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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56:53 作者: 應祁
    淡黃的液體窸窸窣窣淌了一地,宋知安四肢僵硬,沒法動彈,眼淚混著鼻涕流進了嘴裡,咸澀一片。他瞳孔有些失焦,渙散一片,掙扎著想要爬起來磕頭,卻再度被薄彧踹了一腳。

    這一腳踹在了肋骨處,室內一片死寂,靜可聞針,是以能夠聽到清晰的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響。

    疼痛向四肢百骸蔓延開來,宋知安的小腿肌肉不受控制地痙攣,快要昏死過去。

    薄彧抬腳踩到了他的頭上,輕蔑而不屑,高高在上得像個皇帝。

    薄彧手裡的瑞士軍刀也被鮮血暈開了一片緋色。

    「怎麼樣,我也踹上了你的心口,這次爽嗎?」

    真是可惜,他已經很久沒有沾過血了,怎麼總有些不長眼的東西,妄圖來染指他的東西。

    還是這種不足為道的跳樑小丑。

    想到對方曾經用齷齪的念頭猥褻過顧棲池,薄彧心中的怒火便止不住翻湧,灼燒著理智。

    腳上的力氣越來越大,看著宋知安那張扭曲的臉,薄彧掃興地「嘖」了聲,緩慢換了個地方,踩到了宋知安的手上。

    「你這隻手碰過他嗎?」

    薄彧猛地用力,狠狠碾壓,掌心裡的軍刀搖搖欲墜,拿不穩一般。

    其實是碰過的,薄彧看見過照片,哪怕顧棲池竭力躲開了,但宋知安還是借著拍戲碰到了他的臉。

    也許碰到了更多的地方,只是自己沒有看到而已,薄彧漫不經心地想,要不要把他的手腳都砍掉,髒東西,理所應當地應該被銷毀。

    手上這把刀就是不錯的工具。

    「啊——呃!」

    整個手骨都像是要被碾碎一樣,宋知安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不受控制地抽搐。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薄彧蹭亮的皮鞋,還有對方寬大的手。

    他的青筋在手背上繃起,一路向上蔓延,小臂肌肉緊實流暢,極具力量感。

    他手裡的的軍刀刀鋒尖銳,宋知安看見了,它劃傷薄彧的手很快,刀劍刺入皮肉,只需要短短几秒,便能將血肉剖開,挑斷身體裡的那些經絡,然後任由鮮血流淌。

    宋知安已經慌得不成樣子了,空間裡散發出腥臭難聞的氣味,地上也不是很乾淨。

    薄彧收回了腳,自上而下看著眼前昏死過去的宋知安,手裡的刀最終還是沒拿穩,踉踉蹌蹌落到了宋知安的褲縫處。

    地上的人又發出一陣悶哼。

    「沒用的東西。」

    薄彧扯了下自己的領帶,連帶著襯衫的紐扣也解開兩顆。

    身後的窗戶被人識相地打開,新鮮的空氣湧入室內,衝散了那股難聞的氣味。

    薄彧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神色松懶。

    看到了手機里顧棲池的微信,他臉色才好了點。

    【老婆】:薄彧,謝謝你。

    【老婆】:你什麼時候回家?

    他抬手輸入了幾行字:說了很多次,不用和我說謝。

    又刪掉。

    【薄彧】:馬上回去。

    【薄彧】:今天還開心嗎?

    顧棲池那邊大抵是在忙,沒空回復薄彧,薄彧也沒生氣,將手機重新丟在桌子上,又從抽屜里取出了一個鐵盒。

    裡面不知裝了什麼東西,隨著搖晃,叮了咣當的作響。

    薄彧打量著手裡的盒子,涼涼開口:「把人弄醒。」

    宋知安是被水潑醒的,人中處也襲來陣陣痛覺。

    他渾身都濕漉漉的,冬日裡氣溫低,衣物黏膩地貼在身上,衣料好像滲入了潰爛的傷口,揪心的疼。

    儘管不想,他還是再度聽到了薄彧如魔鬼一樣的聲音:「認得這是什麼嗎?」

    那個精緻的小盒子發出清脆的響聲,巨大的不安漫上心頭,宋知安哆嗦著搖頭。

    「薄……薄總……」

    他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是很好奇這種藥嗎,我特地幫你找了一些來,好讓你常常這種滋味。」

    鐵盒子被薄彧扔給了身邊候著的人,宋知安的下頜直接被強硬地卸了下去,藥物滑入喉頭,強硬地灌了下去。

    腥臭的口水順著嘴角淌了出來,下頜又被重新安了回去。

    薄彧難得生出了點心思,不咸不淡地和宋知安開了個玩笑:「忘了告訴你了,這藥和你要的那種還不太一樣。」

    他捻起一顆來,白色的小圓片硌在指尖,在光下滲出模糊的光暈,用力捻成了粉末。

    白色的細碎粉末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暢的直線,筆直墜入垃圾桶里,薄彧拿起手帕擦乾淨了自己的手,冷淡地掀起眼瞼。

    「這藥是最新研製出來的加強版,藥效比之前的那種強了三十倍,負責人和我說,只要八分之一的量就已經足夠了。」

    「你直接吃了一整片,效果應該會更好一點。」

    「相信科研人員看到你的反應,一定會很高興。相信你也不會介意為科研貢獻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話說完,薄彧收回了眸光,姿態閒散地靠在後椅上,朝著宋知安身後的人道:「將人丟出去,隨便找個酒店關上一天,別讓他再去做害什麼男人或者女人了。」

    「那把軍刀也扔了把,已經髒了的東西,沒必要留著。」

    處理好一切之後,白衡這才重新進來。

    他低垂著頭,手心一片濕濡黏膩,靜靜等待著薄彧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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