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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1:11:21 作者: 江一厘
    她要的暴富不是這樣的,她哭喊道:

    「不要撒了,求求你們!」

    「求求你們!」

    鈔票沒過她的腳腕,她害怕極了,她從沒這麼恐懼過錢。

    它們是欲望、渴求,也是惡魔、利刃。

    每一次如洪流般朝她湧來,從興奮到絕望,她幾乎快要窒息在這種暴利的折磨中。

    ……

    顧語檸收拾行李,準備搬離婚房。

    陸琪幫著她一起收拾,不禁問:「語檸,你真的不打算要那一半財產嗎?」

    她倒希望溫宇也能這麼大方,這輩子沒可能。

    顧語檸坐在床上疊著衣服,往行李箱放,「我只要這三套房子。」

    拋開他的命格,他們之間的身份也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的一半資產,她沒有那個經營能力,後續打理自然還需要和他有牽扯,她不想再徒增煩惱。

    陸琪沒再多問,顧語檸做事有分寸,她自有打算。

    她選了顧爺爺之前住過的房子,這裡還維持著之前的簡單。

    也正和她現在普通人的身份,簡簡單單的生活。

    這兩套房子也有些滑稽,霍煒霆曾經用來偽裝身份的手段,生怕她知道後,會跟他離婚。

    這樣一直裝窮,堂堂霍少也很憋屈吧。

    該來的電話還是來了。

    霍煒霆先開口,「明天讓人去去接你,順便見一下律師,把財產問題一併處理。」

    第127章 就離了吧

    「財產問題不必勞煩律師,文件我看過了,只要這三套房。」

    「霍總的資產悉數歸你所有,我沒想過結婚發家致富,放心,以後也不會因為錢纏上你這個前夫。」

    他倒希望她愛財。

    「在我面前,你不用這麼要強,有需要隨時開口。」

    顧語檸此時只想快刀斬亂麻,以後不再與他有瓜葛。

    「我現在住在清城別苑,明天麻煩你的人來這裡接我。」

    那邊的男人問:「婚房怎麼不住了?」

    她說面積小,他都能接受,她給出的理由是——

    「打算賣了,已經聯繫過房產經紀人。」

    霍煒霆不悅,又沒有合適身份的發言權。

    「如果你缺錢,可以跟我拿。」

    她淡淡一笑,「有霍總這樣的前夫,我怎麼會缺錢?純粹想賣房,做一些斷舍離。」

    她近來同他講話,都帶刺。

    比他畫的玫瑰刺還多,扎人見血。

    「隨你。」

    這通電話掛得尷尬,餘韻仍留有火藥味。

    次日,陳明開車過來接她,幫她拉開車門。

    顧語檸再次見他,心情很複雜,「陳特助,他到底有沒有表舅?」

    她唇角的笑意,讓人看不出是真的笑,還是調侃。

    接到這種任務,陳明心裡壓力也很大。

    說錯話,少不了被自家總裁興師問罪。

    他低下頭,「顧小姐,對不起。」

    「你也是打工人,領他的錢給他辦事,沒有什麼對不起我。」

    陳明不盼著今天,霍煒霆本就生性涼薄,沒了顧語檸做他的生活調和劑,總裁大人日後更難相處。

    陳明:「顧小姐先上車吧。」

    她坐到後排,一路沉默著到民政局門口。

    看著大門口,一瞬感慨,始於此,結束於此。

    相識一場,最後好聚好散。

    她心情複雜地同他再見面。

    簡單的西裝,高大的身影,氣度不凡。

    她當初怎麼就一直認為,這樣的男人會是普通家庭出身?

    做外賣員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

    她苦澀一笑,「霍總,早。」

    他眉宇蘊著薄薄厲色,「都快離婚了,一定要每次這樣稱呼我?」

    「就是因為快離婚了,我才更該擺正自己的位置,如果不是因為霍總的命格,你是我這輩子都高不可攀的存在。」

    她說得話,他無可反駁。

    心口很堵。

    「財產問題你想清楚了?」

    「當初連離婚協議都沒簽,霍總在我身上賭得挺大。感謝霍總對我這麼大方,可我受之不起。」

    他還是帶著律師,多希望她能改變主意。

    他的人,命格不好,這是連他的錢也害怕拿了?

    他的面色一沉,「鄭律師,你先走。」

    他身旁拎著公文包的男人,恭謙點頭,便轉身離開。

    他們開始拿號排隊。

    顧語檸這才知道民政局結婚、離婚的人不少。

    想起他們登記那天,包場一樣的情景,原來是霍煒霆動用了特權。

    她嘲諷自己,真傻。

    竟然真的以為,那個時間登記的人,只有他們。

    她哂笑,「霍總今天為什麼不動用關係,開個快速辦理通道?」

    結婚那天,午時這個時間,是不是有什麼特殊含義?

    要不然,他怎麼會如此急促領證?

    他的臉色越發黑沉,「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堪?」

    她盡力保持平和,「怎麼會?您是首富,做什麼都是對的,就算撒謊也會有人覺得高尚、可愛,是我高攀不起。」

    「……」

    他還能說什麼。

    他所有情非得已,在她這裡留下的只有欺騙。

    顧語檸和他並排坐著,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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