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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57:01 作者: 80大學生
    秦建說:「不行,我咽不下這口氣,今天要不報仇我就不回去。把身上的錢拿出來,看還有多少。」

    「幹什麼?」我問。

    「媽的,老子去買瓶汽油,把他們的桌子燒了。」

    我阻止道:「這搞得太大了,萬一燒傷了人,我們有可能拘留的。」

    龔平說:「對了,我們報警吧,讓警察去搞他們。」

    秦建說:「別他媽天真了,這幫人天天在這裡行騙,連我們都知道了,警察會不知道?」

    我說:「咱們別買汽油,不如買幾瓶啤酒砸進去,把他們電視機砸了,碎玻璃就算傷人,應該不會太嚴重。」

    秦建說:「就這麼辦吧。」

    我們找了家小店買了五瓶啤酒,潛回那群騙子擺攤的地方,那裡又圍上了一堆人。我們離開大約十米遠,把手中啤酒猛搖幾下。秦建喊道:「一、二、三。」話音剛落,我們一起將啤酒瓶以拋物線的軌跡扔向人群中央。

    平時的投籃訓練讓我們擁有了極佳的手感,三瓶啤酒準確地落在那堆人的中央,只聽見「嘭」「哐啷」「哎呀」聲音亂成一片。人群四散逃開。已經有人朝著我們的方向張望。我和秦建趕緊又甩出兩瓶,不過因為倉促,這兩瓶失了準頭,都落在地上爆炸開來,玻璃渣和泛著白沫的啤酒散了一地。

    我們立即轉身狂奔。我轉身的時候仿佛看見桌子上的電視機已經成了空洞,旁邊那個做演示的騙子痛苦地捂著眼睛。

    我們狂奔了好幾站路才停下來,蹲在一棟高樓的下面喘息了半天,然後志滿意得的坐車回學校。

    一天,我在搶籃板的時候落下來踩在別人腳上,腳踝嚴重扭傷。腳背腫得跟饅頭一樣,一受力就是一陣鑽心的痛。

    他們把我架到校醫院。我問醫生有什麼辦法能快點復原。

    骨科醫生看了看說:「你是要物理治療還是保守治療。」

    我說:「什麼是物理治療。」

    他說:「物理治療,就是把你的腳踝打開,把受傷的筋鍵和肌肉弄一弄,然後再縫上,就跟修電器差不多。」

    我雖然完全不懂醫學,也知道他是在胡扯,不知道是認真的還是跟我調侃。我害怕他把我腳踝打開就再也裝不回去,便說:「保守治療吧。」

    「好吧,我開一盒麝香虎骨膏你回去貼。」

    「我這一時半會兒估計沒法復原,你能不能多開幾盒。」我要求。

    我們有學生醫療保險,買藥2折。很多時候我們花一塊錢掛號,最後買走五毛錢的藥。

    校醫院天天都有一大群老太太沒病找病來買藥,她們跟醫生熟,醫生往往大筆一揮,於是那些老太太一個個提著大包小包的藥眉開眼笑地回家。我不知道她們每天還用不用吃飯。

    醫生給我開了兩盒,我去劃價地方交錢,塞進去一塊還找回兩毛。靠,公費醫療就是爽啊。

    血灑商業街

    我這一受傷就累了沈芸。每天中午和下午,她下課匆忙吃完飯還要給我買一份送到宿舍。我說讓秦建他們帶一份就行了,你不必那麼麻煩跑來跑去。她說你麻煩人家一兩次還行,總不能讓人家一個星期天天幫你買。我說我自己可以走去食堂的。她說你這兩天別亂動,萬一傷加重,說不定留下什麼後遺症。我說又不是腦袋受傷,你還怕我某天醒過來不認得你啦。

    她說我是怕以後看不到你打球、跳舞了。

    女孩子的想法總是那麼誇張。

    沈芸甚至還要把我衣服拿回去洗。我死活不讓,我可不願讓她同學以為她的男朋友已經半身不遂。她說你怎麼那麼在意別人的看法。我說男人總要留點面子。她說面子難道比身體還重要。我說沒那麼嚴重,洗幾件衣服就當恢復訓練。她最後還是拿走了我的床單和外套,幫我鋪上乾淨的床單,說是儘量減輕我的勞動負擔。

    我睡在帶著陽光味道的床單上,感覺溫暖傳遍全身。

    在沈芸的細心照料下,我的腳傷恢復得很快。一個月之後,我能自由行走,只是還不能做劇烈運動。

    受傷期間一個多月幾乎沒有出過校門,都快憋出病來。腳傷痊癒之後,我又和同學在周末的時候逛學校附近的商業街。

    想不到一次普通的逛街經歷讓秦建和廖雨潔終於走在一起。

    春末夏初,我們約了幾個同學到亞貿一帶買夏裝。凡是熱鬧的地方向來都是魚龍混雜,所以亞貿一帶的商業街,流氓、騙子、小偷各色人等無處不在。

    我們一行人三三兩兩沿著街邊的商鋪瞎逛。我們幾個男生走在前面打打鬧鬧,女生落後我們十幾米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唧唧喳喳地說笑。我們一會兒慫恿秦建趕緊對廖雨潔下手,一會兒笑話林小華從小到大到底有沒有牽過女孩子的手,最後又打聽龔平跟薛曉梅出去開房的經歷,反正都是些亂七八糟的話題。

    我們聊得太興奮,一時忘了等後面那幾個女生。也不知道往前走了多久,想起來後面還有人的時候,回頭已經看不見她們的身影。朝著過來的路望了半天也不見她們趕上來。我們以為她們是在哪家店試衣服以至於忘了時間,不慌不忙地往回走。走了十幾米遠,薛曉梅和廖雨潔急匆匆地迎面趕來。我問其他兩個人呢,發生什麼事。薛曉梅說她們四個剛才在路邊邊看邊走,周欣蓉隨手接了一張化妝品的傳單,誰知道發傳單的兩個男的逼著她們買化妝品,她和廖雨潔見勢不妙趕緊過來找我們,沈芸和周欣蓉還被堵在那裡。

    我一聽急了,趕緊叫薛曉梅帶路,幾個人逆著人流撒腿往回跑。幸虧我們走的不是很遠,跑了大約一百多米就看見兩個染著黃頭髮的男人一臉兇相地堵著沈芸和周欣蓉,拿著兩瓶類似洗髮水的東西往她們手裡塞,沈芸和周欣蓉縮手不接,還在據理力爭。

    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摟著沈芸的肩膀衝著那兩個男的吼道:「**,你要搞麼事。」

    其中一個惡狠狠地說:「麼樣,她們兩個要買我們的化妝品,我們把貨拿來,又說不要,耍我們哪。」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們說什麼他們公司推出新產品,現在免費試用,跟著就拿出一瓶東西塞到我手裡,我一接,他們就說要錢。」周欣蓉陡然間看到我們這些親人,眼淚都快流出來。

    我說:「我們就是不想買麼樣。」

    另一個說:「那就看你們今天走不走得了。」

    秦建一把抓住他燙得像雞窩的黃頭髮說:「那就看看誰走不了。」

    我和龔平一左一右堵住先前說話的那個。林小華也裝腔作勢地站在一旁。

    那兩人一看這陣勢知道自己打錯了算盤,本來以為就兩個女生好欺負,沒想到還有四個人高馬大的男生一陣。兩人語氣立刻軟了下來:「算了,碰到你們這麼不講理的人,算我們倒霉,好不好。」

    秦建晃了一下那人的腦袋說:「那我們可不可以走了。」

    被抓的人不說話,咬著牙一臉的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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