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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1:04:15 作者: 艾米
    於是她想到今後,不知道他回到 D 市之後會不會經常跟她見面?經過了這一段,他應該知道她是愛他的,是願意為他做這些事的,那他是不是就不會躲避她了?他有自己的單元房,在那裡沒人打攪他們,他們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他不就不用躲避她了嗎?但她想到今後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幹這些,又覺得很沒意思一樣。只希望她把他的膿擠出來了,他就有心思談愛情了。

    她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幫他擠癤子,不知道擠了多久,只知道天越來越黑,最後終於黑定了。他低聲說:「用嘴來吧,不然還是she不了精的 --- 」

    她恨不得求他別再用這個「she」字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說這個字,都讓她覺得噁心,雖然她知道他只是在說個事實,用的也不是什麼下流字眼,但她就是不愛聽這個字。

    她四面張望了一下,附近沒人,便乖乖地俯下身,用嘴碰了碰他那個地方,沒覺得有什麼特別難聞的氣味,但也絕對不是牛奶冰棍那麼可口,說不清到底像什麼,她這一生中見過吃過摸過的東西,還沒一樣可以用來比喻那玩意的,可見它的特立獨行了。

    他一點點教她:「含住了,用舌頭舔舔前面那裡,對 --- 對 --- 就是那裡 --- 感覺到那個小洞沒有?對 --- 就是那裡 --- 噢 --- 好舒服 --- 」

    她知道那個「小洞」是幹什麼用的,不免有點噁心,但聽他「噢噢』地低聲叫著,心裡還是有點成就感的,只是不太喜歡他指揮她的那種腔調,好像她只是一個工具,而不是一個他愛的人似的。她 對自己說,別抱怨,把癤子擠通最重要,不然的話,他根本沒心思談愛情。想到這裡,她覺得有了動力,擠,擠,使勁擠,把膿擠出來了,他就有心思談愛情了。

    他不斷地教她怎麼擠,有時叫她吸,有時叫她舔,有時叫她深,有時叫她淺。後來可能是覺得她不太能領會他的旨意,乾脆自己動起手來。他的手象個司機,駕駛著她這個「擠膿機」,叫她深的時候,就使勁按她的頭,叫她快的時候,就不斷地提按交替,到後來她已經不需要做什麼了,都是他在操縱,她只是提供一個口腔,用來容納那個玩意,給她的感覺是,主要是他的脊椎骨不夠柔軟,他自己的嘴夠不著他那玩意,如果夠得著,還不如用他自己的嘴,因為他最清楚什麼時候該快,什麼時候該慢,什麼時候該深,什麼時候該淺。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看到過的一幕,一個痴呆兒,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幾個以愛打架出名的青工,被他們幾個抓住,按住了頭讓他吃地上的泥巴,那個痴呆兒一次次地掙扎著把頭抬起來,那幾個壞蛋一次次地把痴呆兒的頭按下去。雖然那事跟眼前這事性質完全不一樣,但不知怎麼的,一經想起,那個畫面就在她腦海里扎個根, 抹也抹不掉了。

    她的頭被他提起按下,她的喉嚨被頂得想吐,由於一直張著嘴,沒機會吞咽,口水也開始往外流,脖子也低疼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低賤有多低賤,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他瘋狂了一陣,終於大功告成,他沒再提她的頭了,而是使勁按在那裡,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胃裡一陣陣痙攣,嘔吐感越來越強,然後她感到那玩意在她嘴裡跳動,有什麼東西噴進了她嘴裡,她知道那是她為之奮戰了半天的那包膿,她一陣噁心,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量,猛地掙脫了他,往河底方向衝去,邊跑邊嘔,還沒到水邊,就已經把晚飯全都吐出來了。

    她踉踉蹌蹌地來到水邊,掬水漱口,漱了無數遍,才覺得止住了噁心。她回頭看了看他們剛才坐過的地方,吃驚地發現他已經不在那裡了,她一下就慌了,難道他發現她在嘔吐,生氣了?跑掉了?還是她沒完成任務,斷在關鍵時刻,釀成大禍,他已經死掉了?

    艾米:至死不渝(44) 2007-11-26 04:05:41

    石燕慌慌張張地爬上河坡,發現卓越還在那裡,只不過是長條條地躺在地上,所以她從河底看不見。她用手在他鼻子那裡試了一下,還有氣,沒死,她長舒一口氣,放了心。她想對他聲明一下,說她不是因為對他心理上反感才嘔吐的,而是他那個玩意伸到她喉嚨那裡產生的生理反應,就像有人用手指挖自己喉嚨會引起嘔吐一樣,跟喜歡不喜歡手指沒關係的。但她決定還是先別無事生非,也許他根本沒看見她嘔吐,何必要多此一舉?

    他肯定是沒看見,因為他並沒有不快的樣子,而是抓住她的手,問:「你到哪裡去了?」

    她覺得他的腔調有點半死不活的,忙問:「你還好吧?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很累,不過是那種舒服之後的累 --- 」

    「你怎麼睡這裡了?地上多髒啊,再說又曬得熱哄哄的,睡了背上會長瘡的 --- 」

    他懶懶地坐起來,說:「把你的腿借我躺會。」

    她在他旁邊坐下,還是坐在自己的鞋上,他仰倒在她懷裡,上半身讓她抱著,下半身還坐在他的鞋上,曲起雙腿。皎潔的月光照在他右邊臉上,左邊遮在暗影里,半明半暗,臉上高的地方越顯其高,低的地方更見其低,有種雕塑般的效果,她覺得他英俊極了,便用手去描摹他臉部的輪廓。他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在享受她的描摩,還是睡著了。

    她就這樣抱著他坐了很久,一直坐到別的情侶都離去了,她才搖搖他,說:「我們也回去吧。」

    他仿佛大夢初醒,說:「啊?不早了吧?剛才睡著了,今天終於睡了個好覺。」

    「難道你昨晚沒睡好?」

    「沒有,很久都沒睡好了 --- 」

    「為什麼很久都沒睡好了?」

    「想你呀 --- 」

    「你想我為什麼不來找我?」

    「不想搞成這樣 --- 」

    她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而且不由自主地要把他那個前任女朋友拖出來做陪襯,好像只有通過比較才能有鑑別一樣:「但是你說你跟以前那個女朋友不是這樣的 --- 」

    他笑了一下:「知道你會對這事念念不忘,耿耿於懷。女人就是小心眼,你看我就不過問你以前的事,不管你以前愛過誰,跟誰做過什麼,都不關我的事,只要你不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又跟別的男人好,我都不過問。」

    她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耿耿於懷,只是隨便問問 --- 」

    「你不用為她耿耿於懷的,我根本不愛她,從來沒愛過 --- 」

    這話聽著舒服,但需要再砸落實一把:「那你怎麼還為她回到 D 市來?」

    他「切」地一笑:「我為她回到 D 市來?你聽誰說的?我是那種把女人當整個世界的人嗎?別把我說得那麼胸無大志,好不好?我回 D 市之前,認都不認識她 --- 」

    這話讓她高興了一陣,因為他不是為前任女朋友回來的,她心裡的那個大包就消除了,但他說他不會把女人當整個世界,又讓她有點不舒服,雖然她知道男人不應該把女人當整個世界,不然的話,干不出事業來,但是她還是希望他是把她當整個世界的,然後再由她來勸說他要胸有大志,主動要求他別把她當整個世界,而他為了她才不得不胸有大志,才勉勉強強不把她當整個世界,並因此干成一番大事,那樣的話,雙方感覺都會比較好一些。

    但顯然不能對他這樣說,這種事,講的就是自覺自愿,說穿了就不稀奇了。她覺得他的苗頭還是很好的,是朝著把她當整個世界的方向發展的,現在他心理上可能還沒有把她當整個世界,但他生理上可以說是把她當整個世界了。男人不是很受生理支配的嗎?所以應該先把他的生理搞清楚。

    她問:「那你們是 --- 別人介紹的?」

    「也算是吧 --- 」

    「她是不是很漂亮?」

    「很性感,胸很高,屁股很大,打扮得很妖冶 --- 」

    她嫉妒地說:「那不是應該 --- 很令你 --- 激動嗎?」

    他做了個鬼臉:「剛開始是,但是一旦了解了她的為人,就不喜歡她了,看見她就煩。我是個很注重精神享受的人,我心裡不喜歡的人,不論她長什麼樣,我的身體都對她沒反應。」

    「那她 --- 為人怎麼樣?為什麼你一了解她的為人就不喜歡她了?」

    「她很庸俗,勢利,沒什麼知識,只知道逛街,買衣服,要錢花,打著我父母的旗號招搖撞騙,我們沒一點共同語言,我媽我妹妹都不喜歡她 --- 」

    「那你怎麼會愛上她?」

    「我已經說了,我從來沒愛過她 --- 」

    「但是你為什麼會跟她 --- 談戀愛呢?」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她長得很性感 --- 」

    「不是說連結婚證都領了嗎?」

    「領結婚證只是為了分房 --- 」

    為分房就領結婚證,似乎有點太實用主義了,但比起為了愛情領結婚證,還是讓她心裡好過一些。她問:「可是你們連家俱都打了 --- 」

    「家俱嘛,總是要打的,跟誰結婚都得打家俱,正好那時家裡有點木料,就把家俱打了 --- 」

    她心裡有點不舒服,聽他的意思,他以後結婚是不會打新家俱的了,就用他那套舊家俱,那象什麼?跟誰結婚都是這套家俱對付?她旁敲側擊地問:「那你 --- 以後結婚的話,就不打新家俱了?」

    他笑著說:「別操這些心了,一套家俱算個什麼?我早就嫌那套家俱式樣不新cháo了,所以都懶得搬到我那套房子去。你放心,你要什麼樣的家俱我給你打什麼樣的家俱 --- 」

    她很開心,嘴裡客氣說:「我又沒說要你給我打新家俱,我是說如果你以後跟別人結婚的話 --- 」

    「我跟哪個別人結婚?」

    「我怎麼知道?」

    「你不準備跟我結婚的?」

    她更開心了,但覺得他這還不能算求婚,便不回答他的話。他坐起來,反客為主,把她放倒在他懷裡,手伸進衣服去摸她,邊摸邊問:「跟不跟我結婚?跟不跟我結婚?」

    她被他摸得渾身發軟,但她還是不說「跟」,因為這仍然不算求婚。他一邊摸一邊自言自語般地說:「真的是很奇怪,你胸又不高,屁股又不大,為什麼我就偏偏對你有反應呢?」

    這話聽著滋潤 !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公主一樣,正被白馬王子崇拜著,她鼓勵地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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