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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41:46 作者: 金丙
陳之毅對麻將撲克不在行,早前便找到了儒安塘牌技出眾的六人,許諾他們一筆小錢,讓他們贏得比賽。
小打小鬧的一個「牌友大賽」,他卻格外看重。
余禕從小心高氣傲,她萬事都是第一,不知輸的滋味,平常雲淡風輕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誰都對她沒有防備,只有陳之毅知道她,那年她剛念大一,陳之毅將她的一個追求者逼得再也不敢見她,那天余禕抱臂倚在車邊,笑容清麗可愛,聲音卻冷若冰霜,「他連你這樣的人都對付不了,又怎麼對付的了我?你多此一舉!」
余禕瞧不起他,她只瞧得起,能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孤獨到沒有敵人,強大到無所畏懼,能讓她真正臣服的男人!
陳之毅想讓余禕臣服於他,想讓她永遠乖順地呆在他的身邊,想讓她的眼裡心裡只有他一人,這個夢他做了多年,在五年前戛然而止,直到一周前,他再次做起了這個夢,此刻余禕正遊走在眾人間,笑靨如花盡心斟茶,這樣的笑容,怎能盛開在這種地方!
陳之毅沒想到魏宗韜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稍稍一想,他便明白過來。
他來參賽,卻從頭到尾都沒摸過牌,他並非儒安塘的人,卻與其中幾個參賽的街坊時有談話和眼神交流,這確實令人不解,而魏宗韜竟然一眼就看明白,陳之毅垂下眸,慢慢喝了一口茶。
魏宗韜悠閒地看著賽場,一派置身事外的模樣,雙扣的三局也即將分出勝負,一旁的阿贊突然彎下腰,輕聲道:「魏總,又更新了!」說著,將手機舉到了魏宗韜的面前。
更新時間正是他們來到棋牌室的那個時間點,裡面的爆料內容再次拉回了眾人的目光。
爆料者聲稱,據可靠消息,魏宗韜並非從小生活在東南沿海的小城市裡,而是生活在東南亞一帶。
上面最後寫道:新加坡或者馬來西亞,不信你們可以去查,不知道是豪門故意放出假消息掩人耳目,還是這位私生子心機深沉,裝弱小無能,伺機而動?這場豪門鬥爭,我萬分期待孰勝孰負!
骰寶已進行到最後一局,街坊們神情緊張,屏息看阿成揭開骰盅,果然又是十五點大,眾人驚呼,不可思議。
魏宗韜支著下巴,慢慢甩著手機,視線緊盯余禕,眼含笑意:「聰明的……讓我很想要她!」
作者有話要說: 內什麼我其實只會鬥地主,不會麻將不會雙扣,雖然貌似雙扣跟鬥地主差不多?反正我還是只會鬥地主哈,所以上面那些賭博過程我只能寫幾個專業名詞上去,我完全不懂什麼清一色啊槓後開花啊,那都是什麼啊,百度百科裡看得我暈頭轉向~~~~~~~~~~~~~所以如果以後關於這方面的內容我有bug,請大家及時指出啊~
話說每天好多小夥伴跟我要紅包,大家是不是不喜歡我那個連續21天每天3個紅包的法子?要不我另想一個吧,我先去研究一下別人是怎麼發紅包的哈~大家不要著急~(╯3╰)
哦還有,後天入V啦,明天是關於儒安塘的最後一章,後天他們就離開了,這文一共有三卷,循序漸進,慢慢刺激,哦我愛慢熱~哈哈哈哈
☆、第 21 章
這句話沒人聽清,因為那頭的阿成大勝,街坊們興奮的議論聲已將這句話完全蓋過,連離得這麼近的陳之毅,也沒有聽見剛才那句話。
此時此刻,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陳之毅,都將目光紛紛投向了賽場中的阿成,只有餘禕的視線,躍過一個又一個人,與遙遙坐在另一頭的魏宗韜相撞。
魏宗韜看著她笑了笑,笑容意味深長。
余禕完全沒想到阿成竟然是賭場高手,一路贏得輕輕鬆鬆毫無懸念,接下去的比賽許多人都意興闌珊,顯然他們因為阿成而遭受到了嚴重打擊。
余禕有些不可思議,站在桌邊觀察了一陣,只見阿成出手不假思索,碼麻將拿撲克極為老練,甚至在手搖骰盅時,姿勢也顯得嫻熟專業,直到凌晨以後散場,她還是沒有看出任何蹊蹺。
散場時很混亂,有的人去廚房讓人打包宵夜,有的人擁去櫃檯向老闆娘問長問短,還有的人仍舊坐在牌桌上研究麻將和撲克,余禕已經捋起了袖子擠進人群,準備收拾那些茶杯碗筷,腰上卻突然一緊,她驚了一下扭過頭,正見魏宗韜笑看著她,手掌在她的腰間用力一捏,說:「走!」
余禕一愣,腰間的力道將她帶了幾步,手中茶杯跌到了桌子上,響起了無法引人注意的碰撞聲,她低斥一聲掙了掙,只覺又被魏宗韜摟緊幾分,側身已與他緊緊相貼,耳邊響起那人低沉沉的聲音:「約會,嗯?」
屋外已經大雨傾盆,踩上坑坑窪窪的路面,水花立刻四濺,余禕顧不得去管長裙上的泥水,沖魏宗韜喊:「約什麼會,比賽還沒結束!」
前方阿贊撐著一把黑傘跑來,將傘舉過他們頭頂,小心翼翼避開不斷扭動的余禕,將他們一路護送進車裡,隨即坐上駕駛座,快速朝古宅駛去。
余禕氣得連喊數遍,魏宗韜充耳不聞,轉眼就回到古宅,余禕被他連推帶抱,最後來到三樓天台。
大雨如注,水汽和寒氣撲面而來,放眼望去全是模糊的水簾,在昏黃燈光的映she下,泛著淺淺的水光。
天台上不知何時架起了一個雨棚,一頭綁在泉叔住的房子屋檐上,另一頭棒在那棵泡桐樹的樹幹上,雨棚下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幾隻帶蓋的盤子,燭光在中間搖曳,岌岌可危,不知何時就會被風雨撲滅。
魏宗韜這才開口:「阿成十八歲進賭場工作,兩年荷官,一年高級荷官,三年監場,最後升為公務……」他勾唇道,「他能從麻將背面讀出麻將牌,他想要什麼撲克就能拿到什麼撲克,玩骰寶他靠聽力,記住以後如果想跟他打麻將,千萬別讓他有機會碰到麻將牌,否則他一碰,上面就全是記號……」
這就是神乎其神的千術,並非只存在於電影中,阿成刻苦經營十多年,練就出這樣一番本事,普通人想與他賭,那是不知死活。
余禕懵了懵,無論如何她都想不到,長相如此普通、待人親切溫和的阿成,居然是一個荷官。
魏宗韜挑起她的長髮,說道:「現在,可以約會了嗎?」
魏宗韜摟著余禕走到桌邊,並不急著掀開蓋子,他像是才想起來,說道:「對了,今天我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帖子,說永新集團的新任主席與眾多女星有過緋聞,他還因為爭產,陷害了自己的親侄子,現在親侄子失蹤,下落不明,原來他來到了瀘川市。」魏宗韜慢慢地掀開一個蓋子,盤中食物漸漸映入余禕的眼帘。
黃色的麵條,雞蛋、青椒、海鮮和番茄,還有濃郁的醬香味,看得余禕心中沉沉,她睨向魏宗韜,索性笑道,「桑巴醬,馬來炒麵特色醬。」
魏宗韜挑了挑眉,笑容愉悅,又掀開另一個蓋子,盤中食物已經冰冷,卻仍然能誘人食指大動,余禕道:「海南雞飯,其實新加坡的海南雞飯最正宗。」
接下來的兩道菜,一道川菜一道咖喱,余禕說:「新馬人也吃川菜,咖喱裡面會放椰漿,口感與一般的咖喱不同。」
最後一道菜是米粉,湯底特別,由海鮮、椰漿和辣醬做成,那天余禕跑到市中心的酒店找了許久才找到,吳菲當初給她的五百元獎金也終於用完。
這次是魏宗韜開口:「叻沙,娘惹菜,阿成的祖父母都是峇峇娘惹,他小時候曾經跟隨父母來中國討生活,那些年他最想念祖母做的娘惹菜,後來他學會了一手好廚藝,能夠自給自足,如今住在這裡,他又開始想家,忍不住做了一道馬來炒麵,被你看見了,有兩個成語,『見fèng插針』、『捕風捉影』,我中文不夠好,只能這樣形容。」
余禕的心臟鼓了一下,又像是立刻被巨石壓住,他說他中文不夠好,中國人可能更習慣說「語文」兩個字,他果然不是中國人!
她的心臟又鼓了一下,一點一點的將巨石鼓去邊上,咽了咽口水,她慢慢道:「你就早知道……」
「嗯!」魏宗韜應了一聲,都沒有讓她說完,又說了一句,「你想欺負阿成老實,我說了陪你玩!」
兩人離得的近,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能感覺到,頭頂的雨棚做工簡陋,噼里啪啦響個不停,沒有排水結構,此刻雨棚已有些塌陷,他們兩人卻站在積水下,一動不動,互相凝視。
魏宗韜的呼吸有些重,過了許久才再次開口,連聲音都變得暗沉:「還沒結束,我送你一份大禮!」
他拉著余禕的手,將她帶去泡桐樹前,雨水才是真正的見fèng插針,立刻撲向了他們。
泡桐樹周圍的地面早已龜裂,樹根貫穿屋頂,爬滿二樓的房間,此刻樹底下放著一根大錘,沾滿雨水,污痕斑斑,魏宗韜拿起大錘,說道:「那天我說過,這棵樹的樹齡已有十年以上,房子撐了這麼久,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塌了,你看----」
大雨滂沱下,耳邊充斥著洶湧的雨水聲,雨柱似乎帶著電流,擊打在泡桐樹身上,另它叫囂,另它掙扎,它的面前高高舉起了一把大錘,指向天,落於地,像是猛獸在惡嚎,「轟」一聲將它崩裂,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道更加兇狠的力量,地面在雨夜下緩緩震裂,黑口越張越大,隨時都能吞噬站在它口上的所有東西,包括兇狠砸地的魏宗韜,還有忍不住尖叫的余禕!
惡嚎在下一秒戛然而止,余禕被一股大力拽了過去,後背撞向泡桐樹,痛得她叫了一聲,接著雙肩被人扣住,銅牆似的身子將她壓抵樹身,她再也動彈不得。
魏宗韜說:「我比較好奇,一份炒麵為什麼就能讓你懷疑?」
余禕咽了咽口水,視線被雨珠遮擋,眼前的那張臉有些模糊不清,她啞聲回答:「莊勇曾經說過,莊先生之前一直在國外。」
莊友柏對魏宗韜恭敬尊重,不像只相處了短短半年的上司和下屬關係,這些人說話和行動都極其默契,往往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讓他做什麼,若沒有長時間的相處,無論如何也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魏宗韜一笑,臉又壓下幾分,嗓音在喧囂的雨水中帶著一絲陰暗:「知不知道跟帖的後果,嗯?」
余禕看著他的鼻子,離得實在太近,其實她什麼都看不清,只感覺呼吸又被彈回,張嘴就能吞進雨水,還有他的氣息。
她道:「帖子也是我讓朋友發的,我當然知道,可能明天就會有人上門找你,也許是記者,也許是永新集團的人,你不用搬家,你可以直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