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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5:40 作者: 星期十
就這樣膽小懦弱的人,也配合他爭?
席越冷硬地扯扯嘴角,真沒勁。
「我不想跟你分享他,少挨他那麼近,我看到你那副舔狗似的嘴
臉就犯噁心。」
說出來了,終於說出來了。
看到虞清身邊出現別人的身影,席越心底總是不受控制滋生陰暗情緒。
但他自控能力極好,能將這些負面情緒積攢在內心深處,繼續在虞清面前保持溫順姿態。
可時間一長,這些陰暗情緒開始受潮,發爛發臭,連帶他的五臟六腑都帶有酸臭的嫉妒。
一個人的情感數值是恆定的,虞清多看別人一眼,就會少關注他一點。
光是想想這種可能性,席越的情緒忍不住暴漲翻湧,瀕臨失控邊緣。
他沒辦法接受。
其實厲霧說的也沒錯,他這種人,得到就會厭棄。
像那些曾經握在手裡的榮譽,沒得到時特別想要,得到又索然無味。
但虞清不一樣。
虞清是唯一一個,他越是靠近,越是想要的存在。
席越一直知道自己皮囊還不錯,也的確收到過不少暗示。
他喜歡表演,溫柔卻堅定地拒絕愛慕者,愛慕者反而會因此歉疚。
這種表演會讓他獲得病態般的滿足。
他喜歡看到別人被自己偽裝出來的假象戲耍的模樣,更喜歡把別人耍得團團轉。
從很久之前,他一直認為在和虞清這段包養關係中,他才是占據主導地位的人。
不論是服軟、示好,還是卑微如狗的服侍,他都沉浸在這場表演中,甚至開始享受。
他以第三視角觀看一切。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把自我代入了。
開始加入自己的許多想法,許多行為不受控制,他從高高在上俯瞰的視角跌入舞台,被迫參與這場被他視作遊戲的演出。
他發現自己著魔了。
好奇怪。
虞清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把他迷得像是一條狗。
「有點眼力見吧,學弟。」
席越在短時間內壓下那些尖銳情緒,他再次恢復成先前謙遜溫和的學長形象。
前方湖面波光粼粼,月光照耀下的他眉眼溫和,聲音卻冷若寒潭,「或者,你配嗎?」
「你配和我爭嗎?」
……
另一邊,虞清還在和厲霧玩酒桌遊戲。
虞清一直輸,玩不過厲霧,厲霧托著腮哈哈大笑,另一手去奪虞清手上的玻璃杯:「好了,別喝了,不然等會要尿褲子了。」
虞清是典型的愛玩,且勝負欲強。
越是輸,他越是要繼續,死要面子的他每次還要喝完一整杯。
明明可以耍賴喝一小口的。
厲霧見包廂沒人,目光又凝在虞清的嘴唇上,他脖頸處還有些曖昧吻痕。遲疑片刻,她還是問著:「你今天和席越學長接吻了嗎?」
虞清茫然道:「啊?」
「你的嘴巴,」厲霧指了指他的嘴巴,「裡面的皮被咬破了,說話時會看見,看起來像是接吻的痕跡。」
最近虞清的嘴巴確實無緣無故破,他摸摸嘴巴,不甚在意:「可能是上火了吧?我沒和他接吻。」
他又有些無語,「我什麼要和他接吻。」
「因為席越學長很厲害啊,喜歡他的人很多。」厲霧一開始真的以為他們在談戀愛,「你不知道吧?他一開始是學雕塑的。」
虞清想說自己知道,556在他耳邊播放的劇情介紹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但他還是認真聽了下去。
「他拿過很多獎,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那段時間國內外藝術批評家都以他為評論中心,後來他有幾個作品在拍賣場拍出天價,也讓他的名氣到達頂峰。」厲霧嘖了一聲,羨慕道,「一個在校大學生,居然能做到這個份上,誰不酸
呀。」
「他繼續往這條路走的話,一定會更加出名。但是在他大三上那年,又修了油畫專業。從此,他不再花時間在雕塑上,全身心投入創作之中。」
「雖然二者都有共通性,但怎麼說呢,學長確實缺少一點原創想法,這也讓他受到了不少批評家的攻擊。他只是畫得像,如果以形似作為判定標準,那需要畫家做什麼?照相機就夠了。」厲霧說,「他技法高超,任何一副名畫,他都能在短時間內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連做舊都還原得很好。教授都說,如果他去做贗品,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
「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我很崇拜學長,他是個很厲害的人,能隨時從欲望名利中抽身。如果是我的話,我做不到。」厲霧放下托腮的手,很認真地瞧他,「很多人以為他迷失了,其實他一直很清醒。他很聰明,但這樣的聰明只適合做朋友,不適合談戀愛。」
「也許你會覺得我多管閒事,但在我眼裡,他不是一個談戀愛的最佳人選。而你很單純,如果他真要對你做點什麼,你防不住的。」
虞清眨了眨眼:「沒有啊,我覺得他很笨。偶爾不聽話,凶一下就好了。」
他慢慢戳著土豆片,在上頭戳出一個圓圈,又把它一口吃掉。
笨?席越?
厲霧簡直要笑出聲:「學長很擅長觀察,會根據你的需求調整自己的性格,來營造一段完美的社交關係。」
「不要被騙了,要保護好自己啊,小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