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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呢？」許涯時扒著他的肩膀，眼睛在鞋櫃裡逡巡。

    虞聽晚的拖鞋是藍格子的，表面毛絨絨的，仿佛窩著兩團藍貓。他看了眼許涯時，抬抬腿，說：「在我腳上。」

    沒得穿，許涯時只能作罷。

    想起菜葉子還在水池裡，虞聽晚打開電視，讓許涯時坐一坐，他去廚房收拾下。只不過這麼一會兒時間，許涯時依舊跟了過來。

    他似乎對虞聽晚在家做家務有些不滿，趁虞聽晚轉身時很是不懷好意地關掉了水龍頭：「你身體很好嘛，在家居然這麼賢惠。」

    虞聽晚推他：「少無理取鬧啊，已經好了，過兩天我就能回學校。」

    許涯時跟個鬼一樣，湊到虞聽晚脖子旁邊嗅嗅：「恢復的是挺快，一點味道也沒有，就是那天不知道怎麼了，心血來潮，想扮演一番柔弱，所以當眾躺到地磚上看是不是硬。」

    虞聽晚很想讓他滾，卻也知道他是後怕，只能無奈地說：「我們這麼長時間沒見，不能好好說話？」

    能的，當然能。

    說之前，還是想先抱一下。

    許涯時關上廚房移門，一把將他擁進了懷裡：「你嚇死我了。」

    尖挺的下巴摩挲在虞聽晚頭頂上，這時候他也不想父母是不是下班快回來了，或者米下鍋是不是按了煮飯鍵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

    他迴圈住許涯時的腰肢：「不好意思啊，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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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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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有幾秒的靜默，主要是因為擁抱來得突兀，反饋來得同樣突兀。

    許涯時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下來的反應，而虞聽晚，則用力圈了下許涯時的腰肢後徹底放開了手。

    水龍頭被重新打開，虞聽晚問許涯時：「晚上留下來吃飯麼？嘗嘗我的手藝。」

    那許涯時肯定要說留、嘗，並且晚上還不是太想走。

    意外的，虞聽晚爸爸提供了個助攻，他晚上也要加班，大概要八九點才回來。電話里，虞聽晚爸爸絮絮叨叨，問虞聽晚能不能照顧自己，需不需要他叫一下小許過來陪虞聽晚。

    虞聽晚看了眼許涯時，告訴他爸爸說：「你不要問了，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

    事實是確實不用擔心，而且正合許涯時的意。

    晚飯是虞聽晚煮的飯，炒了個時蔬小葷，然後叫了盆外賣龍利魚。

    番茄的酸甜和芝士的鮮香融合在一起，令人只想大快朵頤。

    虞聽晚嘴巴紅紅的，夾了片魚給許涯時，突然之間想起許涯時吃辣：「我家裡沒人吃辣，連辣醬都沒有，恐怕不合你胃口，要不要再叫個菜？」

    「怎麼會。」許涯時炫著飯，「超香，沒想到你手藝這麼好，早知道以前乾脆買菜回家做。」

    客套話誰都會說的，就看說的能不能讓人心花怒放。虞聽晚哪裡會做什麼飯，都是從小被逼的，虞聽晚媽媽不會做飯，虞聽晚爸爸一忙也沒時間做，與其吃虞聽晚媽媽勉強做出的焦飯不如自己做。

    一頓飯吃的主賓盡歡。

    餐後，虞聽晚收拾碗筷去廚房洗刷。許涯時跟進後，像個主人家巡視新房似的，說以後還是得裝個洗碗機：「買大套的，鍋碗瓢盆都能放進去洗，節水不說，洗的乾淨，最後還能消毒瀝乾。」

    虞聽晚只管點頭行行行，就當許涯時在自己家拉倒，反正他沒想著改造爸爸媽媽的房子。

    按理說看望完主人，也吃過飯，識相的客人也就該拱手告辭。

    時至八點，許涯時一點走的意思也無。

    虞聽晚糾結也就糾結在此，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也罷，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也罷，後面通常還接著一段佳話，叫以身相許。

    他倒是不介意，只怕介意的會變成許涯時。萬一來一句我又不是挾恩圖報，他的臉得丟大發。他不是君子，可也不能主動讓對方變成偽君子。

    雖然現在也沒什麼臉就是，ABO三性說到底鄙視鏈的底端還是O，體能差、控制力差，熱潮還有個別名叫發-情-期，仔細品，人之所謂是人，自然不能像貓貓狗狗一樣可以當街撒歡。

    「在想什麼？」許涯時期身過來，那雙深邃的眼直勾勾地盯著虞聽晚看，仿佛想探盡他的心底。

    虞聽晚回過神，使勁眨了眨眼睛：「我沒事。」

    許涯時以為他操心操勞一下午，身體撐不住：「去床上躺躺。」

    虞聽晚驀然想起他還沒帶許涯時參觀過他的這個小家，當初許涯時帶他回家第一件事可就是把他的小窩介紹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即便許涯時以後來的次數幾乎為零，禮節卻不可失。

    沒想到，虞聽晚剛提了嘴，許涯時興致竟然很高：「那我得去看，沾點學神氣息，考試一日千里。」

    虞聽晚好笑：「一日千里，你是要上天嗎？」學校高二也就八百來個學生。

    許涯時：「那也不是不可能啊，上天給你摘個月亮回來。」

    虞聽晚：「行，那我等著。」

    說說笑笑幾步路。

    虞聽晚的房間是次臥，兩室一廳的房子，勻不了太多空間給虞聽晚。十幾平的空間裡又大多數被桌椅柜子家具占據，唯獨幾面牆，全是書籍、獎狀、合照。

    冷冷淡淡的一個人，藏在人群中間，微微撩下眼皮子都仙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