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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9:31 作者: 空夢
    腳精準地踢到蕭靜世的下巴,等李厲動作停下回頭看人時,那男人的嘴裡流出了血。

    這猛地毫不留情的一樣,蕭靜世像從來沒有想到過,流著血的嘴都不管,站在那隻不可思議地看著神色未變上一變的李厲。

    「股份轉讓書我會讓律師再來跟你談一次,要,還是不要,你自己決定。」李厲的視線瞥過他,繼續之前的動作往外走。

    他走出去的時候,聽到了辦公室劇烈響動,好像是蕭靜世又砸了什麽東西。

    可是,蕭靜世已經不是他什麽人了,李厲也就懶得再回頭看動靜。

    蕭靜世現在好像是有點痛苦,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李厲懶得再猜測之餘也覺得心頭口微微鬆了口氣。

    知道蕭靜世不好受,他惡劣地覺得他其實是有一點好受的。

    他想,他確實不是什麽好人。

    臨走時都要吝嗇一直給的縱容,不讓蕭靜世好受點。

    第4章

    李厲不再找蕭靜世談,直接轉交他們共同的律師。

    工作的事他處理得差不多,私底下在安排他與他父親的另外身份。

    李競除了去訓練場就是呆在家裡,這個國際大都市他來了小半年,沒有出去過一次,絲毫好奇都沒有。

    為了確保安全,李厲安排自己理他父親去新加坡過度一下身份,然後再去美國。

    在離開之前他也並沒有透露出他要去哪,出國的身份也是制假,並不擔心蕭靜世會在過後查出什麽來。

    真正要走的那天,蕭靜世不知道為什麽軟了口氣打了電話請李厲吃飯,李厲在機場答應了他,然後在掛斷電話的那刻就趟入了安檢處。

    於是他沒有看到蕭靜世在不遠處死死瞪著他的樣子,而旁邊被他揍成了兩個黑眼圈的制假頭子捧著還在疼的肚子不怕死地說,「世哥,厲哥是真想跟你斷了,你又何必?

    心裡那句找了個更年輕漂亮的你現在矯情給誰看的話最終還是在蕭靜世那陰戾得一點柔色也無的臉孔下咽了下去。

    「你跟我說謊。」蕭靜世一字一句地看著背影說,那眼神像是恨不得吃李厲的肉啃李厲的骨頭。

    制假頭子劉威抱著肚子抖了一抖,更是把心裡所有的話都咽了下去,想著得找個不讓人知道的法子跟厲哥通通氣才好。

    李厲在到了新加坡之後才得了劉威的信,他頭疼了一下之後又只好決定臨時換個國家過度身份。

    因為是臨時決定,要花的腦筋就得更多,還好他有些錢,以前也留不了蕭靜世不知道的小門道,處理出來也是很快,不到一星期,他就和他父親趟上了泰國的機程。

    其實要是蕭靜世不逼劉威,他用不了這麽麻煩,可是,也是蕭靜世的這一逼,把他的後路斷得徹底,劉威那也不會再有他的訊息,對日後的好處大得很。

    蕭靜世的那舉動,無非是讓李厲知道自己的這個舊情人,對自己現在的意義來說,那就是成事不足,敗事其實也不足。

    總而言之,那點愛意跟溫暖都沒了之後,某些方面能力其實也挺出色的蕭靜世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廢物了。

    從今以後沒什麽聯繫算了。

    李競一路都只在看著李厲給他的資料,對於李厲安排的所有行程在看過之後都沒有發表意見。

    父親的默然認同讓李厲有種很安然的舒適,明明一個字都沒有,但他知道他父親沒有意見的認同給了他最好的讚賞。

    到了泰國後,他們選擇了一處農場作為落腳點,李厲以前在泰國出過幾次長差,知道一些泰國的環境,選擇農場的地方都接近偏僻。

    而他們到達泰國之後要做的就是曬得像個泰國人,並且模仿他們的神態舉止,等到了外面之後,讓人能輕易看出他們的身份。

    原本安排的是新加坡人,本來這是他們最易模仿與語言相通的,哪想出了蕭靜世那程咬金,不得不選擇了特別比較鮮明的泰國人來學。

    所幸的是李競跟李厲這對父子五官比較深刻,皮膚曬黑了之後,加上刻意的偽裝,沒到一個多月竟也能融入環境,只是泰語難學,尤其要在短時間裡學會更是得花費不少精神,一時半會的,李厲發現他們必須比原計劃要晚半年才能到達美國。

    第5章

    事實上,李厲與李競是一年之後才去的美國,一對偽裝淘金的泰國打泰拳的兄弟,倒讓他們倆人扮得絲毫不讓人懷疑。

    父子倆不是很像,但也有三分相像,加上他們在五官上改動的一點小技巧,他們更是有五分相像,說是兄弟,一看就很明顯。

    他們到達美國,李厲的手就伸不了出去,他僅剩下的一支可利用的力量在亞洲範圍內還能幫個手,但手還是觸不到歐美這邊。

    他們到來的第一天,住的是唐人街一家泰國夫婦開的小旅館。

    隨即沒多久,唐人街的小頭目就知道有一對身手不錯的泰國兄弟在找工作。

    蕭靜世在查了一年之後灰了心,劉威被他整了好幾次,小命都差點掉了幾回,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別的途徑更是查不到什麽,在新加坡後,李厲像在在地球上消失了。

    蕭靜世知道李厲狠,但從不知道他能這麽狠,更應該可以說是,他從不知道李厲會對自己那麽狠。

    他說不清自己的背叛是想逼迫李厲什麽,雖然他總覺得不愛了,但李厲再冷淡自持,總該是會呆在他身邊的,但事實的真相往往背道而馳,李厲就那麽走了,走得還不留痕跡,蕭靜世一時拿不準心裡的怒意該如何發泄,只是在一日一日的尋找無訊時,怒火漸疲,連感情也就這麽淡淡地冷了下去。

    加上程子期實在是個討人喜歡的人,心思放得多了,那人其實也可以暫時忘卻了。

    他本來厭倦了李厲的冷淡,在他走後留下的最後冷淡里,蕭靜世想,不能怪我,他自己不爭取,我愛不愛他都沒用。

    他心安理得的開始了新的生活,儘管有時候想起李厲的好起來有點難以釋懷,但想想也就過了。

    他又從來不是不好受一點就不會接著享受生活的人。

    「銀代哥……」一道矮小黑壯的人影串過一家俱樂部後巷的垃圾堆,上了樓梯,對守在後門的保鏢喊了一句,隨即遞出一根煙。

    保鏢接過煙,那雙又冷又傲的眼睛在他身上轉了一圈,開口道,「打架了?」

    矮黑個嘿嘿一笑,並不是太明亮的燈光照在那張黑色的亞洲臉孔上顯得有些慘白,更讓他嘴角的黑褐血跡狼狽不堪,承認了之後就不再說話。

    「去找你金代哥吧,我會給他打電話。」保鏢銀代那張古銅色的臉上有些不耐煩起來,他從兜里掏出錢包拿出幾家錢,「正好家裡沒啤酒了你買些回去,吃的也買一點。」

    「誒,好。」矮黑個,黑塌接過錢,諾諾地答了一句躬了一個躬,過了幾秒又回頭遲疑地問:「你什麽時候回去?」

    金代哥比銀代哥更冷,銀代哥有時還會用鼻子跟他講幾句話,金代哥卻是從來一句話都不講的,黑塌知道自己被人罩著有口吃的不被人打死已經夠應該感謝佛祖了,但跟金代哥呆久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安,老覺得自己不應該呆在他們家裡似的。

    金代哥並不喜歡別人去他的家裡。

    「下班了就回去,」銀代皺眉看他,「金代二點也要上班,你呆你的就是。」

    黑塌是個沒錢租不起房子的小流氓,銀代看在他同是泰國人的份上救過他一次,只是沒想到救了一次他就纏了上來,銀代雖然不耐煩,但也沒拒絕提供幫助,因為大部份時間黑塌還是識趣,只有走投無路時才找他。

    「啊,知道了,那我現在就過去。」黑塌雙手合十匆匆鞠了一個躬,剛才打架的疼在身上蔓延了開,他想著拿著剛到手的錢去買點止疼藥。

    銀代剛剛有多拿一點給他,正好夠。

    到了晚上一點多,是俱樂部最HIGH的時候,從裡面已經拖出去了好幾拔人,銀代總是把他們從鐵樓上往下扔,省了那十幾步的腳程。

    扔下的人又被下面的人拖到了大街上,明天是死是活得看他們磕的藥夠不夠猛,這些人裡面不乏城裡名流的二世祖,可就算死了也找不到俱樂部的麻煩,誰都知道這家俱樂部是白虎在管。

    白虎是誰唐人街第一大黑幫虎幫的七當家,找他麻煩就是找虎幫的麻煩,警察局要是敢一個不慎,就等著這些人全部造反,城市片刻安寧都不會有。

    加上白虎裡面也明令規定不賣毒品,裡面磕藥的都是前去的人自行帶去的,這些玩樂的人他們自己都不管自己死活,要一個提供玩樂場所的老闆管,白虎肯定第二天就會提著自己那具龐大的身軀帶著律師去警察局坐坐喝喝咖啡,順便跟他們講講理。

    警察拿他們沒辦法,俱樂部也依舊火暴,衣著光鮮的人們也還是在裡面紙醉金迷,各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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