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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32:36 作者: 燕尾桃花
    她原本護在身前的手,不由得便撐在他的胸膛上。

    那胸膛燙得驚人,她的手將將按上去,那熱意便似順著她的掌心流淌進了她的四肢百骸。

    有一叢天火轟地便在她心中炸起,她登時唇焦口燥,腦袋似燃起來,越發昏昏沉沉。

    她竭力睜著眼,眼前的青年還是那般冷峻,他的眼眸還是那般深沉,在深沉之外卻又多了些什麼。

    她看不清那究竟是何物,卻嗅出了其中的危險。

    她被迫得往後縮了兩縮,後背抵著的卻是池壁,同他圈著她的手臂一般堅牢,令她插翅難逃。

    他的手還圈著她,另一隻手輕抬,便輕易捧住了她的一邊面頰。

    他一瞬不瞬地凝注著這樣一張臉。

    膚如凝脂,色如白玉,眼眉是那般的濃麗,高挺的鼻樑帶著幾分執拗與任性。

    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面頰,描繪著她的眉眼,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他指上的硬繭剮蹭得她唇上刺癢,他的眸光那般凝注與深切,仿佛對她施了定身咒,她想要避開,她應該避開,可身子卻一絲一毫都動不了。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她周身瑟索難息,卻又逃離不去。

    在他的面忽然覆下來時,她終於來了一陣力氣,雙手將他猛地往外一推,便倉皇地逃了出去……

    -

    夜已中天,整個客棧都已落入睡夢中。

    嘉柔又夢到了那個夜,那個她跟著一對有情男女學如何斷.袖的夜。

    夢裡的夜色朦朧,充滿著騰騰的霧氣,憑白令人多了幾分難忍的煩躁。

    她悄悄跟著那對情人的身後,看著他們如何互餵扁食,如何贈送信物,二人如何牽著手在街邊慢行,如何竊竊私語說著情話。

    街邊已無多少行人,她卻依然執拗地跟隨,想要看一對情人的親密會走向何處。

    前面就是那棵樹,他們果然在樹畔停下,樹邊是一堵牆,男人果然將女人推到了牆邊。

    他的手臂撐在牆上,將女人圈住。

    他的另一隻手緩緩描繪女人的眉眼,女人的面頰,最後停留在女人的唇邊流連不去。

    那男人忽地往下覆去,洶湧的吻落在女人的唇上。

    她不由靠近,卻見那男子輪廓眼熟至極。

    怎地會是薛琅?

    而那女子……她轉首望去,那沉浸於吻中的女子,分明是她自己的。

    她倏地一驚,不由睜開了眼。

    眼前霧氣騰騰,她置身於一汪無邊無際的熱湯中。

    白霧忽然從眼前分開,一個強健的男子似水妖一般從熱泉中顯現,一手前伸,便撐在了泉壁上。

    他的眼神冷得似高山上的積雪,而他的胸膛卻熱得似火。

    他的眸光一瞬不瞬注視著她,另一隻空著的手往前,便撥開了她攏在外間的湯袍。

    她本該要遮掩,不知在夢中卻為何反應慢了一步,轉瞬便只剩下了裹胸布。

    他溫和的聲音這時候在她耳畔響起。

    他問她:「難受嗎?想要取掉嗎?」

    難受的,怎會不難受。這裹胸布壓得她喘不氣來,她的胸腔似要炸開一般。

    他的手尋見了裹胸布的邊沿,緩緩地拆開了一圈,又拆開了一圈,直到剩下最後半圈,虛虛地為她遮著羞。

    「你可想全都拆下?」

    她已難受至極,在這個時候卻開始不確定。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在她耳畔響起:「拆了它,做我大都護的女人。敢不敢?」

    她怔怔望著他,心中卻不知在糾結什麼。

    他看著她的模樣,唇角終於露出久久難見的笑容。

    他低聲道:「我來替你,做決定。」

    他的手陡然一扯,她「啊」地驚叫一聲,當即睜開了眼。

    趙卿兒的身影伴著晨光正在床榻邊,「日頭都曬腚了,還不起來?」

    作者有話說:

    先發一更,後面還有一段。

    第70章 (二更)

    半掩的窗欞外, 晨光大好。

    被褥已被掀開一半,趙卿兒站在床畔,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還捨不得起身?日頭要曬腚了。」

    嘉柔不知為何心下一虛, 將被褥拉得蓋回來,嘟囔道:「笑得這般古怪。」

    趙卿兒將她上下打量兩眼,坐去床畔,向她挑了挑眉, 低聲問:「老實招來, 你夜裡做了什麼夢?」

    她不由便紅了臉, 不自在地又將自己裹了裹, 「什麼什麼夢, 你莫亂說。」

    「若未曾亂夢, 怎地整夜對我又摟又抱, 推都推不開, 嚇得我不敢與你同榻,半夜睡去了地上,險些沒凍死。」

    啊!

    她連忙探頭, 果見地上還有個未來得及收起來的陶枕。

    「阿姐可真凍壞了?可要請郎中?」她忙問。

    趙卿兒卻忍不住笑道:「莫說那些不相干的。說說,你夢到了什麼?還有, 昨夜你又去了何處?穿著一件動得硬邦邦的濕裳回來, 也就能騙騙阿耶。」

    她煩惱地抱住了腦袋, 半晌方道:「薛琅帶我去壯.陽……」

    「壯什麼?」趙卿兒鑽鑽耳朵眼, 以為自己聽錯了。

    「壯!陽!」她鬆開圈著腦袋的手,坐在床榻上垮著臉道, 「那些羊.腰啊, 牛.鞭啊, 鹿血啊……阿姐可飲過鹿血?那滋味,簡直了!」

    「哈哈哈哈……」趙卿兒險些笑得捶牆,「所以昨夜,是你被補得獸.性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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