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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3:08 作者: 徐徐圖之
遲立冬道:「我知道。」
夏岳道:「我教不了你,我也不會。」
遲立冬輕聲道:「沒關係,我們一起學啊。」
夏岳沒說話。
遲立冬聽到他發出極小聲的哽咽,緊張道:「你又哭了?」
夏岳:「沒哭!」
遲立冬知道他不想承認,改口道:「你剛才嚇死我了。」
夏岳道:「哪個剛才?」
遲立冬道:「你出去找西裝,弄得跟真的一樣,我還以為你又要走了。」
夏岳:「本來就是真的,那下是真的想走。」
遲立冬偷偷想,那怎麼又回來了?
夏岳像讀了他的心一樣,說:「走了也還得自己回來,圖什麼,怪丟臉的。」
遲立冬心裡一跳,總覺得他不是在說剛才的事。
夏岳說:「我要睡了,不要和我說話。」
遲立冬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時針已經快指向六點,再不睡就該起床了,便也住了嘴,抱著老婆睡了。
兩人睡到十點多起來,夏岳沒有衣服穿,遲立冬先出去上樓,找了件自己的襯衣拿下來,給他湊合先穿了,說:「他們都沒在家,我媽可能帶年年出去玩了。」
夏岳畢竟還是來做客的,本來起晚了就很尷尬,聽他這麼說了才好些。
遲立冬又去把掛燙機推進來,笨手笨腳地幫夏岳熨西褲。
夏岳完全沒幫忙的意思,穿著遲立冬的襯衣,光著兩條腿,坐在床邊看,邊看邊罵遲立冬笨死了,怎麼這麼笨?
遲立冬被罵得高高興興。
本來夏岳今天要陪連冶兄弟到處逛一下,現在也去不了,只得電話給連冶說抱歉。
打完電話,他對遲立冬說:「連冶約我晚上見面,和他那兩個朋友一起談點事。」
遲立冬道:「他弟弟跟你們一起嗎?」
夏岳道:「不一起,他弟弟要出去玩。」
遲立冬放心了,說:「那我晚上送你過去。」
下午他陪夏岳一起去了趟大姨家。
夏岳換了身衣服,又收拾出一個小行李箱,裝了幾件自己和兒子的衣服,給大姨的說法是:「夏斯年想在那邊住幾天。」
大姨和大姨夫都是一臉「我們懂我們懂」的看破不說破。
遲立冬把夏岳送去連冶下榻的酒店,也上去和連冶見了一面,客套幾句才出來,打算在附近找個餐廳或是咖啡廳,等夏岳談完事好接他回去。
剛走兩步,就看見一身嘻哈打扮的小連從斜對門出來了。
小連上下看他一番,才叫他:「遲大哥。」
遲立冬客氣道:「你這要去哪兒?」
小連道:「出去玩啦。」
兩人進了電梯,遲立冬道:「去哪邊?順路我就捎你一段。」
小連莫名其妙:「燒我?」
遲立冬只好解釋道:「就是讓你坐順風車。」
小連笑嘻嘻:「好啊好啊。」
遲立冬:「你去哪兒?就好啊好啊?」
小連道:「我母雞哪裡好玩,你推薦一下?」
遲立冬:「我也不知道你喜歡玩什麼。」
小連:「那你平時玩什麼?」
遲立冬:「散打。」
小連:「好啊好啊!」
遲立冬:「什麼就又好啊好啊?」
小連:「遲大哥!帶我去散打啦!」
被遲立冬拒絕以後,小連同學也不走,下了樓,遲立冬去找餐廳,他就像根尾巴一樣跟在遲立冬身後。
遲立冬趕他:「你快玩去吧,走走走。」
小連趕不動,說:「沒有人要和我玩啊,我們一起去玩不好嗎?」
遲立冬道:「散打俱樂部很遠的,現在堵車,去不了。」
小連:「那我們可以玩別的。」
遲立冬心說我才不想和你玩,道:「我身體不好,什麼也不能玩。」
小連打量他,說:「你這樣叫做身體不好喔?」說著伸手捏他的上臂。
把遲立冬嚇一跳,忙躲開:「你幹什麼?」
小連翻白眼:「這么小氣的?摸一下又怎麼樣?」
遲立冬以為這香港仔接受的是西化教育,對身體接觸的認知和他不一樣,也沒放在心上,又趕他:「你快玩去吧,我真不去,我要等夏岳和你哥哥談完事情,接他回家的。」
小連不以為然道:「他是一個成年人,自己不會回家嗎?還要你接喔?你沒正經事做嗎?」
遲立冬一副妻奴臉道:「等他就是我的正經事。」
小連奇奇怪怪地看他:「你這個人好有意思,和他說的都不一樣。」
遲立冬想起昨天小連說過的話,問道:「夏岳都和你說過我什麼?」
小連道:「說你扮豬吃老虎啦。」
遲立冬追問:「沒了?」
小連道:「你帶我去散打就告訴你。」
遲立冬:「……」
小連退而求其次:「請我吃飯也可以。」
晚上遲立冬接了夏岳一起回家。
夏岳在副駕上翻著手機郵箱看新郵件,突然轉頭問道:「你一直笑什麼?」
遲立冬笑得見牙不見眼,說:「沒笑。」
夏岳:「……」
遲立冬兩手搓著方向盤,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你對小連說過我是你的男神?」
夏岳:「……」
遲立冬看他面無表情,心想壞菜,被小連耍了,有點失望,乾笑道:「哈哈哈,我就知道這小子沒一句實話。」
夏岳把手機轉了兩圈,說:「是實話。」
第八十九章 熱愛
夏岳在遲立冬眼裡從來都是光芒萬丈, 但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夏岳眼裡到底是什麼形象。今天聽小連那樣說, 剛開始自然是不信、你胡說, 但小連說得信誓旦旦,學夏岳的語氣還學得足有八成像,他才半信半疑地信了, 不管真假,先開心了再說。
可是現在,夏岳居然承認了。
據小連說, 去年暑假跟著哥哥連冶到紐西蘭去玩, 專程看了夏岳,當時他還是很喜歡夏岳, 也知道夏岳和遲立冬分開的事,見到夏岳之前還充滿了各種浪漫的幻想, 等見到夏岳之後,幻想瞬間破滅----小連的原話是很怨念的:「Xa-vier一點都不美了。」
遲立冬問他:「他怎麼不美了?」
小連道:「他就像一個在農場連續耕種了幾年的農夫, 皮膚又紅又黑,我是喜歡他很白很帥的樣子啦,那個樣子就沒多喜歡。」
遲立冬沒問過夏岳在紐西蘭的事, 奇道:「難道他真的在紐西蘭種地了嗎?」
小連道:「才沒有, 當時紐西蘭是雪季,他前幾天剛去滑雪,我和我哥哥還很奇怪,都不知道要怎麼滑雪才會把自己滑成那樣,他講說他是連續滑了四天三夜, 玩這種極限運動也不要睡覺的,身體大概都麻木掉了,等結束以後他才發現臉被曬傷,很嚴重的,我們去看他的時候,他的臉還在脫皮過敏。」他露出一種很難以形容的表情,糾結道:「看到他的那一分鐘,我就感覺到我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