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

    林序說：「不做生意的人也很忙。」只要成為了大人，好像就會很忙，成日忙得團團轉，根本停不下來。

    就比如盧藝思，雖然不工作了，但每天都要買菜、做飯、掃地、洗衣服、購物……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她也很忙。

    小孩子是閒不下來，大人是不會閒下來，真是奇怪。

    盧藝思說：「別想那麼多，快吃吧。」

    林序吞下半個鰻魚壽司，問：「媽媽，你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歌手啊？」

    「為什麼問這個？」

    「沒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好像沒聽你說過這個。」

    盧藝思想了想，說：「國內頂尖的那幾個我都挺喜歡的，但沒有特別喜歡的。」

    林序換了個問法：「那你喜歡的歌手裡面，你最喜歡哪一個？」

    「選不出來，還是那句話，沒有特別喜歡的。」盧藝思說，「你可以問我最喜歡的鋼琴家，我能說出來。」

    「那不用問，我早就知道了。」林序原本是想試探盧藝思，然後一步一步地，讓盧藝思接受自己想當歌手這件事。

    盧藝思問：「我有跟你說過嗎？我不記得了。」

    林序說：「有啊，你最喜歡的鋼琴家就是……我爸。」

    盧藝思沉默片刻：「你覺得你爸算得上是鋼琴家嗎？」

    「在我心裡，算得上。」雖然林鍵只是一個普通的鋼琴教師，但他在死前通過了樂團嚴苛的面試，最重要的是……他是林序認識音樂的啟蒙者。

    盧藝思說：「嗯，如果把他算進來的話，你爸爸是我最喜歡的鋼琴家。」最喜歡的，最愛的，都是林鍵。

    算了，還是不要說這個話題了。林序將肚子裡的話咽下去，說：「媽媽，你做的壽司真好吃。」

    盧藝思說：「你喜歡的話，媽媽每周都做給你吃。」

    林序忍不住問了句：「能不能教我做啊？」

    盧藝思說：「你想吃的話，媽媽做給你吃。」沒有斬釘截鐵，但也是拒絕。

    林序「嗯」了聲，沒再說什麼了。

    兩天後，林序將作好的新曲發給了霍鈺成，那是一首很短的曲子，只有五十二秒，旋律也很簡單，但裡面飽含了感情，好像輕輕的海風撲在臉上，帶著潮濕的氣味，又好像下過雨後，月光溫柔的注視。

    霍鈺成說：【很好聽。】

    林序：【嗯哼？只有這麼簡單的評價？】

    霍鈺成：【我舌拙。】

    林序笑著打字：【你之前說我的琴音沒有感情的時候，可不見你舌拙。】

    霍鈺成：【抱歉。】

    林序：【你真的很不會聊天誒。】

    霍鈺成：【抱歉，我舌拙。】

    【好啦好啦，別再說自己舌拙了。】林序覺得此刻的霍鈺成有點怪怪的，於是問：【你今天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

    【就是？】

    霍鈺成：【就是覺得今晚的月色醉人。】

    --------------------

    第25章

    ==================

    見不到霍鈺成的日子，林序就在北藝的論壇上面刷帖子。

    北城藝術學院能者如雲，而霍鈺成又很是低調，所以論壇對他的討論度不算高。但不算高並不意味著沒有討論度，霍鈺成還是有挺多校園「粉絲」的，偶爾有粉絲在路上或者飯堂等地方拍到他，會發到論壇上面跟大家一起嗷嗷發花痴。

    林序刷到過一次之後，就註冊了一個論壇號，但是他只刷帖，不發帖，也很少評論，潛水潛得很深。

    在霍鈺成的帖子裡，他總是能看見有人在搶「老公」，這個人說霍鈺成現在正躺在我旁邊，那個人說霍鈺成因為你這句話哄了我一天，第三個人說你們都別吵了，因為你們亂講話，霍鈺成現在在家裡跪鍵盤呢。

    林序：……

    無語，真是無語。

    他將帖子轉給霍鈺成看：【你看看你的迷哥迷姐迷弟迷妹！】

    沒錯，搶老公的人不僅有女生，還有男生。

    霍鈺成：【看到了。】

    林序：【對此，你的感想是？】

    霍鈺成：【沒什麼感想。】

    林序：【他們喊你那個……那個「老公」誒！】

    【我能怎麼辦？】霍鈺成罕見地發了個無奈的表情包，【找個人去把他們的網絡都黑掉？讓他們沒辦法發言。】

    林序心想，也對哦，嘴長在別人身上，霍鈺成能怎麼辦？沒有感想才是最好的，不要飄，也不要生氣，這樣最好。

    林序：【你平時會在論壇上看自己的帖子嗎？】

    霍鈺成：【要不是你轉給我看，我還從來沒有看過。】

    【哦。我就是想著以後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先來了解一下學校，所以才會逛論壇，然後隨便一刷就刷到你了。】

    此話半真半假，真真假假最難分。

    霍鈺成：【阿姨還是不給你出門嗎？】

    說到這個，林序擰成了八字眉：【別說了，我的鋼琴老師這個月都不回來了，我媽說我不用出去了。她說，有這個時間跑來跑去，還不如每天多睡兩個小時，不然以後上高三了，就沒那麼多時間睡覺了。】

    霍鈺成：【阿姨想讓你多在家陪陪她。】

    林序：【我知道，但是我不想每天都待在家裡，太悶了。】以前是可以的，林序的性子其實挺宅，但現在不可以，因為想要見到喜歡的人，所以被迫待在家裡的時光變得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