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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42:09 作者: 榮小軒
腰斬之後,折磨並沒有結束,針刺,拔舌,割皮等等酷刑層出不窮,他好像墜入了地獄,而且還是最殘酷的地獄。
照顧燕珩的小丫鬟也終於發現了不對,連忙去通報謝鄰風,不多時大夫就趕來了,看到燕珩的情況也很懵逼,燕珩的脈象已經亂的根本無法診斷,大夫也不敢瞎開藥方,最後只能委婉提醒,說燕公子可能是衝撞了什麼,也就是中邪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燕珩不太正常,謝鄰風也就沒有為難大夫,轉而飛速去請國祥寺的主持。不得不說,謝鄰風的行動速度還是很快的,沒到一個時辰,人就請了過來。
但是沒成想老和尚一進燕珩的院子,竟然連屋都沒進,而是對著跪地的孟七行了一禮,連聲念著阿彌陀佛。
周圍眾人均有些發懵,國祥寺,意為國家安寧祥和,顧名思義,這是一個專為國家祭祀,以及王公貴族服務的寺廟,地位之崇高連老皇帝都不敢放肆,結果現在,堂堂國祥寺的主持,竟然對著孟七行大禮。
「默承大師,您這是?」謝鄰風顯然也十分震驚,又有些著急。
默承大師抬手打斷了謝鄰風的話,「王爺,燕公子的病無需看了,因為病因不在裡面,而在外面。」
「孟七?是他使了什麼妖法?」大師所指的方向正是孟七跪的位置,謝鄰風理所當然的這樣以為。
「阿彌陀佛,還請王爺慎言。」大師顯然覺得這些話太過罪過,連聲默念了好幾句經文,這才重新開口,「只要讓這位孟施主起身,燕公子的病自然痊癒,燕公子無法承受這位施主的跪拜,若繼續下去,只怕性命不保。」似生怕謝鄰風再說出什麼不妥之言,默承大師直截了當地開口。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沉默了,人們驚訝地看向孟七,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聽大師的意思,孟七的跪拜並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的,燕公子福薄,繼續下去怕是要一命嗚呼。
「貧僧還有其他要務,先行一步。」默承大師顯然覺得自己已經沒必要留下來了,於是直接請辭。至於那個叫孟七的少年,他們有緣,日後還會相見的。
謝鄰風也習慣了國祥寺僧人的做派,命人送默承離開。
雖然對默承所言半信半疑,謝鄰風還是來到孟七面前,用施捨的語氣說道,「阿珩言明不與你計較,你不必跪在這裡了。」
然而孟七卻搖搖頭,「不,不見到燕公子,蝸就不起來。」
謝鄰風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阿珩身體欠佳,過幾日你自會見到。」
孟七繼續搖頭,「那我就等他康復了出來再走吧。」
謝鄰風很生氣,卻又拉不下面子,他到室內看了看燕珩的情況,覺得再繼續下去,燕珩恐怕真的有性命之憂。最終只能一咬牙來到屋外,「孟七,究竟怎樣你才肯起來?」
小七看了看謝鄰風,覺得這個人腦子不太行,明明是他親口要求自己跪在這裡,燕珩什麼時候醒,他什麼時候起來的,這才過了多久,竟然就忘了。於是,貼心小七將謝鄰風不久前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重複一遍。
謝鄰風的臉在黑色和紅色之間不斷變化,看得小七嘖嘖稱奇,「你好厲害,不但捉了一隻野豬,臉的顏色還會變!」
謝鄰風感覺自己都快喘不上氣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孟七還有如此嘲諷能力,三言兩語就能把人氣死。不過為了燕珩,謝鄰風還是忍耐下來,苦口婆心與孟七商量了起來。
最終,過了快有兩刻鐘,孟七終於鬆口了,「那好吧,那你替我跪在這裡,我就起來。」
「什麼?」謝鄰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孟七覺得這個人大概是廢了,不但腦子不好,耳朵也不好,「你代替我,我就能起來了。」這樣,蝸勉強也算沒有食言,「哦吼,你的臉又變色了,現在是青色的。」
謝鄰風,「……」
最終,謝鄰風還是跪了下去,哪怕跪的是他傳說中的摯愛之人,他的臉色依舊十分可怕。
而小七也終於起身,拍拍衣袍,「那我去吃飯了,你的那頭野豬能分我一半嗎?」
「都給你!現在馬上離開!」謝鄰風咬牙切齒道,在繼續下去,他怕他控制不住想拔刀。
「好嘞。」收穫一整隻野豬的小七歡歡喜喜地離開了,絲毫看不出跪了兩個多時辰。
而謝鄰風一跪下,燕珩的屋裡就傳來小丫鬟驚喜的聲音,「公子,公子好像好多了!」
謝鄰風聽此心中一松,然後立刻站了起來,但是他剛站起來還沒走兩步,就聽見屋子裡喊道,「公子!公子!公子又發作了!」
謝鄰風???
思考了一下,謝鄰風又跪了回去,果然沒多久,屋裡就有下人來報,燕公子的情況正在好轉。只是來匯報的人也是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的,匯報的場面一度非常詭異。
最終,謝鄰風跪了兩個多時辰,顯然,孟七跪了多久,他就跪了多久。從出生到現在,謝鄰風都沒遭過這樣的罪,所以,屋子裡的燕珩醒了,屋子外到的謝鄰風暈了,王府里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偏院這裡,回去的路上小秋都在不停驚嘆,「公子,您竟然敢讓王爺代替你跪!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不重要。」提要求讓他跪的是謝鄰風,讓他不跪的也是謝鄰風,當然得他來代替蝸了,「重要的是,我要到了一整隻野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