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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57:01 作者: 80大學生
    「不是,是個女生,她就問你在不在,我說現在沒在,要不要帶個口信,她又說不用,等會兒再打。」

    「那她有沒有說名字?」

    「哦,沒有,只說是你同學,然後就掛了。」

    那天晚上沈芸去上選修課,我原本說陪她上課。沈芸怕我無聊,就讓我自己安排。我去圖書館看了會兒書,感覺周圍空氣沉悶不已,渾身燥熱,於是借了兩本書出來躺在廣場草坪上乘涼。草坪四周開闊,自然風吹在身上讓人神清氣爽,我枕著書包不知不覺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圖書館正要關門,學生從門口湧出來。我忙抓起書包回宿舍。

    我猜到是沈芸,於是給沈芸回電話。電話那頭是個陌生女生接的,我問沈芸在不在,那女生說在,隨即把電話給了沈芸。

    電話那頭傳來沈芸的聲音:「喂,誰啊。」

    「沈芸。」

    「啊,皓宇,嗯,有事?」

    「哦,我同學說晚上有電話找我,說是同學,我就猜到是你。」

    「女生?」

    「對啊,要是男生我才懶得給他回呢,哈哈。嗯,你找我有事?」

    「我?今天晚上沒有打啊----應該是其他的女生打的咯。」

    我一聽沈芸後半句話略帶嬌嗔,心想壞了壞了,原以為那個電話一定是沈芸,結果陰差陽錯失誤了,該怎麼把這事一筆帶過,腦子裡飛速運轉,決定撒個小謊:「嘿嘿,其實沒人給我打電話,因為一晚上都沒見到你,想聽聽你的聲音,所以找個藉口給你打電話,你知道我這個人的,又靦腆又要面子,在你的面前縱然心裏面千言萬語就是說不出口。」

    「是嗎,那你還有什麼心裡話要跟我說呢。」沈芸一副看電視劇的態度。

    「呃,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突然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不在你身邊腦子裡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跟你一起的時刻,沈芸,我想你了。」我本是急中生情,奇怪的是當這番話說出來之後自己倒真有些感動。

    這幾句本來是為了掩蓋一個錯誤而臨場發揮的話,卻也感動了沈芸。女孩子大都是感性的,雖然很多時候她們明知道有些話未必那麼真實,但是她們一樣會用心去聆聽,依然會大受感動。

    她對著話筒小聲說:「我也想你了,我也剛想給你打電話,又怕你嫌我囉嗦,才一晚上沒見。」

    「傻丫頭,怎麼會呢,我恨不得一天到晚看著你。你現在在做什麼。」

    「沒有,剛才洗完澡,準備睡了。」

    「那去睡吧,拜拜。」

    「拜拜。」

    我撂下電話去洗澡,抹上香皂還沒開始搓,林小華在外敲門說有電話找。我想沖了水出去,又覺得浪費香皂,於是重新穿上還帶著泥土味的髒褲子出來接電話。

    「怎麼這麼久才接啊,睡著了?」電話那頭傳來湯夢君的聲音。

    「沒有,正洗澡呢,你看你打電話的時機,故意整我是吧。」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

    「你不知道找你有多難,剛才你宿舍的人說你沒回,現在又說你洗澡----怎樣,洗完了沒。」

    「洗一半,打了香皂沒來得及沖呢,一聽有電話,光著就跑出來了。」我信口胡謅。

    「你噁心吧你。」

    「沒事,渾身都是肥皂泡,跟穿了件霓裳羽衣一樣,性感著呢。要不現在視頻給你看看?」

    湯夢君咯咯笑著說:「我才不看呢,你留著自己慢慢欣賞吧。噯,不跟你瞎扯了,說正事。」

    「有什么正事?」

    「周五晚上有沒有空?」

    「有啊。」

    「邀請你過來玩。我們寢室幾個想周五晚上唱K,你一起過來玩吧。」

    「嗯,唱歌啊,不是很拿手,還有沒有其他節目。」

    「那裡有個中央舞池,也可以跳舞啊。不會跳,我帶你啊。」

    「好吧,到時候還請湯老師耐心教我啊。」我謙虛地說。

    「呵呵,沒問題。周五晚上六點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噢。」她還真不知道客氣。

    周五,我隨著湯夢君的同學一塊兒走進世紀街一家叫做「永樂」的量販式KTV。裡面燈光幽暗,五彩繽紛,大廳音樂震耳欲聾,中央舞池不少男女或靈巧或笨拙地扭動著腰肢。我們進了包房。除我和湯夢君之外,另外五個都是她班上同學,三個女生兩個男生。有的人見陌生人會覺得無話可聊,這一點我倒是個例外,我努力不把自己當外人,主動跟他們打成一片,氣氛活絡得看不出一絲阻滯。

    剛開始大家還有點矜持,四個女生含著吸管小口喝飲料,推脫著讓別人先唱。當中有個男生就自告奮勇出來暖場,他先唱了一首劉德華的《冰雨》,接著唱了陳百強的《一生何求》。如果說他第一首還算差強人意的話,第二首隻能說勇氣可嘉了。雖然我們如果不盯著屏幕看也聽不懂歌詞,但是他刻意模仿的粵語發音畢竟有些走調,聽來不夠自然流暢。

    但是他這一拋磚引玉算是激活了四個女生一展歌喉的欲望。這些女生嘰嘰喳喳點了一堆莫文蔚、梁詠琪、梁靜茹的歌。湯夢君平時一副天真無邪小女生的模樣,沒想到唱起梁靜茹的歌顯得柔情蜜意,頗有點女人味道。

    我在她們唱歌的時候一個勁地吃自助餐。其實我晚飯吃得挺飽,之所以還是冒著「吃飽了撐的」危險到外面端來一大盤食物,純粹是因為錢都出了,不吃白不吃。

    湯夢君要我唱歌,我不好推辭,覺得再不唱兩首的話,別人還以為我只是來混吃混喝。像她們一樣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唱顯得沒意思,我索性站在屏幕前的空地準備聲情並茂地演繹兩首。我點了郭富城的一首《ParraParra櫻之花》,一首《渴望無限》。秦建有一盤郭富城演唱會的碟,我就學了這兩首,連裡面的舞步都記了下來。幾個人熱烈起來,隨著音樂晃動身子,還為我鼓掌喝彩。湯夢君一臉驚喜地看得目瞪口呆。

    「嗨,怎樣,是不是有歌星的范兒。」我坐到她身邊端起一杯飲料,得意地問。

    「別臭美了,歌聲一般吧,不過舞跳的還不錯。」她口是心非地說。

    「這不能怪我,郭富城唱國語也就這樣,我照貓畫虎算不錯了。」

    「切,自己資質一般還怪起原唱來啦。不過,你的舞跳得很好,真的。」

    「謝謝。」

    「等一會兒我們去跳舞。」

    「Mypleasure。」

    旅遊計劃

    第二天我在午飯之前醒來。昨夜被湯夢君纏著跳了一個小時交誼舞,我都覺得疲憊不堪,她卻興致高漲,要不是包房時間到了,她非得把我累趴下。我在回學校的車上呼呼大睡,幸好終點站是我們學校,不然還真不知道「今宵酒醒何處」。

    與沈芸一起吃飯的時候,她跟我說起「十一」想出去旅遊的事。昨天晚上打電話給我,宿舍人說我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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