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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3:08 作者: 徐徐圖之
    不知說了什麼,夏岳勉強笑了一笑,連冶拍拍他的肩。

    也只幾分鐘而已。夏岳回來,道:「走吧。」

    連冶在病房門口,朝遲立冬揮了揮手。

    下樓的電梯裡,遲立冬試探著問:「你們是不是聊我什麼了?」

    夏岳道:「聊了。說你壞話。」

    遲立冬:「……」

    夏岳道:「他一直希望我能喜歡他弟弟,最好能和他做親戚。」

    這遲立冬就有點不爽了,說:「他弟弟什麼樣子,他自己心裡沒數嗎?」

    夏岳譏誚道:「你第一次見他弟弟,不是也覺得我們倆很合適?」

    遲立冬道:「那時我還沒有……」

    夏岳:「沒有什麼?」

    遲立冬道:「沒像現在這麼迷戀你。」

    夏岳冷聲道:「這個詞我不喜歡,換一個。」

    遲立冬換不了,低下頭,感覺自己罪大惡極。

    電梯停了一下,進來一位推著治療車的護士。兩人向後面退了退。

    護士把車推進來,自己站在站門邊,背對著兩人。

    夏岳的手摸到遲立冬的腿間,抓住,用力捏。

    遲立冬:「!!!」

    護士下去時,轉身推車。

    遲立冬一臉痛不欲生的崩潰。

    護士擔心道:「您怎麼了?要不要緊?沒事吧?」

    遲立冬說不出話,強笑著擺手。

    護士不太放心。

    夏岳道:「他剛割了包皮。」

    護士便推車走了。

    遲立冬一時走路都成問題,兩股戰戰,小聲道:「你要謀殺親夫啊!」

    夏岳冷冷道:「你死了我好安心改嫁。」

    遲立冬:「……做鬼我也不離開你。」

    夏岳又伸手。

    遲立冬往後退,道:「別了別了!真要廢了!」

    回去路上,夏岳開車。

    遲立冬緩了好半天才終於好些,嘴上一個字不敢說,只敢在心裡暗暗腹誹,老婆真是心狠手辣。

    然而到了睡前。

    心狠手辣的夏岳給他做了次深度SPA。非常深。還用了加冰的酒。

    一秒地獄,一秒天堂。

    事後煙。

    遲立冬點了,遞過去,夏岳擺手不要,道:「喉嚨疼。」

    遲立冬只抽了兩口,把煙橫放在菸灰缸上。再躺下,迫不及待地抱住夏岳,鼻尖蹭著夏岳的脖子和臉,聞到令他著迷的體味,感到全部身心都有種極大的滿足。不只生理,內心也十分充盈,沉甸甸的很飽滿,又輕飄飄的想要飛。

    夏岳的手指輕輕插在他的發間,有些溫柔。

    「明天上午我抽不出身,你替我去趟醫院。如果問題不大,連冶就要帶他弟弟回香港,你替我送他們去機場。」

    遲立冬道:「他弟弟應該不想看見我吧。」

    夏岳道:「不想看才要讓他看,多看幾次就不來煩我了。要不是看在連冶的面子上,我也懶得應付他。」

    遲立冬道:「你這朋友也是搞投資的嗎?」

    夏岳道:「他是大律師。」

    遲立冬委婉地問:「有沒有人說過,你們倆有點像?」

    夏岳笑道:「你也發現了?當時我和他合租,房東是位阿姨,眼睛看不太清楚,經常把我認成他,把他當作我。」

    遲立冬:「那他弟弟有認錯過你們嗎?」

    夏岳撫摸他頭髮的手指頓住。

    遲立冬察覺到,退開些想看他表情,還沒看清,就被他推開。

    遲立冬:「……」

    夏岳起身坐起來,拿了遲立冬剩下的那半支煙,含在嘴裡,用力抽一口,而後咳嗽。

    遲立冬下床,接了杯水給他,覺得有點尷尬,說:「我不是要惡意揣測你的朋友……我隨便說說,你別當真。」

    夏岳端過杯子喝了點水,才道:「說不定你揣測的也沒錯。」

    他抬起眼睛,嘴唇微動,聲音很輕,說:「我也不是第一次……」

    遲立冬:「……什麼?」

    夏岳把杯子給他,道:「有點燙,給我換杯溫一點的。」

    第三十七章 加油

    遲立冬第二天也沒有去公司,直接到醫院去,做夏岳交代給他的事。

    他來到昨天那間病房,連冶沒在,房間裡只有弟弟。但連冶昨天來時拿的手提包,就掛在衣架上。

    弟弟正在換衣服,只穿了條T恤和內褲,手裡提著有點發皺的牛仔褲在抖,穿衣服時看不太出,肌肉竟還有些分量。他大約以為敲門進來的是他哥哥,頭也沒回,還嘰嘰咕咕說著粵語,全是吐槽連冶的話。

    遲立冬:「咳。」

    弟弟回頭,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個原地跳,大腿肌肉繃出一條凹線來。

    遲立冬道:「你哥人呢?」

    弟弟火速穿上了褲子,也不理遲立冬的問題,蹩腳的普通話:「你又來做什麼!昨天看笑話沒看夠是不是!」

    遲立冬初次見他的時候,把他當成夏岳的小男友,印象談不上好,可也不算壞,略微還覺得有幾分可愛。現在時過境遷,心境完全不同,再看他,就是整天無理取鬧、還想和自己搶人的一個小討厭。

    他越是跳腳,遲立冬越是舒心,說:「你哥是去辦出院手續了?」

    弟弟不說話,看他的眼睛裡仿佛要噴火。

    遲立冬故意說:「你這小孩怎麼不理人的?」

    弟弟:「你說誰是小孩!我才不是小孩!」

    遲立冬道:「聽說你是逃課來北京的?回去還有沒有學上了?」

    弟弟:「關你屁事!」

    遲立冬:「不能畢業的話,你哥再停掉你的卡,你可怎麼辦啊?嘖嘖。」

    弟弟普通話不靈光,氣急了彪粵語罵人,倒沒有髒字,也就到「你個衰嘅嘢(你這討厭的傢伙)」這種程度。

    遲立冬指自己耳朵,擺手道:「聽不懂,聽不懂。」

    弟弟以為他真不懂,慪得一臉內傷。

    這是家三甲公立,人很多,辦出院手續也不快。

    遲立冬在沙發上坐下等。

    弟弟坐在病床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過幾分鐘,他也無聊,問了句:「你二十幾了?」

    弟弟:「二十三歲。」隱約還有一點驕傲。

    遲立冬打擊他:「我和夏岳剛談戀愛的時候,也就二十三。」

    弟弟不屑道:「你只是遇到他比我早,如果同時遇到我和你,給他重選,他一定會選我。」

    遲立冬心裡不舒服,臉上風輕雲淡:「也許吧。但是沒辦法,我就是比你早。」

    弟弟鬥志昂揚:「你不要得意太早,遲早我會搶到他的。我比你年輕,還比你帥,哪裡哪裡都比你強。」

    遲立冬道:「哪裡哪裡比我強?別太自信了年輕人,你也就只比我年輕。你戀兄沒問題,夏岳又不喜歡小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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