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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50:28 作者: 桔子樹
據說,曾經有一名模特服用過量藥品倒在紐約街頭,送到醫院時,嘴裡只叫一個名字----Sam,醫護在她手機里找到Sam的號碼,打過去,電話那頭平靜聽完所有的情況,卻告訴他們,他們已經分手,這件事不是他的職責,他不想參與。當時他人正在紐約,離開那家醫院不過20分鐘車程。
據說,曾經有人找上門,說是懷了他的小孩,此人居然發律師函建議對方墮胎,但如果執意要生,並驗定是他的孩子,他可以按正常價碼付出成年前一半生活費。
據說,……
志皓只覺背脊發冷,曾有無數個據說,他一直以為是媒體在做妖魔化,這一刻忽然都覺得可信起來。
「這麼多年了,你好像是第一個在這種情況下同情我的人。」
蕭志皓冷哼一聲:已經後悔了。
「那麼,他呢?」志皓心中忽的一動,想起那張被上帝親吻過的臉。
「哪個他?」靳辰一臉茫然。
「JohnHumer,你對他是真心的嗎?」
「什麼叫真心?」靳辰忽然笑眯眯:「我與每個人在一起時都是真心,只是保證不了將來。」
「狡辯!」蕭志皓有天生正義感,火氣上來時,也管不得是不是老闆。
「我即不欺瞞也不誤導,大家相處的開心了就在一起,緣盡則散,可是到頭來有人留戀著不肯走,要我把心給他,我通共只有一顆心,用完了就要收回來,都來問我要,總不能劈做十七八份。」
「你有心麼?可給過人?」志皓冷笑。
靳辰盯著志皓的眼睛看了一陣,卻忽然低了頭,說道:「有。」
「誰!」志皓在火頭上,全不管這事當不當他問。
「你不認識的,不是圈裡人,很早以前的事了,一個沒有可能的人。」短短一句話,靳辰竟說得倦意橫生。
「哼!」志皓別過頭去。
「你不信?」
「在你面前哪有什麼不可能的人。」
「那是個男生,他正常性向……」
「哈,我才不信,要是你親自出馬,直男也能掰彎嘍。」
靳辰聞言大笑,幾乎連眼淚都笑出來:「蕭志皓,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樣可愛……不過,」他定一定神,才道:「那人與我有血緣關係。」
志皓大驚,只看到靳辰一雙眼溫潤亮澤如夕,可眼底卻隱隱透出悲涼。
「你在乎這個!」志皓訥訥。
「我不在乎!」靳辰淺笑:「但他在乎。」
「你有沒有表白?」蕭志皓有表白情節,堅持認為如果愛了至少要讓對方知道。
「怎麼做?」靳辰指指一地狼藉:「抱著他哭一場?然後把東西都打爛?」
「所以?」
「我認命!」靳辰坦然一笑:「你們都喜歡說我殘忍沒人情,其實我從沒逼別人去做我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我也有求而不得的人,我也只好認命。」
志皓神情尷尬,他是正人君子,強逼了別人自揭瘡疤說傷心事,心中過意不去。
「你的女朋友,是個安靜的人嗎?」靳辰並不動氣,倒在沙發背上沉默了一陣,又天外飛仙橫出一句。
「哦……」志皓怔怔,剎時間福至心靈,前所未有的聰明起來:「那個他……也是搞科學的?」忽然明白為什麼他對自己的女友有如此深的好奇。
「嗯,他在賓州,學大氣物理,架子上的書我連題目都看不懂。」靳辰淺笑,眼角眉稍都是溫柔。
「怎麼會愛上這樣的人。」
「因為他好,對我很好,什麼都遷就我,從來不會不耐煩。他非常細心,記得所有我喜歡的東西,他會專心聽我說話,安靜的微笑,眼睛閃閃發亮。愛情有很多種,和他在一起是最安靜的那種,到後來我甚至只要看他專注側臉就覺得滿足,他從書桌抬頭的剎那,眼神迷離好似從另一個世界而來,十分動人。」
「這樣好,怎麼最後卻沒結果?」
「不知道啊。」靳辰輕嘆:「忽然有一天,他消失在我生命里,不再主動聯絡,不肯見面,而我也不敢去問為什麼。」
志皓嘆息,伸手拍拍靳辰的肩膀,他為人心最軟,十分憐弱,頓時就決定原諒這傢伙剛才的惡形惡狀。
「tony,下周陪我去倫敦吧!時裝周要開始了。」
「嗯……啊?」搞藝術的都是如此嗎?還真是跟不上這人的思維跳躍性,志皓頭痛不已。
第7章
志皓來不及換衣服,直接趕回公司整理雜物,下周就要赴歐洲,一大堆東西要準備,早先談好的通告單子又拿出來細細順一遍,那些是去之前可以錄完的,哪些要調到之後再說。他當然不會罵靳辰怎麼不早點知會這項決定,四大時裝周日子老早定出,是他自己疏忽大意。
志皓從紙堆里抬頭,恰看到潘瑞抱了紙盒子從門前走過,心中一動便跟了上去搭把手。
「何苦要搞到離職。」志皓抬著箱子,搖頭嘆息。
「我哪有離職,大老闆放了我一年長假,我只是去享受美好人生。」
「一年假?」志皓怪叫。
「對啊,」潘瑞也是輕嘆:「他其實是好人。」
志皓無言,孫老怪雖然刻薄毒辣,但關鍵時刻絕對寬待底下人,所以才騙得這一幫子才俊為他當牛做馬。
志皓陪到門口,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靳辰是不是有個極漂亮的前任女友?」
「他哪任女友不是極漂亮?」潘瑞反問。
「不是,是真的非常漂亮,卷頭髮,栗色,一雙長眼睛……」
他還在試圖形容,潘瑞已經笑開,隨手指了牆上的海報,道:「上面上個,是不是?」
志皓頓時泄氣,也是,這都會大半的艷女都做一式打扮,但卻不是每一個艷女都可以美到像她那般。
潘瑞卻若有所思:「那個人,脖子上可是戴著一枚十字鑽石鏈墜?」
「哦,對……」志皓對女生的首飾觀察沒有那般仔細,回頭想想,果然如是。
「林意結?她來了麼?」潘瑞十分詫異。
「嗯,今天大清早跑到靳辰的公寓,打爛無數東西。」
「志皓,你在他家過夜?」潘瑞聽出另一層意思,大驚失色。
「哦,怎麼?」
「你怎麼可以去他家裡過夜。」潘瑞痛心疾首。
「那又怎麼樣。」
「蕭志皓,我問你,你可會去女同事家裡過夜。」
「當然不會,但……」志皓一驚,頓時尷尬起來,那人是有名的雙性戀,去他家留宿和去女同事家有何分別。
「小心一點,人言可畏。」潘瑞語重心長。
志皓喏喏連聲。
「哦,你說看到林意結了?」潘瑞回過神,又想到了志皓問話的初衷。
「嗯,到底什麼背景,那樣漂亮怎麼會不出名,我連見都沒見過。」
「又不是美女都得在這圈子裡混,人家是大集團千金,明星是用來解悶的,怎麼會自己拋頭露面來吃這個苦。」
「靳辰怎麼會惹上這樣的人。」果然和他猜得一點不差,志皓不由得憂心不已。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不必你來勞神。」潘瑞靜靜提醒他。
志皓無奈,忽爾又想到一個問題:「你明知他的為人,為什麼還會對他傾心?」
潘瑞臉色大變,蕭志皓馬上後悔,可惜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都再難回頭。
「你現在也明知他為人,為什麼還要為他擔心?」
「我哪有?」
「那麼現在你追著問我又是什麼用意?難道是看上了林意結要為她鳴不平嗎?」潘瑞一挑眉。
志皓頓時語塞。
「他讓人生不出氣。」過了半晌,潘瑞輕聲道。
對啊,志皓恍然,為什麼……
「你可知道他與林意結怎樣相識?」
「你知道?」
「那次是紐約的時裝周,忙到死脫,終於完了事,他帶我去酒吧區散心。同一間吧里有富家女開生日party,有人認出他來,就拉到一處喝酒,他與女壽星同跳一曲探戈,然後再沒有人敢下舞池。」
「這樣簡單?」蕭志皓愕然,這與他心目中始亂終棄的戲碼不是同一種樣子。
「第二天,他對我說要遲幾日回去,讓我幫他延通告。我當時心懷鬼胎,同他說,這樣的富家女,不過是貪新鮮艷玩玩算數,與她在一起沒有將來。他大笑,說誰能保證將來,顧得眼下開心就好。再過了幾個月,他開始約會JohnHumer,我莫名其妙的生氣,問他林意結怎麼辦,他很詫異,說林意結早結婚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