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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5:40 作者: 星期十
同一時間謝玄英收到消息,氣得吃了好幾碗飯,怒氣沖衝來到東宮,卻被攔下。
仇止若在宮外,收到消息要晚一些,當時他正在和父親議事,下屬在外徘徊很久,又耽擱了時間。
等他們稍微緩口氣時,下屬才敢進來匯報,得知太子立了良娣後,周遭氣壓驟降,沉甸甸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仇延中異常欣喜:「太子終於肯收心了?我早就說了,太子這樣不行,成天玩男人算什麼樣子。怎麼說也是給了個名分,想必太子很喜歡這個人。」
「那是京朝質子,若是京朝的人知曉,可能會借題發揮。」仇止若捏著茶杯,沸水傳遞滾燙溫度到達掌心,刺痛讓他稍微回神,言語也冷靜了下來,「聖上必然不會任由他胡鬧的。」
「雖說是京
朝質子,但京朝未必不願,要是知道他們的棄子攀上太子,兩國結親,恐怕還背地裡偷著樂呢,怎麼可能會藉機生出事端。」
仇止若哪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京朝送來最不得寵的皇子,聽說皇帝都不知曉自己還有這個子嗣,為避免自己的愛子來青朝受苦,連忙將花京時推出。
這麼多年來,京朝對花京時不聞不問,態度也很明確,任由打殺,只要不影響兩國交情便可。
就是這樣的花京時,竟走了狗屎運被太子看上,還一路青雲直上有了名分。
他又陡然有些迷茫,太子早就到了該立太子妃的年紀,再不濟也該幾個良娣或側妃。可這麼多年來太子毫無動靜,連通房丫頭都沒碰過。
仇止若眼前一片白光,起伏過大的情緒讓他有些站立不穩,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地位特殊,相比較其他人而言他有一層親人關係,這也是他與太子永遠不會分離的表現。
可現在,有另一個人擁有正當的身份待在太子身邊,且比他更合理、更要特殊。
一個是家人,一個是戀人。
唯一的特殊被打破,素來鎮靜自負的仇止若再也無法冷靜:「我要進宮。」
「現在已經是宵禁,你如何進宮?」
「總會有辦法的。」
仇止若再大膽也不能闖宵禁,他渾身脫力般坐在那裡,喃喃自語道:「總會有辦法的。」
東宮。
經過微生墨所言,虞清終於明白他為何總是覺得仇止若奇怪了。
仇止若一直管著他,處理事情的口吻與態度都讓他不解,原來仇止若從來沒把他們的關係當成君臣或是舅甥,而是戀人。
可他們是親人!
虞清越想越對頭。仇止若每次在他面前使喚花京時和謝玄英,像後宅正妻使喚丈夫的小妾,只是為了給下馬威,樹立威嚴。
想通之後,他一陣惡寒,惡寒過後是荒唐,仇止若是瘋了吧!
虞清看著一旁為他細心擦拭頭髮的花京時,心中驀地升起一種欣慰感,還是花京時比較聽話。
做飯好吃,說話好聽,從來不會頂嘴,百依百順,還會伺候人。
「殿下……」花京時將他頭髮擦得差不多後,溫順蹲下身子,雙手搭在太子腿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羞澀表情,「我們該就寢了。」
虞清點點頭,是該就寢了。他剛一起身,花京時有眼力見地將他騰空抱起,他在花京時的懷中靠近床榻,直至背後落入鬆軟被褥。
背後剛落榻,前方陰影緊跟而上,濕熱氣息落在頸間激起一陣細小的雞皮疙瘩,虞清愣了愣,孕期的他尤其不禁碰,僅是如此都會反應劇烈。
花京時嗅覺靈敏,故而有一手好廚藝,他伏在太子身上的動作微頓,撐著身子抬起,神情有些困惑,輕輕嗅了嗅四周。
虞清下意識收緊肌肉,試圖不讓它們冒出來,可能堵得了一處,也堵不了第二處,多處崩潰下,他急忙推開花京時。
在花京時發現之前,他迅速抄過錦被蓋住自己,只露出一雙眼睛,聲音悶沉:「今晚孤不碰你,睡吧。」
花京時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坐在那裡靜靜凝視太子,半晌他才動了動,要爬到榻外側,手腕被扯住。
「孤睡外頭便好。既然你是孤的良娣,孤有責任保護你,讓你睡外頭像什麼話。」
很霸道,也很奇怪。
這雙漂亮的眼睛過分濕潤,眼尾不知為何有些起紅,此刻花京時用心去聽,才發現小太子聲線都是強裝鎮定的抖。
但花京時知道太子不喜歡多嘴的人,好奇心並不適合在後宮裡有。他輕聲說了句好,躺進內側,隔著錦被抱住太子,小鳥依人道:「殿下,您對我真好。 」
「……少、少廢話,孤要睡了!」
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什麼,小太子竟將自己整個人縮在錦被裡,只露出一點發漩。
隔著錦被抱著太子,花京時能感受到太子在細微顫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太子身上的味道更加甜膩,混合不知道哪裡飄來的淡淡乳香,聞起來有些粘。
花京時並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但事關太子,他又無法不去好奇,尤其是在他確定他對太子有情之後,這種好奇心在暗處瘋狂滋長,到達無法忽視的地步。
他靜靜躺在那兒不動,他睡覺習慣保持一個姿勢。雙目緊閉,正面仰躺,規矩得不像話。
榻邊縮成一個圓球的錦被悄然冒出一個緋紅小臉蛋,虞清仔細瞧了瞧花京時,又小聲喊了幾聲,皆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