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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56:53 作者: 應祁
    薄彧抿了下唇,燈光豎直打下來,清清淺淺地勾勒出他淡漠冷峻的側臉,眉眼線條柔和了不少,竟能一襲瞧出些許溫柔繾綣的意味來。

    沒辦法,顧棲池只好順著薄彧,一路七拐八彎,停到了一家珠寶店面前。

    出乎意料的,整棟商廈都十分熱鬧,只有這一層冷冷清清的,沒什麼人光顧。

    顧棲池張望了一下四周,的確是沒見到什麼人影,感慨了一句:「這層樓生意不好嗎?」

    早已經在裡邊協商好的白衡、一直等待的櫃姐:……

    夫人,可以說嗎,這是薄總特地為你包場的……

    薄彧閒閒瞥了眼準備好了的白衡,淡淡開排骨篜里口:「嗯,這裡生意不太好,可能快要倒閉了。」

    上前接待的櫃姐:……

    拜託我們可是每個月都能超額完成任務的!

    但吐槽也只敢在心裡吐槽,面上依舊滴水不漏,櫃姐笑容明媚,帶著他們進了店。

    顧棲池後知後覺地發現,薄彧好像是專門帶著自己到這裡的,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

    店內的布置很典雅,是歐式風,淡白色的花紋勾勒出牆邊的柱子,一朵山茶花徐徐盛放,清純美麗。

    玻璃的展示櫃裡,各式各樣的鑽石與寶石折射出流光溢彩的光芒,璀璨熠熠。

    而最中心處,一位老者滿臉笑意,手上托著一個藍色絲絨的盒子,等著他們的到來。

    「?a fait longtemps, chérie.」

    (親愛的,好久不見。)

    顧棲池沒聽懂,茫然地看向薄彧,對方與這位老者對答如流。

    薄彧:「M. Lenore, ravi de vous rencontrer.」

    (萊諾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薄彧:「J\'ai h?te que tu me montres ton plus grand travail.」

    (期待您為我們呈現出偉大的作品。)

    萊諾先生:「Bien s?r, c\'est le propriétaire de la bague?」

    (當然,這位是戒指的主人嗎?)

    說到這句話時,顧棲池發現薄彧面上流露出一抹很自然的笑意,狹長的眼尾彎起,纖長而密直的睫毛在下眼瞼處落下一層淡淡的陰翳。

    薄彧:「Oui, c\'est mon amant, Gu qichi, qui est aussi le propriétaire de l\'anneau.」

    (是的,他是我的愛人,顧棲池,也是戒指的主人。)

    櫃姐將那兩個藍絲絨的盒子從萊諾先生的手裡接了過來,捧在手心裡,緩步到顧棲池與薄彧面前。

    是一副對戒。

    設計極為精巧。

    戒指的外圈是素雅的白金,中間鑲嵌著一顆碩大的藍色鑽石,藍鑽外圍鑲嵌著一圈切割完整的鑽石,一眼撇過去,極為奢華。

    看到了戒指,薄彧這才鬆開顧棲池的手,由十指相扣該為虛虛托起。

    那枚鑽戒就被他握在指尖,極為順滑地戴到了顧棲池的無名指上,尺寸分毫不差。

    顧棲池的手指很好看,骨節分明卻不外凸,修長白皙,指腹是很淺的淡粉色,指甲上還有白色的月牙。

    這枚鑽戒和薄彧的那枚是對戒,但與他手腕上那串藍寶石手鍊也極為相稱。

    萊諾先生也看清了顧棲池手腕上的那串手鍊,眼神頗為驚訝。

    萊諾先生:「Je ne m\'attendais pas à ce que ce joyau soit vendu aux enchères.」

    (沒想到這顆寶石是您拍賣下來的,很適合這位先生。)

    薄彧勾了下唇角,點頭向他示意,隨即撥弄起顧棲池的指尖。

    顧棲池帶著戒指可真好看。

    薄彧微眯起眼,眸中的暗色翻湧,喉結滾了下,語氣意味不明:「以後都戴上,不准摘下來。」

    顧棲池無語地瞥了他一眼,端詳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有些無奈:「我不摘下來,不是等著別人來搶劫嗎?」

    薄彧彎了下眼,唇角漾開稀薄笑意:「放心戴著,沒人敢搶。」

    「誰敢搶你,我就敢讓他的腦袋爆成血球。」

    顧棲池沉默了一會兒,眸光很靜。

    薄彧其實挺瘋的,不然在其他他經歷過的時間線里也不至於被宋知安忌憚到那種地步,顧予寧雖然不喜歡他,也得戰戰兢兢的敷衍他。

    這一世,顧棲池見到的薄彧,不論從哪方面,看起來好像都很正常。

    但顧棲池知道,薄彧在忍著,從各種細微的瑣事之中便能窺見一二。

    酒店之後在包間相遇的第一次,薄彧其實是想來教訓他的。他的目光陰鷙,那種包含惡意一寸一寸掠過全身的時候,顧棲池就有所察覺。

    除此之外,顧予寧那種小人,在沒有遇到真正的生命危險之前,是絕不允許自己對顧棲池卑躬屈膝到那個地步,顧願安的反應也很可疑,顧成天更是反常的過了頭。

    他不知道薄彧究竟對他們做了什麼,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那些傳聞,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未必沒有一兩件是真實發生過的。

    甚至,都不用顧棲池懷疑,如果不是有了聯姻這個由頭,薄彧會想盡方法把他鎖起來。

    顧棲池自己的占有欲很強,但在外人面前,勉強可以遮掩一二。

    可薄彧的占有欲比他更強,他想在顧棲池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打上他的烙印。

    跟小狗撒尿占地盤一個道理,只要他身上沾了一丁點薄彧的氣息,就絕不允許任何人覬覦一絲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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