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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赤血紅生已經準備好了。」

    清然點了點頭，對著齊若說道：「進去，躺在小溪上，受不了了，就自己爬上來。」

    「是，小長老。」

    說完，齊若就想下去，可卻被清然攔住：「你叫我什麼？」

    清然雖然平時很多時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可極少這樣冷麵的說話，小孩一時被嚇到了。

    站在一旁的龍女出聲提醒道：「少主，該行禮，改口了。」

    齊若恍然大悟，原來小長老真的要收自己為徒，沒有猶豫，立刻雙膝跪地，對著清然磕頭：「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嗯，起來吧，下去躺著，受不了就上來。」

    「是。」

    龍女在一旁看著這個小少年，還是挺滿意的，看著他聽話的走進小溪里，看到小溪里那些紅色的水草直接從他的皮膚往身體裡鑽也沒有猶豫，直接躺下。

    「唔——」

    赤血紅生聞到人的氣味，不管不顧的往他身體裡鑽，沒忍住，輕聲痛呼了一下，然後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就怕又發出聲音。

    他能感覺到那些詭異的水草進入自己的身體裡，不停的在經脈里遊走，啃食著他體內為數不多的靈力，好想逃，可這是師父吩咐的事，他不能就這樣被嚇到，師父不會害他的。

    赤血紅生是赤玉樹的樹根，能擴寬經脈的同時還能溫養經脈，比她之前的自殘行為好多了。

    這個雖然也痛，但是沒有後遺症。

    赤血紅生逐漸變得白皙透明，齊若卻一次沒有爬出來，硬生生的熬著，比起之前泡的水，這個溫和許多，至少不會像冰刃一樣將他割傷，可是內臟卻很不舒服，慢慢的開始覺得呼吸很沉重，喘不上氣。

    齊若臉色慘白，全身結著冰霜，這些冰霜正在一點點的腐蝕著齊若的身體，冰霜往身體裡鑽進去的時候，龍女在一旁看著清然，準備隨時待命。

    這冰霜是死亡花，只有人瀕臨死亡的時候，才會被盯上，明明齊若生機未絕，這冰霜卻已經開始掠奪他的身體。

    可清然未出聲，依舊坐在一旁，吃著茶點，喝著靈泉，眼見冰霜已經快要占據齊若的心臟，可這小傢伙卻完全昏了過去，就連神魂都毫無意識，龍女不禁擔憂到。

    「主子，少主他....」

    「帶上來吧。」

    清然嘆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為這小孩能直接收融了這冰霜呢，這可是一件天然的巨寶，可惜了。

    小孩上來之後，清然走到他身邊，當看到她指尖那白色的霜花時，龍女大驚失色，主子手上的那是冰霜花吧？

    難道她曾經也遭遇了這樣的事，所以才收服了冰霜花，所以，才會以為，齊若也能收服？

    冰霜之間是相互吞噬的，清然的冰霜出來之後，瞬間將齊若身上的吸食一空，少年慢慢恢復心跳呼吸。

    齊若緩慢的睜開沉重的眼皮，看到了關心他，扶著他的龍姨，也看到了滿臉冷意的師父。

    「師，父。」

    「受不了為什麼不上來？」清然冷聲叱喝道。

    齊若低下了頭：「我，我，可以的。」

    齊若的聲音顫抖的說著，有不甘，有害怕和擔憂，不知道自己是否達到了師父的要求，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修行，他不想放棄，所以每一個機會，他都想牢牢抓住。

    他記得耀叔說過，只要熬過去就可以了，那泉水是這樣這個溪水是不是也一樣呢？

    清然無奈的看著這小孩，對著龍女說道：「你去找阿鈺給他安排文化課，我不想在看到他什麼都不懂的樣子。」

    「是，主子。」

    說著龍女將齊若放在白玉石塊上後，離開了，只剩下齊若面對冷臉的師父，更緊張害怕了，雙手放在膝蓋上，低著頭，卻努力坐端正。

    齊若嘴唇發白，身上濕噠噠的，冷得有些瑟瑟發抖，卻不敢吱聲。

    看著他這樣，清然有些不忍，可清然自己都一身的問題，沒辦法護著他太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短時間內有自保能力。

    清然從小店裡拿來一件黑色的錦服，放在桌子上：「先換上。」

    齊若此時才抬起頭，看到了桌子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師父，眼眶泛紅：「謝謝師父。」

    「換上吧。」

    清然放緩了語調，起身先離開，讓齊若換上衣服。

    跟著清然來到了地下七樓，清然推開右側的一扇大門走了進去，裡面黢黑一片，在清然進去的瞬間懸浮著的琉璃燈亮了起來。

    昏暗的微紅燈光很詭異，齊若心裡有些害怕，只能緊緊跟著清然，大約走了十來分鐘左右，在一盞淺綠的琉璃燈前，清然用手虛空畫符，一道道符文打上去的時候，盪起一層層水花，此時，出現兩個大門，一個往前，一個往下。

    清然腳尖輕點地面三下，下面的大門打開了，出現了一條綠色的樓梯，不知通向何處，幽深不見底。

    「害怕嗎？」

    聽到清然的話，齊若輕微的點了點頭：「我，我會努力的。」

    這個答案清然喜歡，淺笑了一聲：「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也害怕，可齊若，你要知道，害怕改變不了任何事情，越害怕，你就要越淡定越強悍，只有這樣，才能無人敢欺，走吧。」

    「是，師父。」

    齊若看著清然的背影，努力抑制內心的恐懼感，跟上清然的腳步，越往下走，感覺越無力，甚至心裡隱隱生出一種，想要逃離這條樓梯的急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