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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54:08 作者: 魚曰曰
    卻未曾想,沒等到姜斐,卻等到了樓外的守衛:「樓主,千金樓得百年難遇的靈體一事,不知被誰知曉了,如今已有不少人前來相求。」

    容舒本拋玩琉璃的手一頓,將琉璃攥在掌心,好一會兒方才道:「求什麼?」

    「……求靈體。」守衛垂頭小心道。

    容舒眯了眯眼,至陰至寒的天靈根,莫說天下凡人想要,畢竟得之便能修仙,便是修仙界都有不少人覬覦著。

    這也是他最初所想,不是嗎?

    他不修仙,更不為魔,獨獨愛財。

    留下姜斐不過是因著她是一味好藥材,她的價值何止萬金?

    「樓主可是……不願了?」守衛輕聲道。

    容舒手指微緊,陡然回神,垂眸掃了眼守衛,輕描淡寫道:「怎會。」

    說到此,他微微垂眸:「樓中這麼多寶物,姜姑娘乃是我最為喜歡的,所以……」

    守衛不解。

    容舒看著手中的琉璃,肢體的冰染得琉璃也沒有半點溫熱,他頓了頓方道:「得加錢。」

    「百萬靈石,缺一不可。」

    話音剛落,容舒便聽見殿門處「啪」的一聲細響。

    他猛地抬眸朝那邊看去:「誰?」

    殿門晃了晃,被人輕輕推開了,姜斐仍穿著一襲白衣站在門口,唇色微白,神色卻一如既往的平靜。

    容舒目光一緊。

    她都聽見了?

    然下瞬,姜斐卻緩步走進殿宇,唇角彎著一抹笑:「我找到一個新法子,特意來同你說一聲。」

    容舒微微抬手,守衛忙識相地走了出去。

    「你方才……」他問的遲疑。

    「嗯?」姜斐不解地抬頭,眼神茫然,「方才怎麼了?」

    容舒看著她如常的神情,心中無端鬆了一口氣:「你說,你找到了什麼新法子?」

    姜斐抿了抿唇:「東西都放在後殿了。」

    片刻後,後殿。

    容舒看著桌上的幾壇酒,又看看姜斐:「這是你想的法子?」

    姜斐笑了起來:「對啊,我在人界時曾喝過幾次,喝完後心口溫熱,你也試試。」

    說完,她便端起酒罈倒了兩杯酒,沉默良久:「你安心,我也陪你喝。」

    她將一杯酒推到容舒面前,自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容舒微微凝眉,說是給他喝,自己卻喝了起來。

    姜斐又給自己滿上一杯,對容舒笑了笑:「你也喝啊。」再次飲盡。

    容舒眉頭皺的更緊。

    直到第三杯,姜斐剛要斟酒,手背上多了一隻手,那隻手掌心冰涼,絲毫沒有人的體溫。

    姜斐怔怔盯著那隻手,許久抬頭看著容舒,雙眼一如既往的晶亮。

    可……容舒望著她,不知為何,總覺得她似乎在傷心?

    然而那傷心轉瞬便已消失,姜斐的臉頰徐徐染上一抹酡紅,眼神微有渙散。

    容舒鎖眉,這便醉了?

    他未曾想到她酒量竟這般差。

    姜斐的酒量自是不差,卻也多虧了原主這具沾酒必臉紅的身子。

    「你也喝啊!」姜斐拿起容舒的酒杯,遞到他跟前,「喝完還要同我說說你的感受呢!」

    容舒看了她好一會兒,終伸手接過酒杯,停頓片刻,一飲而盡。

    姜斐仍在專注地看著他:「感覺如何?」

    容舒望著她,沉默良久,剛要開口,姜斐突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臉頰。

    容舒一怔。

    姜斐卻只觸了觸他的臉頰便收回了手:「涼的。」

    「還是沒感覺,對不對?」

    容舒沒有說話,默認了。

    姜斐卻朝後退了半步,聲音很輕:「容舒,我記得你同我說過,你救我一命,往後時機一到,我須得做你樓中的一味藥……」

    容舒神色微緊,他的確說過這番話。

    姜斐望著他:「所以,是真的嗎?」

    容舒仍看著她,她還是聽見方才在殿宇說的那番話了吧?

    「你接我來這裡,是因為……我其實和你擁有的其他的寶物,包括那株萬年靈參,沒有什麼分別?」姜斐的聲音已染了幾分醉,「只是一味藥而已?」

    容舒安靜片刻,剛要開口:「你……」

    姜斐卻突然朝他走了過來:「我不想聽了,」說著,她走到他跟前,聲音很輕:「你說得對,其實還有一個法子。」

    話落,她輕輕抱住了他。

    容舒一愣:「姜斐?」

    「你說的,人的體溫於你最管用。」姜斐輕擁著他,神情有些迷濛,呼吸間噴灑的氣息落在容舒的脖頸間。

    容舒肢體僵住,他當初不過信口一說,篤定了她不會如此大膽,卻未曾想……

    她的身體很是溫熱,像極了山崖下山洞那晚,與此刻一樣的體溫,一樣的淡香,如一團溫暖將他裹住,源源不斷的體溫渡到他的身上。

    容舒目光微沉,那股令人心慌的感覺又來了:「姜斐,放開。」

    姜斐身軀微凝,擁著他的手始終未曾放開。

    「姜斐……」容舒還要說什麼,眼前一暗。

    ——姜斐驀地踮腳,手攬著他的後頸,泛著酥麻的吻落在他的唇角。

    容舒怔住,渾身僵硬如鐵。

    只覺得肺腑湧起一股莫名的燥熱,且仍在不斷地滋生著,與肢體的冰涼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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