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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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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聽到許涯時這麼叫自己，虞聽晚依舊不是太能理解這麼叫的用意。

    「我小名不叫晚晚。」

    「那叫什麼？」

    「聽晚，或者……直接就是虞聽晚，」虞聽晚偏過頭，「沒有小名。」

    「哦。」

    許涯時側身，將虞聽晚讓進家門，說，「那我就這麼叫。」

    房子是三室一廳，在頂樓，遠眺可以望見學校的鐘樓。

    「先穿我的，沒拆封，可能有點大。」許涯時翻出一雙嶄新的拖鞋，深藍色的背景上繡著只金色的小熊，捧著月亮憨態可掬。

    「我媽買的，那個時候還是初中。」許涯時可能覺得這隻熊比較有損他的威名，所以解釋了句，「現在看你穿剛好。」

    他蹲下來，將拖鞋放到虞聽晚鞋前。

    虞聽晚遲疑著沒有動。

    「不好意思啊？」許涯時抬頭，略長的頭髮垂向腦後，滿臉壞笑。

    虞聽晚確實有點不好意思，他拎著拖鞋轉到旁邊，自己脫鞋換鞋，然後看著許涯時把他的鞋子放到鞋架上。

    一長一短兩雙運動鞋並排擺放。

    「沒想到你……挺愛乾淨的。」

    虞聽晚半天想出了個形容詞。

    「啊，這點小事情隨手就能做，我一個人住，總不能讓自己睡狗窩。」

    客廳沙發正對著電視牆，旁邊是餐桌。

    許涯時將虞聽晚安置到沙發上，進了廚房：「想喝點什麼？」

    「白開水？」

    大晚上能喝什麼東西。

    許涯時沉默到冰箱發出關門異常的提示音。

    「我還說今天要把好學生帶壞，看來不行。」他拎著水壺在廚房門口晃了晃，「等會兒，我燒個水。」

    「沒有就算……」

    「我也想喝。」

    許涯時燒水去了。

    虞聽晚打量著房間裡的陳設，糾結地差點眉毛起舞。

    就這麼輕易地答應許涯時以及竟然真來了許涯時的家，也不知道哪一個更讓他懊惱。

    窗台的窗戶沒關，遮光紗簾飛起一角，陽台上的綠植顯露出來。

    月色慘澹，看不清植物。

    虞聽晚倒是想到月考後許涯時發給他的一張綠植照片，留蘭香。

    他的信息素味道。

    虞聽晚不自在地站了起來。

    「水剛燒，要等會兒。」許涯時剛好從廚房出來。

    他靜靜地望著虞聽晚，沒問虞聽晚是不是想走，只是下意識看了眼玄關。

    眼神暴露一切。

    虞聽晚頓時覺得自己多少有點矯情，他隨意地指指陽台：

    「上次你拍給我的？」

    「啊，我哥送我的，都不知道叫什麼。」

    「哦……」虞聽晚背著手晃晃悠悠地踏上陽台。

    「留蘭香，又叫南薄荷。」

    虞聽晚伸手摸了摸柔軟的小葉子，邊緣的鋸齒親吻在指腹上，酥酥的、麻麻的。

    許涯時不置可否地陪著他在陽台上欣賞了會兒綠植，說：「先去洗個澡？我去給你收拾客房。」

    「好。」虞聽晚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沒一會兒，許涯時給他送來一套乾淨的睡衣，就放在衛生間的門口。

    虞聽晚出來溜達是心血來潮，自然什麼都沒帶。

    他洗完澡後順便將貼身內衣也手搓洗好，晾在掛鉤上，打算等會兒出去看一下烘乾機情況。

    如果可以烘乾的話就直接烘乾，就算不能晾在陽台上吹一晚上明天早上也勉強可以穿。

    雖然後悔答應得草率，但影響不大。

    睡衣也是許涯時的，碼數很大，哪怕身高撐起來了，依舊像一張大布袋子。

    許涯時等在門口，笑著說：「真的有些大。」

    「不要來炫耀你的身高好嗎！」虞聽晚捶了拳他的肩膀。

    水已經燒開了，許涯時甚至貼心地給虞聽晚兌成了溫水。

    虞聽晚捧著水杯窩在沙發上，水汽蒸紅了臉，發尾滴著的水沁進衣領，半點不留痕。

    許涯時也捧了杯水，團在沙發上和虞聽晚面對面：「今天怎麼想到跑出去？」

    虞聽晚想了想，說：「可能得怪你。」

    「黑鍋是這麼扣的嗎？」許涯時一怔。

    「你幾次教唆我出來，我要是一直不為所動不是很傷你自尊？」

    倒也不必在這點上善解人意。

    「這樣啊……」許涯時張牙舞爪嚇唬虞聽晚，「小朋友，外面壞人很多哦！」

    虞聽晚拍拍他，讓他安靜。

    私下裡虞聽晚活潑很多，可能是受環境影響，或者現在心情放鬆。

    許涯時倚在靠枕上，假裝深沉道：「竟然是因為我，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某個被退學的人影響呢。」

    虞聽晚低笑不止：「嗯，是因為你，不是因為其他人。」

    知道他說的是假的，許涯時心情卻很好：「那我真是榮幸。」

    虞聽晚轉開話題：「你這邊有烘乾機嗎？」

    「有，在陽台上。」

    「我借用一下。」

    「用前清潔一遍，我很久沒用了。」

    「知道。」

    虞聽晚跑去搗鼓烘乾機，許涯時去洗澡。

    運城的氣候四季分明，很少用到烘乾機，一般備著台機器都是用來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