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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56:53 作者: 應祁
顧棲池抿唇,舉起了手中的書,解釋道:「想多看看書,找找當初上學的感覺。」
「對了,薄彧,我明天可能沒看陪你了,我得去東城一中再看看。」
聽到熟悉的地名,薄彧微挑了下眉。
「東城一中嗎?」
顧棲池點頭,隨口道:「我之前是在東城一中上學的。」
雖然回憶之中有些擔心並不美好,但顧棲池記得,當時他的任課老師都對他十分友善,所以他並不是很排斥回到那裡去看看。
倒是薄彧湊近了些許,滾燙的呼吸抵在臉上,交錯纏繞,視線相撞,混雜著橙黃耀眼的光芒,曖昧的氣氛隨之攀升,像無聲的藤蔓,四處蔓延。
「我陪你一起去。」薄彧的手挪了地方,放到顧棲池的耳垂上,不輕不重地揉捻了下,那處的皮膚迅速變得通紅,他慢悠悠補充道:「那也是我的母校。」
沒想到兩人之間還有這一層關係,這次輪到顧棲池驚訝了,但仔細一想,以薄彧這樣的家世和水平,能在東城一中並不稀奇。
畢竟那塊地界寸土寸金,有限的優質教學資源都是為了這群金尊玉貴的大少爺提供的。
他後退了些許,語氣狎昵,尾音上鉤,輕聲在薄彧面前喊了句:「學長。」
薄彧斂了笑意,眸光很沉,原本在耳側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挪了下去,穿過纖薄的腰腹,落到了他的尾椎骨那裡,不輕不重地一按。
他啞著嗓子,喉結很重地滾了下:「上次之後,還疼嗎?」
至於哪兒疼,兩人自然心知肚明。
顧棲池悄然紅了臉,心虛撇開頭。
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怎麼可能還會疼。
薄彧這話的意思,不是在問他能不能做,而是在問他能不能多做幾次。
臭不要臉的色胚。
顧棲池悄然腹誹。
但到底還是沒忘了自己手裡的那本書,他又退開些許,臉上緋色暈開:「不疼了。」
「薄彧,我想看看這本書。」
他的語氣帶上了幾分認真。
反正享用大餐也不急在這一會兒,真男人,從不在這些小事上計較,薄彧很識趣地退開,直起身,掀起眼瞼,去看顧棲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是洪适的《隸釋》。
這本冊子是他小時候常用來臨摹的,時間過了太久,書頁自然又老又舊。
但沒過幾秒,顧棲池手指翻飛之間,成功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是這本書里最破舊的一頁,書頁的底端已經不是四方的形狀了,被汗打濕,有些微卷,甚至是破破爛爛的。
上邊記著一行字——
「文艷彬彧,淵然深識,恪然執守,躬潔冰雪。」①
其中那個彧字,被人用紅色的筆重重圈起來了。
顧棲池的伸出手,在書頁上摩挲了一下。
時間已經過了太久,上邊的墨漬早已乾涸,壓根不會沾到手上。
顧棲池垂下眼瞼,盯著這句話出神:「薄彧,這是你名字里『彧』的由來嗎?」
薄彧撈起他的手,目光在上邊掃了一眼之後,點了點頭。
他其實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過這本書法的字帖了,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已經想不到當時的樣子。
只依稀記得,當時年邁的爺爺扶著他顫顫巍巍的手,笑容和煦:「我們小彧,寫的可這好啊,一點都不比爺爺差。」
「文艷彬彧,淵然深識,恪然執守,躬潔冰雪。」
「我們小薄彧的名也好,性格也好,未來一定是個很厲害的大書法家嘍,比爺爺還厲害。」
小薄彧看著那行字只知道樂,他年紀太小,壓根聽不懂這行字的意思,但爺爺解釋過很多次,小薄彧起碼能知道。這是誇他的。
「才不要,爺爺最厲害!」
當時的自己,大抵看可以稱得上被愛所包圍,至少在那時,他還沒有見證過那麼多人性的醜惡。
薄彧的指尖划過這一行文字,眸中漾出暖意,眸光幽遠,仔細去看,是在懷念什麼。
薄彧:「是來自這裡,我的名字是我爺爺取的。我的書法也是小時候他一筆一划教我的……」
「他是個很和善的人,可惜你見不到了……」
他聲音很輕,語氣從一開始的笑意稀疏轉到淡淡的落寞,心情在這一時間的起伏很輕易就能夠被人察覺的到。
顧棲池望著他,伸手揉了下他的頭。
語氣溫柔:「薄彧,下一次清明節的時候,可以帶我去他。我想,爺爺也很開心看到現在事業有成的你。」
額頭相抵,那本書被丟到了一側,薄彧先前的傷感被拋在一旁,湊上來吻他。
「下次帶你去看他,他肯定也很滿意你這個孫媳婦。」
他直接把顧棲池懟在了書桌的盡頭,原本上邊擺放整齊的書和文件也被掃落一團。
後頸被人扣著,唇瓣也被人啄的生疼,顧棲池胸腹之中的空氣被薄彧盡數掠奪走。
寂靜空擋的空氣之中,只能聽到不斷響起的水漬聲。
頗具穿透力。
顧棲池的心很重地跳了一下,薄彧的舌頭撬開他的齒關,纏著他的不放,又重又急地吮吸,透明的津液順著嘴角滑落,又被薄彧偏過頭來舔舐。
翻滾的情潮在四肢百骸綿延,顧棲池被親得頭昏腦漲,原本還想問問他,之前也沒有在他面前說過這句話,不然自己怎麼會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