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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林序就被鬧鐘叫醒了。

    晚上的時候，林序跟霍鈺成說了自己的夢，又說：【我今天在鋼琴教室彈了這首曲子，沒有彈錯。】

    霍鈺成：【你是不是太焦慮了？】

    林序：【可能吧，我覺得我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霍鈺成：【不管多忙，每天都要給自己點鬆弛的時間。】

    林序：【你高三的時候是怎麼過來的？】

    【跟你現在差不多，所有時間幾乎都用來學習和練舞了。】

    【你會做噩夢嗎？】

    【偶爾。】

    【看來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

    林序心想，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他不是最努力的那個，更不是最特別的那個，他沒什麼好焦慮的。

    盡己所能，成功了當然欣喜，失敗了也能從容面對。嗯，林序心想，高考應該是這樣的。

    半年的時間一晃而過，林序去參加藝考的那天，霍鈺成偷偷去見他了。之所以是偷偷，是因為盧藝思對林序的藝考很看重，要親自接送他來回，不容許出任何的紕漏。所以霍鈺成只是站在七八米遠的地方，給他遞了個安心的眼神，林序揚起嘴角，拋了個「放心」的眼神回去。

    他努力了這麼久，雖然緊張，但不至於這點自信都沒有。

    盧藝思沒看見兩人的眉來眼去，她看起來比林序還要緊張，心事重重的模樣，若不是年齡對不上，別人還以為今天要來考試的是她呢。

    要進去的時候，盧藝思說：「小序，要全力以赴啊。」

    林序還沒跟盧藝思說自己悄悄改了報考專業的事情，他抿了抿唇，有些愧疚地說：「我會盡全力的。」

    盧藝思沒有火眼金睛，沒看穿林序的想法，她用摸過林鍵照片的手，拍了拍林序的背，仿佛這樣能將林鍵的力量傳到林序身上。

    林序全然不知，他帶著盧藝思虛假的期望和霍鈺成真切的希冀，走進了考場之中。

    從考場走出來之後，盧藝思和霍鈺成都站在門口，林序下意識地想朝霍鈺成的方向走去，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欲望，對霍鈺成飛快一笑後，走到了盧藝思的身邊。

    盧藝思問：「考得怎麼樣？」

    「沒出什麼差錯，感覺還可以。」林序不敢講話說得太大，他知道不管自己有沒有考上，盧藝思都不會高興的。

    母子倆上了車，盧藝思一直問考試的細節，林序說得模稜兩可，將這事輕輕揭過去了，又過了幾分鐘，他才拿出手機，回復霍鈺成的消息。

    【我的自我感覺很良好，但不知道老師們跟我的感覺是否一致。】

    【沒事，接下來專心準備高考就可以了。】

    【你回去了嗎？】

    【在路上。】

    【其實你今天不用來，我媽媽在這裡，根本就說不上話。】

    霍鈺成跑這一趟，兩人不過對視幾秒，連話都說不上一句，林序覺得有點浪費時間。

    霍鈺成：【說不上話沒關係，能見到你就挺好的。】

    林序鼻尖一酸：【再過兩周你是不是要去比賽了？】

    【嗯。】

    【下周末去舞室吧？】

    【好。】

    結束了藝考之後，雖然還面臨著高考的壓力，但是因為要準備的科目少了，壓力也隨之減輕。林序稍稍閒下來一點，霍鈺成那邊卻更忙了，兩人的學校雖然就在隔壁，但是見面的時間很少，林序恨不得這幾個月的時間能一晃而過。

    高考倒計時從三位數變成了兩位數，最後又變成了個位數，變成個位數的時候，班上的大家反而沒那麼緊張了。

    努力了這麼久，終於快要走到終點了，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期待，隨之而來的是淡淡的惆悵。高考過後，他們這群人便要各奔東西了，林序倒是還好，真朋友高考完之後還會保持聯繫，也不會說散就散，普通同學散了就散了，天下沒有不散之筵席，早在林鍵去世的那年，他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離林序高考還剩兩天的時候，霍鈺成見了林序一面，親了親他的心上人，叮囑了幾句話後，就飛去了東城準備演出。

    林序說，等高考結束的時候，他就飛去東城陪霍鈺成。

    霍鈺成說好。

    但天意弄人，高考最後一天，林序從考場出來，先給霍鈺成報了句一切順利，然後點開購票軟體正準備訂票去東城的時候，看見了洛可嘉發來的消息。

    【小序，我高考遲到了，沒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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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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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說洛可嘉也是倒霉，雖然這倒霉有他心大的成分。

    考英語這天早上，洛可嘉騎著自行車就出發了，他平日裡也是騎自行車上學，覺得高考不應該搞特殊，想要平常心就得跟平時一樣。更何況這條路他都騎了三年了，閉著眼都不會騎錯，他覺得騎自行車去高考也不算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就騎車出門了。

    他的父母都出差了，要不然洛可嘉的父母肯定會送他去高考，他還有一線逃離命運的機會，可就是所有的偶然因素疊加在一起，讓洛可嘉被死死地釘在了命運的十字架上。

    洛可嘉快要騎到十字路口的時候，不知道哪裡走出來一個老奶奶，跟他的自行車撞在一起，洛可嘉連忙剎車，老奶奶卻已經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