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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04:15 作者: 艾米
    「我說的是希望這樣,但是我知道,女人真正不能忘記的,是那個第一次 --- 打動她們心的人 --- 」

    「但是第一次打動我心的人就是你呀,」她覺得現在是有口難辯,可能越辯解他懷疑越多,便簡單地說,「信不信由你,反正無論是從哪方面講,你都是我的第一個 --- 」

    這次她嘗到底氣足的甜頭了,就這麼一個「信不信由你」,就比一千句一萬句表白都起作用,他一下就相信了,欣喜地看著她,問:「真的?」

    她底氣更足地說:「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他一把摟住她,摟得緊緊的:「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我第一眼就看出你是這樣的,你的吻是初吻,你的愛是初戀,你的人是處女,你的一切都是 --- 潔白的,純潔的,感謝你為我保持了這麼些年 --- 」

    她的底氣直衝雲霄:「但是你沒為我保持這麼些年 --- 」

    「為什麼沒有?我跟別人領過結婚證,但我從來沒有愛過別人,也沒這樣盡心盡力地伺候過別人 --- 」

    她見他沒說「也沒人給我帶來過快感高cháo」,就知道那個胡麗英還是給他帶來過快感高cháo的,畢竟人家很妖冶,很性感,在他不了解胡麗英為人之前,他肯定還是被那個狐狸精迷倒過的。她心裡有點不快,但看在他誠實的份上,也就沒說什麼,況且說了也沒用,只要他沒愛過別人,她就算他是個「心理初戀」吧。心理初戀,精神童男,總比精神生理都不初不童要好,反正男人都是從小就自娛自樂的,從身體上講,也說不上什麼童男不童男。

    那天夜晚,她睡得很好,不知道是因為「哭」了幾次累了,還是終於聽到了他的愛情表白,心裡踏實了。總而言之,她一覺睡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中間連廁所都沒上一次。

    後來她發現卓越只要沒那包膿困擾,也的確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因為是在她家,她對他要求不高,是把他當客人來看待的。從這個角度來看,卓越是個很不錯的客人,很好打發,不需要主人花太多時間照顧。他幾份報紙可以看半天,電視新聞也可以看得津津有味,沒事的時候看看書,打打棋譜,晚上陪她爸爸下棋也很樂意,下得很認真,很投入,很討她爸爸歡心,說小卓棋藝不錯,棋德也好,棋品也不賴。弟弟也很佩服卓越,說卓哥講解政治題比老師厲害多了,不管什麼題目,經卓哥一講,就讓人「豁然開朗」。

    全家人就是她媽媽對卓越有過些許微詞,主要是卓越不幫忙做飯,她媽媽也不是抱怨現在,雖然這裡的丈母娘都愛面子,都巴不得自己的女婿勤快,但她媽媽說卓越這是第一次上門,而且又呆在家裡沒人知道,不勤快就不勤快吧,就怕他是這麼個版,以後在他們的小家裡也不做飯,那就該她女兒吃虧了。

    石燕只好委婉地動員卓越幫忙做飯,為了不讓他對她媽有意見,她沒提媽媽的名字,只說這裡的風俗就是這樣。他聽了這話,還是很配合的,後來就幫忙做飯,但是一看就知道他不會做飯,不是打了碗就是堵了水池,多半是幫倒忙。最後石燕只好叫他光做個積極主動的樣子就行了,讓她出來解放他,每次他說「我來,我來」的時候,她就說「算了,算了,你對這裡不熟悉,還是我來吧。」

    也不知她媽媽看出來沒有,反正她媽媽後來就沒在她面前提這些事了。

    小日子就這麼過著,挺安逸挺自在的,唯一令石燕不怎麼開心的,就是卓越不怎麼親熱她。他沒那包膿的時候,好像就想不起要來親熱她似的。一旦有了那包膿,如果沒機會「放出來」,他就竭力躲避她;如果有機會,他又直奔主題。可能他覺得他做的那些就是親熱,但她覺得那應該叫「熱烈」,而她想要的,是 --- 那樣一種親熱,她也講不清到底希望他怎麼做,就覺得他在這一點上令她有點失望。

    好在她發現他也不是天天都有那包膿的,這一點令她如釋重負,如果天天都有一包膿要放出來,那她的日子就慘了。他放一次,就可以管個兩三天,那兩三天當中,他們的關係很溫馨,很安逸。

    到了下一次「放膿」的時候,她就央求說:「你可不可以讓我自己來?你抓著我的頭亂按我,使我很不 --- 舒服,老讓我想起我們這裡的一個痴呆兒 --- 」

    他好奇地問什麼痴呆兒,她就把那個故事講給他聽了,他聽得莫明其妙:「你怎麼會把自己拿來跟他比?我象那幾個 --- 惡霸青年嗎?」

    她冒死點點頭,小心地說:「有點象,不是說你 --- 跟他們一樣壞 --- 而是說 --- 你抓著我的頭往下按的 --- 動作有點象 --- 」

    他仍然是莫明其妙:「我抓你的頭往下按了嗎?」

    她不由得笑起來:「可能你那時太 --- 忘乎所以,不覺得了 --- 」

    他抱歉說:「對不起,我真的 --- 不覺得我那樣了 --- 可能我那時 --- 真是忘乎所以了吧 --- 」

    她一下就原諒了他,心想人到了那個時候,可能就是有點忘乎所以,她自己不是無緣無故地哭了嗎?如果他是個愛瞎猜的人,不是也可以把她的哭理解為不愛他嗎?

    等到做起來之後,他仍然有點忘乎所以,差點又來按她的頭,但他剛一按,她就抗議,他便鬆了手,大概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她很高興,一是她的反抗起了作用,為自己爭來了尊嚴和尊重,二是這說明他並不是有意那樣做的,只是太激動太瘋狂了。

    但是她發現自己的功夫還沒練到家,光靠她埋頭苦幹沒什麼效果,費了很大勁也沒把膿放出來。她很驚恐,難道他的身體這麼快就習慣她了?就厭倦她了?還是他現在覺得她是一個勢利的人,淺薄的人,庸俗的人,所以他的身體對她沒反應了?

    雖然她安慰自己說,他反應還是有的,只是達不到「放出來」的地步了,但是她知道這是自欺欺人,因為他的反應並不一定是沖她來的,而是取決於那包膿的生產周期,過那麼幾天就會有一包膿的,不是為誰而發,是生理現象。

    她很難受,不光是為自己的想法難受,更多的是為目前的困境難受,放不出來就是放不出來,這是個實際問題,不解決就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不解決,他就沒心思談愛情,不解決,她的父母就會發現卓越行為奇怪,就會操心。總而言之一句話,不解決這包膿的問題,卓越就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她不喜歡的人,而一旦這個問題解決了,他就是那個她喜歡的人,是個值得她愛的人了。

    她在心裡決定,如果他現在來按她的頭,她就不反抗了,爭取儘快把膿放出來。但他卻沒有按她頭的意思了,大概已經認識到按頭會傷害她的自尊了。她憑自己的力量跟那個不聽教誨的黑紅臉膛僵持了很長時間,不得不宣告戰敗:「我不行了,我 --- 沒辦法了 --- ,你 -- 自己想辦法吧 --- 」

    他小心地說:「你不喜歡我按你的頭,那你在下面吧,那樣的話,我就不會 --- 按你頭了 --- 」

    她按他說的平躺在床上,他跨騎在她身上,但沒真的坐著,只跪在那裡,讓她張開嘴,含住他那玩意,然後他自己快速抽插起來。這個比按她頭要好受一點,但當她睜開眼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的模樣很可怕,滿臉都是戰場上殺人殺紅了眼的士兵似的瘋狂,好像在騎著馬橫衝直撞,瘋狂砍殺一樣。她嚇得閉上了眼睛,只聽見他的喘息聲和她嘴裡發出的「嘰咕嘰咕」的聲音。

    這次她沒能在關鍵時刻掀開他,因為他在最後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壓了下來,使她不能動彈,她只能等到他那包膿全都噴灑完了,而他的人也軟癱了,才有機會推開他,跑到洗手間去嘔吐漱口。

    可能他這次聽見了她的嘔吐聲,等她回到臥室的時候,他說:「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 對我這麼反感 --- 」

    她連忙聲明說:「不是對你反感,只是那個伸到喉嚨里去了,有點像手指在挖喉嚨一樣,忍不住就想嘔吐,不信你試試把手指放喉嚨那裡 --- 」

    他真的把手指放喉嚨那裡去了,而且真的快嘔吐了,他笑了起來,說:「那隻怪我長得太長了,伸到你喉嚨里去了。不過長不是壞事 --- 你們女孩子不是都喜歡男人那玩意長嗎?」

    她又去捂他的嘴,他半得意半抱歉地說:「對不起呀,長得太長了,把你弄得不舒服了,讓我將功補過吧。」

    他讓她躺在床上,他來將功補過,但試了幾下,發現不是很多水,便問:「要怎麼樣才能讓你冒出水來?」

    「你不瞎說就行 --- 」

    「什麼是瞎說?」

    「就是那些 --- 噁心的話 --- 醜話 --- 髒話 --- 」

    「我沒有說過醜話髒話呀,」他委屈地說,「我只不過說了一點枕頭邊的話,怎麼就變成醜化髒話了呢?說點枕頭邊的話只是為了 --- 催情,人家夫妻情人之間都說的 --- 」

    「我不管人家夫妻情人之間說什麼,我不喜歡那樣的話 --- 」

    「那你喜歡我說什麼話?」

    「我喜歡你說 --- 你愛我 --- 」

    艾米:至死不渝(48) 2007-12-03 03:55:43

    現在變成石燕不敢碰卓越了,怕一碰就會引發一場床第大戰,雖然每次大戰之前或之後卓越都會很殷勤地「伺候」她,讓她「哼嘰」幾回,但她寧可不要那幾回「哼嘰」,也不想經歷那個漫長而難堪的擠膿過程。她有時覺得自己太自私,不能像他一樣把給對方帶來快感當成一件值得驕傲的事,但有時她又替自己辯護,說他只不過是用手,而她這是用嘴。

    卓越好像聽見了她的想法一樣,到了下一次,就提出要用嘴來為她服務,把她嚇得差點從床上蹦起來,連聲嚷道:「不要,不要,太髒了,太髒了 ! 」

    「我做的人不嫌髒,你享受的人還嫌髒了?你怕髒就先好好洗一下嘛 --- 」

    她還是不肯:「不是洗的問題,不是洗的問題,就是覺得髒 --- 」

    他不由分說地按住她,就要為她口舌服務,嚇得她緊閉著雙腿,欠起身,用手在他臉上亂挖,挖了一陣,不知道挖著他哪個要害部位了,就聽他「哎喲」一聲,便鬆開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她慌忙爬起來,去拉他捂著臉的手,急切地問:「傷著你哪裡了?我叫你別這樣別這樣,你偏不聽 --- 」

    他放開手,她看見他眼角那裡有一道指甲印,嚇壞了,抱著他的臉又吹又摸,連聲抱歉說:「對不起,對不起,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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