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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3:08 作者: 徐徐圖之
遲立冬道:「快回去忙你的吧。」
夏岳也說:「下次再見了。」
李唐揮揮手,回去了。
遲立冬小聲道:「剛才在放映室,你發現了嗎?影廳的監控有紅外。」
夏岳道:「嗯。」
遲立冬羞慚道:「上回我們倆那樣,放映員都看見了嗎?」
夏岳不是很在意,說:「在電影院幹什麼的都有,接個吻算什麼。」
遲立冬想了想,道:「也是,人家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夏岳這陣子不忙了,兩人又恢復了一周三到四次大風大浪。
今天浪完,遲立冬去倒水喝,給夏岳也倒了半杯。
他喝完,又去接了半杯。
夏岳說他:「睡前別喝那麼多水。」
遲立冬道:「家裡太乾燥了,老覺得渴。」
夏岳看了眼加濕器,開著的。他問:「尿多嗎?」
遲立冬臉一紅,說:「還行吧。」
夏岳道:「到底是多還是少?」
遲立冬不好意思道:「不多,從成都回來就一直不多。可能那幾天做太狠了。」
夏岳道:「你覺得是腎虧嗎?是不是還出冷汗?手腳有時候會冷?」
遲立冬幾乎無地自容,說:「你別說了。」
夏岳道:「別說什麼!穿衣服,去醫院。」
遲立冬大驚:「不用吧,我讓廠里師傅給配了點……泡水喝的。」
夏岳一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怒道:「還偷偷喝什麼壯陽藥!你這是上回的內傷沒好!」
出院的時候,醫生囑咐說:「如果出現口渴、肢端發冷、冒冷汗、尿少的情況,一定要來複查。」
他心不在焉,覺得自己沒事,壓根沒聽進去。
夏岳聽了,還記得。
大半夜趕到醫院,做了個檢查,果然,遲髮型脾臟出血。
急診大夫都驚了,說:「出院有三周了吧?那你這齣血至少也一個禮拜了,沒感覺嗎?一點都不疼?幸虧你弟發現得早,這要再發展下去,保不齊哪天你突然休克,那可麻煩大了。」
遲立冬:「……有時候深呼吸稍微有一點疼,我以為是岔氣了。」
夏岳罵他:「你是不是蠢啊?誰岔氣能岔一個禮拜!」
遲立冬撓撓頭。
夏岳持續罵了他幾分鐘,蠢蠢蠢。
大夫都替他不好意思了,說:「好了好了,脾臟內外都比較疏鬆,痛感本身也就輕,再加上他身體好,以前練過體育?身體素質好是不一樣的,對痛感的承受能力也強一點。」
夏岳呼了口氣,說:「你那水裡都泡什麼了?和大夫說清楚,看有沒有副作用。」
大夫:「什麼水?」
遲立冬:「……」
好尷尬啊。
倒是對身體沒什麼很大害處。
在醫院住了一晚,臥床休息。
到第二天白天,專科大夫上班,看過以後,說保守治療不行,外膜也有破損,還是儘快做手術,把一部分脾切掉。
遲立冬本來還心存僥倖地想,大概在躺幾天就好了,誰知還要做手術!整個人喪喪的。
夏岳出奇生氣,又罵他一通,罵完去給他交了手術費,回來繼續罵。
有護士來送東西,遲立冬覺得丟臉,小聲道:「我都要沒脾了,你還罵我。」
夏岳道:「只切一點!什麼沒脾了!」
護士是上次住院就認識的,安慰說:「別太擔心,手術不複雜的。本來你哥就沒脾氣,這切一點脾,以後脾氣肯定更好了。」
遲立冬嘿嘿笑:「就是。」
夏岳也被他弄得沒了脾氣,坐到窗邊的沙發椅上,別開臉不說話了。
等護士走了,遲立冬道:「寶寶。」
夏岳別著臉不說話。
遲立冬下了床過來,到他臉前面,想逗逗他,還沒逗,先愣了。
夏岳紅著一雙眼睛,罵他道:「滾開。」
他說:「剛才護士也說了,是個小手術,只切一點,別擔心了。」
夏岳道:「誰擔心你。」
遲立冬扮鬼臉說:「哎喲哎喲,不擔心還掉金豆豆。」
夏岳抬腳要踹他,半途改了角度,向下踢在他腿上。
遲立冬順勢腿一彎,蹲在夏岳面前,兩手搭著夏岳的膝蓋,柔聲道:「好了,別擔心了。」
夏岳冷著臉道:「我真沒什麼好擔心的,你這又不是為我受的傷。」
遲立冬:「……」這事還沒翻篇嗎?!
夏岳垂了垂眼睛,說:「這次還瞞著阿姨嗎?」
遲立冬道:「先瞞著吧,看做完手術的情況,要是住院時間太長,想瞞也瞞不住。」
夏岳道:「好。」
第五十九章 保險柜
瞞得住母親, 瞞不住公司員工和客戶。
畢竟是要做手術, 和上次比起來算是很嚴重, 手術做完的當天下午,員工代表就來醫院看望老闆,晚上有兩位也在公司工作的叔伯帶著堂兄弟來了一趟。後面兩三天, 各路親朋好友和客戶,或本人親自來看,或叫人送了花籃果籃過來, 以表示慰問。
夏岳白天上班, 下班才過來,正好遇到有人來探病, 他也不躲避,如常和人打聲招呼, 介紹自己「我是夏岳」。來客在此之前幾乎都對他略有所知,也都客客氣氣的。
李唐當然也是聽說了, 每天晚上來溜達一次。次次來,夏岳都在。
兩人對彼此的態度比以前關係溫和很多,但幾乎還是零交流。
李唐知道遲立冬白天自己一個人, 無趣得緊, 還躺著不能大動,當面嘲笑他一番,回去就叫人給他送了個iPad落地支架。
術後第四天,陽光明媚,天氣晴好。
來探病的人比前兩天少多了, 只上午來了一撥。遲立冬總算得了個清靜。
吃完午飯睡了一下,醒來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冬冬啊,」遲夫人心情很不錯的樣子,說,「上班呢?忙不忙?」
遲立冬道:「有點忙,這幾天都沒時間回去看您了。」
遲夫人:「沒事,你忙你的,工作重要。」
遲立冬和母親閒話兩句,絕口不提自己手術和住院的事。
遲夫人一直笑語晏晏,好像有什麼開心的事。
遲立冬道:「您今天好像很高興啊?」
遲夫人道:「有嗎?」
遲立冬猜不出母親高興什麼。
遲夫人:「對了,阿姨把燃氣卡給弄丟了,要補辦一張,你把房產證放在哪兒了?」
遲立冬:「就我床頭的保險柜。」
遲夫人:「我現在拿去,你先別掛。」
遲立冬聽著,聽筒里一陣上樓的腳步聲,不是一個人的。和家裡保姆一起吧?他們家這位保姆阿姨在他家工作近十年了,手腳勤快,人也老實可靠,和遲夫人相處得很好,差不多算半個親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