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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07:19 作者: 殊默
親手殺死愛人肚子裡的孩子,朱成章已經十分難過,再被白翩翩這般對待……
晉王他,心裡苦吶!
這心裡一苦,朱成章就想借酒消愁。這借酒消愁,朱成章就要找個人陪著說話。
結果他不找別人,偏偏還找上了顧舒窈。
看著晉王兩碗燒刀子酒下肚頓時就醉得找不著北,顧舒窈簡直滿腦子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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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殿下您有事兒嗎?!
難不成是對我因恨生愛所以要和我搞好關係了?
這不能夠吧?!
————
可疑惑歸疑惑,顧舒窈還是命人將喝得醉醺醺的朱成章拎出去了。
然後,溫煦來了。
溫煦一進顧舒窈的帳篷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將軍喝了酒?」
顧舒窈指了一旁的椅子示意溫煦坐,方答:「不是我,是朱成章。」
聞言,溫煦略一沉吟,提醒顧舒窈道:「將軍小心些兒,莫著了朱成章的道。」
顧舒窈回了溫煦一句「我省得的」,便開始同他商議起接下來的事情。
顧舒窈安插了人在金陵城內,就等著兩日后里應外合,將金陵城攻破!
二人對完了所有事務,眼看著時候很晚了,溫煦起身告退。
顧舒窈將他送至門口。
在走出帳篷之前,溫煦腳步一頓,回過身來,猶豫片刻,還是將自己在懷中揣了好半日的那個東西掏了出來:「將軍,你明日便要整軍啟程前往金陵了……這一仗兇險,我一個文弱書生,在戰場上也幫不得將軍你什麼……這是我溫家的傳家寶,能保人平安……將軍佩戴在身上罷,也讓我求個心安。」
溫煦這番話說完,顧舒窈低頭看去,只見他寬厚的掌心上托著一枚如意雲青玉佩。
這玉佩水頭極好,綠瑩瑩的,一看就價值連城。
顧舒窈當即便回絕了:「這等貴重的玉佩,我怎麼可以帶上戰場?弄丟了搞壞了怎麼辦?這可是你們溫家的傳家之寶。」
顧舒窈話音方落,溫煦便不容分說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她的手起來,把這塊玉佩硬塞到她掌心裡:「如果你能平安,這玉佩碎便碎了。」
感覺到溫煦的手指冰涼,圈住了自己熾熱的手腕……顧舒窈的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
不動聲色地掙開了溫煦的手,顧舒窈將手掌合攏,收下了那枚玉佩:「那我先替先生保管這枚玉佩,待金陵一役結束,我再還給先生。」
察覺到顧舒窈的動作,溫煦默了一默,道:「好。」
————
顧舒窈出征了,帶著溫煦給她的那枚玉佩。
朱成章一是怕顧舒窈在外不受軍令,二是想逃離陰暗的白翩翩,也跟著一起去。
溫煦留守晉軍大營。
一如阮碧城上輩子那般,攻城之戰十分艱險。晉軍將士多次攻到城下,都讓城牆上守城的兵卒用滾石箭矢擊退。
顧舒窈知道眼下的戰況不過是拖延時間,等內應的士兵打開城門,戰況便能明朗了。
但是攻城的陣勢不能停,晉軍的士氣不能落,顧舒窈只想了一瞬,便提劍上馬,對副將吳琅道:「我領兵上前,你在後面守住!」
主將施令,吳琅鏗然受命:「是!」
衝著吳琅略一頷首,顧舒窈舉起手中長劍,喝令一聲:「晉軍一三騎、一四騎聽令——隨我攻打金陵城觀音門!」
一聲令後,顧舒窈雙腳一夾馬肚,一馬當先地衝殺出去!
晉軍一三騎、一四騎的將士們見主將阮碧城氣勢如虹,頓時士氣大振,亦舉著槍劍,高喊著殺了出去!
主將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顧舒窈帶著晉軍將士殺出去沒多久,觀音門便從內打開了!顧舒窈帶著晉軍長驅直入,直奔金陵內城!
這一路上,顧舒窈如殺神再世,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晉軍起義後一路北上,阮碧城從未嘗敗績,早在大吳朝百姓中樹立了「阮閻羅」之威名。
守金陵城的吳軍一看到那沖在最前頭的是個巾幗,便明白她就是阮閻羅,哪還敢反抗,紛紛棄械投降。
不費吹灰之力攻下了金陵城外城,顧舒窈一鼓作氣,號令上自己的親兵,奔向金陵內城,直指皇宮!
這一場戰役,是天微微亮的時候開始的,結束於日落時分。
在夕陽從金陵城的西邊落下的時候,阮碧城個人的軍旗,插遍了皇宮的城牆。
皇宮內,鳴鐘十三響,宣告了晉軍的勝利。
戰了一天,阮碧城滿身的疲憊。
阮碧城站在皇宮的城牆上,眺望遠處的落日,腦海中沒由來地,浮現起了溫煦的臉。
是那夜在她的帳篷門邊,他將溫家的傳家之寶放到她的手裡,說希望她平安的時候,平靜卻隱忍的臉。
顧舒窈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那塊被自己放在心口上的玉佩,思緒有些飄渺。
——溫煦,是喜歡她的罷?
可顧舒窈還得出一個結論,多年習武的直覺讓她條件反射一般舉劍轉身,「鐺——」地一下截住了那從背後偷襲她的人劈下來的刀!
這刺客見一擊失敗,另外一隻手裡拿著的匕首便如閃電一般刺向了顧舒窈的心口!
又是「鐺——」的一聲。
刺客發現這一匕首沒有刺入顧舒窈的胸口,愣了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讓顧舒窈一劍斜劈過來,直接將他的左手臂膀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