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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3:08 作者: 徐徐圖之
    遲立冬:「……」

    夏岳:「……」

    兩人對望了片刻。

    遲立冬炸了, 道:「這有什麼不能直說的?你非要三番五次地嚇我!好玩嗎?啊?好玩嗎!」

    夏岳道:「好玩啊,我就喜歡捉弄你,看你嚇得說不出話, 我就特別高興, 你有意見嗎?」

    遲立冬敢怒不敢言,耷拉下腦袋, 胸膛起伏不定。

    夏岳彎腰,欠了欠身, 自下而上看他的臉,輕聲道:「生氣啦?」

    遲立冬雙眼裡噙著淚。

    夏岳:「……」

    遲立冬又委屈又憤怒, 說:「耍我玩,用不用這麼逼真?還把車過戶到我名下……我真的以為你不要我了!你是不是存心報復我?」

    夏岳直起身,道:「對啊, 我就是報復你, 怎麼了?」

    遲立冬要哭了:「一個破盒子,我都說要扔了!你也太狠了。」

    夏岳冷笑,說:「這就算狠了?要走還對你有個交代,你離開我的時候,和我有一聲交代嗎?哪怕說一聲你要走了?你說了嗎?」

    遲立冬:「……」

    這是他們在一起以後, 夏岳第一次直截了當地說出對舊事的怨恨。

    遲立冬心裡瞬間發堵得厲害,和剛才被夏岳耍弄的鬱悶心情截然不同。

    夏岳似乎後悔提了這件事,露出幾分懊惱,片刻後,說:「就當扯平,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遲立冬一臉狐疑。

    夏岳道:「真的,再也不這麼耍你了。」

    遲立冬伸出手,道:「你過來。」

    夏岳走到他面前。

    他把夏岳抱在懷裡,十分用力,說:「夏岳,我愛你。」

    夏岳回抱他,道:「這就不生氣了?你怎麼這麼好哄?」

    遲立冬發狠地更收緊手臂,咬牙切齒道:「我怎麼不生氣?要不是得遵醫囑,我X死你你信不信。」

    夏岳笑了聲,說:「哦,心裡很生氣,身體不爭氣。」一刀不行,還要再補一刀,「差點忘了,手術前你就偷喝壯陽藥了,你是不是真不行了?」

    遲立冬:「……你是不是真想氣死我?」

    夏岳靠在他肩上一陣笑,又抬頭,在他耳朵邊吹氣,曖昧道:「有別的死法,要不要試試?」

    他被夏岳推著坐在沙發上,夏岳跪在他雙膝之間,眼裡閃動著俏皮的誘惑,慢慢俯下了身。

    桌上扔著汽車過戶手續,幾步外就是夏岳的大行李箱。

    遲立冬剛剛被嚇得魂飛魄散,現在又舒服到無以言表,如夏岳所說,頃刻間讓他死去,也是舒舒服服死的。

    和夏岳談戀愛絕頂刺激。

    夏岳去漱口。

    遲立冬閉眼靠在沙發上,還在後勁里。

    夏岳出來,說:「我下午還得上班,你就在家休息,別出門了。」

    遲立冬睜開眼,聲音也還略微暗啞,問:「哪天去紐西蘭?」

    夏岳有點咳嗽,去接了杯水喝,道:「下禮拜。」

    所以他提前一禮拜收拾好行李箱,又把車過戶給遲立冬,就是為了在出院這天好好整治遲立冬一番。

    遲立冬恨得牙痒痒,但是剛嘗過甜頭,自然是氣短了半截,道:「你自己能行嗎?要不我陪你?」

    夏岳好笑道:「我不行?要你這傷殘人士也沒用,我還得照顧你。」

    遲立冬一臉鬱悶。

    夏岳把水喝了,說:「放心吧,我爸媽身體都不錯,三個大人帶一個baby,沒問題的。」

    遲立冬想起他以前和「baby」打電話,問:「他幾歲了?能說清楚話了?」

    夏岳道:「馬上就四歲了。」

    遲立冬古怪道:「那,他叫我什麼?」

    夏岳回頭看他,似笑非笑:「你想讓他叫你什麼呀?」

    遲立冬說不出,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個……兒子?太突然了。

    第六十三章 小夏岳

    在醫院躺了幾天, 回到家, 深刻地覺得, 還是家裡睡得舒服。

    翌日,夏岳照常去上班,一年到頭沒睡過幾個懶覺的遲立冬一覺睡到了中午。

    起床後填飽肚子, 感覺自己狀態還可以,就回了趟家看他媽。

    他現在還不能自己開車,叫了輛網約專車, 到家門口下車, 遲夫人剛午睡醒,抱著貓在院子裡曬太陽, 問他:「怎麼又買新車了?快讓司機到家裡坐,喝口茶。」

    遲立冬招手讓司機走了, 才對母親說:「打車來的,不能開車, 做了個手術。」

    他把前因後果簡單說了一遍,為了減輕遲夫人的擔心,用了最輕描淡寫的形容方式。

    遲夫人還是急了, 拉他進去看他刀口, 怪他:「我就說哪裡不對勁!除了出差去外地,你還沒有這麼久都不回家過,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這是手術啊,切的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連知情權都沒有了?!」

    遲立冬還能怎麼說, 只能乖乖聽著,表示:「真不要緊,就是怕您聽了擔心,您看我現在恢復得多好。」

    遲夫人埋怨夠了,還是心疼,仔仔細細問他大夫怎麼說的,以及現在刀口疼不疼癢不癢?最後道:「難怪那天小夏自己過來,說你太忙沒時間來看我,他正好沒事就來陪我說說話,你打電話過來,他還不讓我告訴你說他來了,我就只想著他真是懂事知道心疼長輩,也不是為了在你面前落好,這麼好的正經兒媳婦都不好找,我也算是有福氣,怎麼也沒想到他是來替你打掩護的。你們倆也真是,下次再見小夏,我也要說他兩句的,不能什麼都聽你的。」

    遲立冬心想,媽啊,該說您真不了解您兒子呢,還是該說您不了解夏岳呢。

    和母親說了一會兒話,他上樓去,到自己房間,開了保險柜,拿出那個鐵皮盒子,坐在床邊,把盒子擱在腿上,打開看了看裡面的東西。

    看得直嘆氣。

    其實他對王齊沒有以前那種感覺了,這盒子對他的意義也和從前大不相同,裡面裝的不再是他十幾年的暗戀,而是他的一段青春回憶。

    別的倒還好,就這張照片,是真正的絕版,當時還是用膠捲照相機,只洗出來這一張,底板也早就找不到了。

    「你幹什麼呢?」遲夫人從外面進來。

    遲立冬忙把盒子蓋好,說:「收拾點東西。」

    遲夫人看到那盒子,皺眉道:「這都多少年的破爛了,你還留著幹什麼?」

    遲立冬道:「就扔了。」

    遲夫人在他旁邊坐下,想把盒子從他手裡拿過去,他抓緊了,道:「媽。」

    遲夫人撒了手,說:「現在還藏什麼?那天我都看過了。」

    遲立冬:「……」

    遲夫人道:「冬冬,你和王齊……好過嗎?」

    遲立冬大驚,說:「沒有!媽,您想什麼呢?」

    遲夫人也是一臉尷尬,道:「沒有也好,小夏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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