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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41:46 作者: 金丙
    帖子正是余禕讓從前的沙發客房東發的,她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讓魏宗韜滾蛋,不過她今天又在帖子裡加了一段內容,把魏宗韜不為人知的身份秘密公諸於眾,後果如何與她無關,她只知道魏宗韜必定會有麻煩。

    腳下的地面似乎在一點一點撕裂,余禕不確定是不是幻覺,她每說一個字,都覺得地面下陷幾分,隨時都會坍塌,她會跟背後這顆泡桐樹一起砸下去,她不敢亂動,只能被魏宗韜壓著,這個男人又凶又狠,他可以再踹上一腳,真正將她砸下去。他什麼都知道,知道余禕在試菜,知道余禕寫了那個帖子,他可以不動聲色的與她周旋一晚,問她「你說,我能不能贏」。

    現在他將要結束遊戲,因為他即將被迫離開這裡,可余禕沒有絲毫喜悅,只因這場遊戲是魏宗韜的縱容。

    魏宗韜又貼近幾分,低聲問:「你是不是很討厭那個警察?你讓他來跟我作對,如果我輸了,你高興,如果他輸了,你也高興,你早就已經想好,是不是?」

    余禕不想張嘴回答,她再開口,就能碰到魏宗韜的嘴唇了,可是耳中聽到他的話,身上觸到他的體溫,她忍不住又想張口,絲絲躁動從危險的地面沿著腳傳至她的胸腔,最後匯聚頭頂,與雨水的寒氣混合,另她神智不清,胸口仿佛有一團火將要噴出來,她聽見魏宗韜說:「我陪你玩到最後,幫你完成心愿,順便告訴你一聲,沒有人能叫我做事,更沒有人能叫我讓出任何東西,即使是這棟我不要的房子。」

    說完,他鬆開余禕,將她扯至一旁,徹底離開雨棚的範圍,再次舉起大錘,狠狠砸向地面,戾氣匯聚在全身上下,地面猛地震動,他始終看著余禕。

    余禕驚愕的發不出一個音節,她站在雨幕中,頭髮和衣服已經全部淋濕,冰冷寒氣躥進身上,卻有一股火燙的力量在體內亂竄欲要破出,那是一團灼人的火球,讓她的四肢在雨水中炙烤迸裂,最後有一把大錘遞到了她的面前,她感覺那團火在驅動著她,告訴她去握住大錘。

    魏宗韜步至她的身後,擁住她,帶著她往前走,腳下地面似在晃動,搖搖欲墜之感愈發清晰。

    他把錘柄放到余禕手中,看她自覺握住,愉悅低笑,握起她的手說:「砸了這房子,我保證你死不了!」話音一落,兩人手臂相疊,用力錘砸而下,「轟」的一聲,巨響貫穿天地暴雨,以泡桐樹為中心,地面四分五裂,屋頂瞬間被侵吞下陷。

    余禕還是尖叫,抱緊魏宗韜由他帶離危險處,魏宗韜動作敏捷,在屋頂下榻的前一刻瞬時轉身,攜著余禕到了另一頭,雨水傾瀉而下,澆不熄房頂下榻掀起的塵埃,泡桐樹緩緩倒下,帶倒了雨棚,重重壓在了三樓房間上,「轟轟」聲接連不斷。

    余禕滿目震撼,胸腔里的火球隨著眼前壯觀塌陷的景象而破出,一團團的火,炙熱猛烈,將這片夜色照亮,耳邊一道聲音,低低沉沉,沙啞陰鬱,「我已經忍你很久!」

    天地景物瞬間轉換,忍無可忍的吻比雨勢更加兇猛,余禕渾身都在顫抖,一旁是塌陷的屋頂和癱倒的大樹,腳下是隨時可能遭受牽連的危險地面,她仿佛忘記了所有,理智崩塌,摟住魏宗韜的脖頸,承受他所帶來的猛烈衝擊,不知衣內大掌遊走,不知長裙已被掀起,她的火燙無處發泄,口不能眼,睜眼便有雨水躥入,她只能將魏宗韜摟得更緊,而得到的回應則是失控的掠奪。

    場景最後轉至樓下,整棟房子漆黑一片,雨水已侵襲至二樓,淅淅瀝瀝叫囂不停,余禕不知道房子塌成了何種景象,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被魏宗韜放開,耳邊咒語似的話不斷重複:「我不是第一次見你!」

    余禕聽不懂,她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尖叫、掙扎和激烈的回應全都不由自主。

    「早就想要你!」

    余禕想將自己蜷縮成團,可對方卻被迫將她打開,她體驗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刺激和快|感。

    「我忍你很久!」

    最後余禕張大了嘴,所有的神經都在尖叫,她被他擰爆,團團的火球炸開在空中,再也不知自己是誰,不知身處哪裡,不知屋外大雨已歇。

    第二天,雨後的儒安塘清亮如泉,藍天白雲從未有過這般清慡,風中透出春日氣息,腳下土壤柔軟濕潤。

    古宅前引來眾多居民圍觀,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那座屹立了幾十年的三層樓房,在碧藍天空下,樓頂被毀成了磚塊瓦片,院落中三輛轎車已消失不見,三兩個陌生記者在周圍徘徊。

    陳之毅站在遠處大樹下,仰頭望向刺眼陽光,面色發青。

    ☆、第22章

    這天余禕醒來的第一個反應是在心裡默默罵了一聲髒話,她一定是得了失心瘋,所以才會那般瘋狂,外套和鞋子都掉在了天台上,床下也不見裙子,內衣褲倒是扔在了不遠處,她本來要去撿,結果剛碰到床沿,又立刻被人撈回。

    魏宗韜的體格尤為健壯,手臂比余禕的小腿粗,肩寬似有她的兩倍,肌肉硬如鐵塊,摸上去一陣滾燙,胸前有幾道極淡的疤痕,看上去歷史悠久。

    他的膚色偏黑,與余禕的皮膚有著格外強烈的視覺對比效果,一個傷痕斑斑,賁張的肌肉令人膽寒,一個白如椰汁,嫩得能掐出水來。

    魏宗韜想咬破她的皮膚,看看是不是真能咬出水,余禕「噝」了一聲,試著推開他,又反被他扣進懷裡,吻得險些斷氣。

    他尤愛余禕的辱,一掌即握,尖尖兒小而粉,這樣高大強壯的一個人,埋在余禕胸前廝磨含弄,將她整個身子都覆住了,再也透不出一絲半點的春光。

    余禕覺得自己要瘋了,她的心跳難以控制,「怦怦怦」,一下又一下,激烈震撼,心臟將要溢出喉嚨。

    這個男人在她的身上像頭野獸,像是壓抑多時,瘋狂到失去理智,衝破她時,余禕甚至能感受到他每一條經脈的愉悅歡騰,蠻橫又興奮。

    他的城府深得可怕,陰險狡猾,對一切了如指掌,任由她絞盡腦汁地算計,他只會抱臂旁觀,最後誰也撈不到半分好處。

    他無法無天,兇狠暴戾,將余禕也拉下水,摧毀這棟他不屑的房屋,帶她進入流淌著滾燙岩漿的深淵,讓她品嘗那興奮到難以自持的滋味。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能窺破她所有的小動作,能帶給她毀天滅地的震撼,能壓迫的她動彈不得。

    余禕真的覺得自己瘋了,瘋得想將魏宗韜的喉管咬破。

    身上濕漉漉的難受,床單上雨水未乾,兩人又流了一層汗,余禕的體力並不好,魏宗韜並沒有為難她,只將她又撫慰了一次,就抱她去浴室洗澡了,余禕這才發覺渾身酸痛難忍。

    魏宗韜笑她:「鍛鍊了這麼久,體力沒長進,要是再做一次,看來你幾天都下不了床!」

    他將余禕說得面紅耳赤,這才心滿意足,扔了毛巾讓她自己洗,大步走出洗手間,打了一個電話讓泉叔送換洗衣物過來。

    余禕並不知道古宅里的行李早已被打包出屋,包括她自己的衣物。

    她洗完澡,接過魏宗韜遞來的衣服換上,見窗外仍舊黑漆漆的,什麼都不願意再想,就想立刻睡覺。

    可是沒等她碰到床,就被魏宗韜一把抓去了臥室外,從這裡看去,這棟屋子一切都好,余禕卻知道阿成的臥室里必定一片狼藉,缺了一個大口子,石灰和磚塊一定能讓人驚駭。

    余禕根本走不了路,雙腿摩擦地生疼,她倒抽了幾口氣,強硬地抓住欄杆,「你幹什麼!」說了話,原來聲音都有些沙啞。

    魏宗韜言簡意賅:「離開!」

    他要離開這裡,在這個尚且黑燈瞎火的時刻,所以他不是搬家,而是離開儒安塘,余禕心中不知是何感想,似乎有一瞬沉重,嘴上卻道:「哦,我明天再搬。」

    魏宗韜揚了揚眉,靜默片刻,他才說:「房頂被雨水沖塌,阿成待會兒就會打電話給房東,你要跟他一起等房東?」

    余禕頓了頓,又說:「那我去找老闆娘,你先把我的證件都給我!」

    魏宗韜已經面無表情,手掌鬆開她,逕自下了樓,走到客廳中央才開口:「我送你去,跟上來!」

    余禕偷偷舒了口氣,扶著樓梯艱難地走下去,適應了一會兒才恢復正常的步伐。

    泉叔的車早已候在院外,雨後地面泥濘,空氣中似乎還有水汽,天色未亮,路上半個人影都沒有。

    余禕報出老闆娘的住址:「過了棋牌室,往前五百米的樣子。」

    前方泉叔瞄向後視鏡,接收到魏宗韜的眼色,心領神會,靜默不語地駛向前方,不消片刻便徑直駛過了棋牌室的路口。

    余禕一愣,立刻拍向駕駛座:「泉叔,泉叔開過了!」

    泉叔對她視若無睹,余禕又喊了兩遍,轉向魏宗韜說:「魏宗韜,讓我回去!」

    魏宗韜閉目養神,手指輕叩膝蓋,許久才說:「給我一個理由。」

    余禕擰眉道:「這是我的人生自由!」

    魏宗韜慢條斯理地重複兩字:「理由。」

    車子已經駛出了儒安塘,馬路逐漸寬闊,余禕捏了捏拳說:「我這是不告而別,至少也要跟他們打個招呼!」

    「阿成會替你打招呼!」

    余禕又說:「我的行李還沒拿!」

    「泉叔已經拿來,如果落下東西,再叫阿成下次帶來!」

    余禕極力忍耐:「我後天就要發薪水,不能白做這一個月!」

    魏宗韜笑了笑,緩緩睜開眼,從口袋中掏出錢包,拿出一張卡片扔到余禕腿上,說道:「先拿去用,下次替你辦張附屬卡。」

    余禕忍無可忍,笑道:「不如你給我一個理由,現在強行帶我走的理由!」

    他沒有理由要帶餘禕走,如今情況明擺,余禕不會報警,不會自找麻煩將他出賣,他的傷口也已大好,余禕已經毫無威脅和用處。

    魏宗韜睨向她,眼神平淡無波,淡淡開口:「我說過,我已經忍你很久,所以----」他勾起嘴角,低低道,「要你一次,怎麼夠?」

    余禕的臉「唰」地紅了,幾小時前的記憶猛然沖回腦海,再也沒有比在雨中脫衣、在危房樓頂情不自禁、在破樓內洶湧翻騰更加瘋狂的事情了。

    她那時太衝動,只覺血液直衝腦門,興奮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她承認魏宗韜是她從未見識過的男人,強大沉穩又足夠陰險,輕而易舉就能擁住她,這種感覺神奇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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