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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32:36 作者: 燕尾桃花
    外頭廄槽中的大力此時忽然「格爾嘎」了一聲,她的那句話傳到門外時,前兩個字全被驢叫聲遮掩。

    眾人只聽見了十分乾脆的兩個字:「進來!」

    其聲之嘹亮,簡直是望穿秋水、苦苦期盼。

    侍女原本忖著夫子尚未沐浴完,正要婉言請眾人先去偏廳等待片刻,聽聞此二字,便不再相阻。

    薛琅挑了挑眉,伸手前推。

    幽暗的黃昏里,「吱呀」一聲推門聲清晰可聞。

    房中濕意融融,木料器具的松香混合著微乎其微的鐵鏽之氣,迎面撲來。

    作者有話說:

    親愛的們,9月17日周六,本文正式入V,屆時不但有大肥章掉落,凡是全訂的讀者還可以抽獎,都來喲。

    推一下預收文《皇帝陛下,咱家來啦》。

    女主篇:

    秋葵進宮前以為她能被分去御膳房,

    誰知入宮那日,宮裡正好出了幾波亂子。

    糊裡糊塗她就被套上一身太監服,推到了攝政王面前。

    攝政王掰開她嘴給她塞了一顆藥,神色陰鷙,「伺候好陛下,就讓你那根玩意兒重新長出來。他有任何異動,你都要向我送消息。知道嗎?」

    秋葵一雙腿抖得似篩糠。

    什麼藥?

    什麼陛下?

    什麼送消息?

    收了她銀子的老太監,不是應承能讓她進御膳房嗎?

    她被帶到傀儡皇帝面前,

    瘦骨嶙峋的皇帝從來不看她一眼。

    他在喝湯藥,她在樹底下站著。

    他在睡大覺,她在樹底下站著。

    他在逗鷯哥,她在樹底下站著。

    累點倒不怕,只整日擔心她身上長出一根什麼來。

    直到有一日她拖著站酸的雙腿回房,就著紅泥小爐給自己做了些吃食。

    身後陡然傳來一聲冷冰冰的問話:

    「你在做什麼?」

    「是……是,酸辣粉。」

    於是,她看著站在小爐旁端著碗嗦盡了最後一根粉的皇帝陷入了沉思。

    一直受冷落的太監小秋子,忽然有一日成了皇帝身邊頂頂吃香的典膳太監。

    一次她不小心弄傷了手,當日未能做上紅豆炸糕。

    皇帝板著臉:「朕命你,今後不許不小心弄傷手。」

    當即傳來了太醫令給她治手。

    不弄傷手自然可以,

    只是,皇帝陛下您專揀奴才在場的時候下水沐浴,

    還嘴角含笑,面露春光,

    可是,奴才身上真的沒長出一根什麼來啊!

    這可怎麼辦。

    還是,

    逃吧。

    男主篇:

    先皇早逝,攝政王專權,小皇帝勢弱,偽裝病虛避其鋒芒。

    外界看他纏綿病榻瘦骨嶙峋,皆傳他不日將亡。

    忽然有一天來了個俊美小太監,連區區糙米粗面都能做出一鍋美食。

    皇帝一個忍不住,就吃出了盔甲胸、八塊肌、馬甲線……

    穿什麼衣裳都藏不住一身腱子肉。

    既然藏不住,

    那就,

    奪權吧。

    小劇場:

    皇帝奪權的那一日,攝政王被下天牢。

    宮中也因此亂了一陣。

    秋葵當即除下太監服,扮作宮女模樣,趁夜背一個包袱皮就要逃宮。

    火把憧憧,素日裡冷峻的皇帝正悠閒等在她提前挖好的狗洞邊。

    他抬起她的下巴,沉沉眸光里看不出喜怒。

    「原來,你真是女子。」

    秋葵哭得梨花帶雨,

    「奴婢此前確是女子,可日後怕是要長出男人的什麼來,此後是男是女,是人是妖,可就不知道啦……」

    座上的皇帝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淡淡道:「無妨,朕都能湊合。」

    P.S.偏日常流甜文。女扮男裝,HE

    第23章 (三合一)

    這是一間裝扮精巧的廂房。

    房中書櫃、多寶閣件件皆有, 窗邊還有兩扇草寫著李太白名詩的屏風。

    地上鋪著精緻的天竺地衣,其上繡制的是一副纏枝蓮紋圖。

    又有一些水跡與地衣上盤虬臥龍般的枝條交錯而行,一直延續到通往臥房的門邊, 在地衣的邊緣戛然而止。

    那門掩了半狹, 站在門邊就能看見裡頭青色床幔。床幔也只掩了半邊,房中明明無風,床幔卻搖搖晃晃,連帶著床帷里的銀香囊也跟著一甩一甩, 隱有暗香浮動。

    床帳里有人蜷縮在雲錦衾被下, 將頸子以下緊緊掩住, 只露出了一顆腦袋, 和壓的七零八落的尚未散開的髮髻。

    臨近傍晚, 光影已不太明亮。

    這般看過去, 床榻上的人面頰確然有幾分蒼白, 「他」閉著眼, 纖長的睫毛低垂,襯得這張平素過於生動的臉多了一絲難見的脆弱。

    房中一時靜寂,似乎連呼吸聲都消失, 只有莊子外僧人們的誦經聲隱隱可聞。

    嘉柔忍著腹痛,雙手在衾被底下緊緊揪住尚未來得及穿上的衣裳, 閉著眼裝死。

    是!誰!

    哪個不開眼的將這薛獠招了過來?!

    哎喲這世道, 男人不可信, 女人也不可信, 守門的還是她最器重的婢女,哎喲喂。

    她在心中為自己掬了幾把辛酸淚, 一時恍神未能察覺周遭動靜, 待回過神時聽得房中不見聲響, 也不知那薛琅是不是見她沉睡不語就此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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