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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3:08 作者: 徐徐圖之
遲夫人道:「我那怕你不高興,又不好意思當你面說難看,為了哄你高興,還得硬著頭皮好歹穿戴一兩次。小夏,你都不知道有多醜,真是要醜死了。」
夏岳一直微笑聽著,只在遲夫人不注意時,才對遲立冬戲謔地眨了眨眼。
遲夫人平日自己在家,有年輕人陪著就很高興,說:「周末你們沒事,就回來吃飯,下回再叫上冬冬的朋友一起來,人多熱鬧,咱們就在家裡吃火鍋。」
遲立冬道:「就我們倆陪您吃個飯不好啊?叫什麼朋友。」
遲夫人說:「又不叫別人,就叫上王齊一起來啊。」
遲立冬一怔:「……他很忙的。」
遲夫人笑著說:「忙什麼忙?他媽昨天還說他現在只顧著搞對象,什么正經事也不干。」
遲立冬窘迫地看一眼夏岳。雖然他沒有和夏岳提過王齊的名字。
夏岳好像並沒聽他倆說話,心無旁騖似的夾菜。
遲立冬對母親說:「媽,我還沒告訴他。」
遲夫人奇怪道:「還沒說啊?那,你知道他的新對象是誰嗎?」
遲立冬說:「沒有,我問了,他不肯告訴我是誰。」
遲夫人更奇怪,道:「你們倆怎麼搞個對象還都背著對方?這兄弟做的有意思了。」
遲立冬尷尬道:「我這不是情況特殊麼。」
遲夫人看看夏岳,說:「可是他現在的對象也是個男的呀。」
遲立冬:「……」
平地一聲雷。
夏岳停下了筷子。
遲立冬僵硬地轉過頭。
夏岳面無表情,說:「看我做什麼?你的Surprise。」
第三十九章 一秒
遲夫人察覺出不對,問:「你的什麼?你們倆在說什麼?」
遲立冬張口結舌,應付不來母親的問題。
倒是夏岳沖她笑,溫言道:「沒事的阿姨,我們打啞謎。」
是個啞謎。讓遲立冬腦子裡轉不過彎。
夏岳知道王齊叫王齊?
他怎麼知道的?
他是不是生氣了?那他怎麼笑得出來?
……原來王齊是深櫃嗎?
遲夫人有些懷疑,後來趁夏岳到洗手間去,又問遲立冬:「怎麼回事?小夏不高興了嗎?」
遲立冬:「……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從家裡出來,到私人車庫去開車。
遲立冬還是渾渾噩噩,習慣性去替夏岳拉開副駕車門。
夏岳卻沒上車的意思,兩手插在大衣兜里,冷淡道:「我還有別的事,你走吧。」
遲立冬:「……」
夏岳說:「走啊。」
遲立冬心裡發緊,道:「你讓我去哪兒?」
夏岳似笑非笑,道:「當然是去見他呀。」
遲立冬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夏岳道:「還不走!」
遲立冬說:「走什麼走……我根本沒想去。」
夏岳盯著他,道:「你想了。」
遲立冬否認:「我沒有!」
夏岳道:「想了。」
遲立冬有點急:「真沒想!」
夏岳冷漠說:「不是聲音大就是真話。」
遲立冬:「……」
他吸口氣,承認道:「是,我想了。」
夏岳把右手從衣兜里拿出來,擺手趕他走,道:「那還不趕快去。」
遲立冬道:「我不去……我只想了一秒鐘,也許連一秒都不到。我不會辜負你,你相信我。」
夏岳冷笑,說:「一秒的辜負,就不是辜負了嗎?」
遲立冬:「……我錯了。」
夏岳又冷笑:「一秒鐘足夠想很多,你都想了什麼?去找他表白,他接受你,你們白頭到老?還是兄弟變基友,偶爾還能約一炮?」
遲立冬目瞪口呆:「這都什麼……我沒想這些!」
夏岳逼問:「那你想了什麼?」
遲立冬道:「我只想了去見他。」
夏岳:「然後呢?」
遲立冬尷尬道:「沒有然後,我不知道見到他要做什麼,就沒再想了……真的,最多一秒鐘。」
他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想得到王齊。
但他比自己想像中更害怕失去夏岳。
夏岳還是陰著一張臉。
遲立冬道:「別生氣了,要不,你打我吧?」
夏岳道:「沒勁。」
遲立冬為難道:「那……想X我嗎?車裡有東西。」
夏岳皺眉:「你能不能別這麼賤?」
遲立冬:「……」
夏岳眼睛裡閃了閃,嘴唇微動,最後也沒說出話來。
沉默半晌。
夏岳道:「算了。我知道你是不甘心。我也暗戀過,我明白。」
遲立冬慢慢點了一下頭。那一秒鐘,不是他的放不下,是一秒鐘的不甘心,這不甘心也不是為了哪個人,是為了他長達十幾年,覆水難收的喜歡。
他小心地碰碰夏岳的手臂,道:「不生氣了。」
夏岳道:「明白是明白,生氣是生氣,兩碼事。」
遲立冬道:「罵我也沒變開心嗎?」
夏岳不快道:「罵你我怎麼會開心啊!」
遲立冬:「……夏岳,你真好。」
夏岳瞪他,又說:「你就不問我暗戀過誰嗎?」
遲立冬說:「不問,我不想知道。」
夏岳挑眉:「真不想知道?我到現在心裡還有他。」
遲立冬心一沉。
夏岳微笑,說:「他很高,很帥,喜歡笑,一笑會露顆小虎牙,脾氣超好,對所有人都好,但對我尤其溫柔,我要什麼他都會給我,就算是天上的星,他也會摘給我。」
遲立冬都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個人,覺得夏岳又要耍他,苦笑道:「我錯了,一秒鐘的不甘心我也不該有。」
夏岳道:「不信?我給你看他照片啊。」
遲立冬:「……別玩我了行嗎。」
夏岳把手機拿出來,翻了照片出來,給遲立冬看。
手機屏幕上,是兩人拍攝於成都錦里的合影。擺在遲立冬辦公桌上的那張。
遲立冬:「……」
夏岳垂眸道:「你說你是gay以前,我就喜歡你了。不然,你真以為我那麼好追嗎?」
第四十章 不一樣
我早就喜歡你了。
不然怎麼會?
散落了一地的串珠,一顆一顆串了起來。
像清晨廣場上成群飛起的白鴿,漲潮時齊齊捲入沙灘的浪花,傍晚不約而同亮起的盞盞明燈。
每一個看似偶然,又都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