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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3:08 作者: 徐徐圖之
    皮皮魯和流氓兔,永遠在一起。

    第十九章 悲歡

    隔天去公司,遲立冬收到一個從上海寄來的快遞。

    打開一看,是那個相框,他和夏岳在成都錦里拍的合影。

    他想了想,把相框擺在了辦公桌上。

    他的辦公室向陽,照片裡的兩張笑臉,被陽光照得越發燦爛。

    上海那邊。

    聽說夏岳要到北京發展,從前有過合作的一家北京投資公司向他伸出了橄欖枝,是家很年輕的公司,資質比上海那家差一點,但前景可期。

    夏岳接受了對方的邀約。

    只差最後一點交接工作,等處理完,他就可以回北京了。

    新公司位於國貿中心。

    遲立冬在建外SOHO看了一套大兩居,拍了照片發給夏岳看。

    夏岳回:「可以。」

    遲立冬就租了下來,搬了點自己的東西進去,又準備了兩人份的日常用品。

    換了新沙發,買了張大床,給床配了金可兒的護脊床墊。那晚在上海,夏岳處理完工作,邊上樓邊用拳頭捶後脊。

    距離上次遲立冬從上海回來,過去了半個月。

    夏岳沒能如預期的一樣順利回京。

    他在電話里表現出了很大的煩躁,負責和他交接的上司很麻煩,有意為難他。這家公司是從香港挖他過去的,現在他突然要走,對方這樣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遲立冬幫不上忙,只能盡力安撫他,又說:「要是實在搞不定,就慢慢來,也不急在這一時。」

    夏岳道:「明天我就回北京,誰愛交接誰交接,我不管了!」

    遲立冬說:「怎麼像小孩一樣,還說這種賭氣的話。」

    夏岳的聲音炸了:「我賭什麼氣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想你啊!」

    遲立冬:「……那我明天去上海看你吧。」

    夏岳道:「別來!沒空理你!」

    遲立冬沒等到明天,訂到了當晚的機票,飛去上海。

    到夏岳住處都快十一點了,敲門卻沒人應。

    他自己開門進去,門鎖密碼果然是他的生日。

    家裡漆黑一片,他開了燈,沒有人。

    加班到這麼晚嗎?

    他今天又買了經濟艙,隔壁坐了個帶孩子的媽媽,沾了他一身奶味。他把行李放下,上去洗了澡,水聲嘩嘩蓋住了手機鈴聲,等他洗完出來,才看到七八個未接來電,都是夏岳。

    他回撥過去。

    夏岳在那邊道:「怎麼不接我電話?」

    遲立冬忍笑道:「我剛在洗澡,沒聽到。」

    夏岳道:「穿衣服出門。」

    遲立冬:「???」

    夏岳道:「我在首都機場,來接我。」

    遲立冬:「……我在上海。」

    夏岳:「……」

    遲立冬飛來上海,夏岳飛去了北京,起飛時間比遲立冬晚半小時。

    兩人乘坐的航班,在雲層里擦身而過。

    好在幾天後,夏岳的交接工作終於結束。

    這次兩人確定了航班信息,夏岳周日下午的航班到首都機場,遲立冬到時去接。

    還有兩天。

    遲立冬一照成名的那個群里,組織周末去古北水鎮泡溫泉,群主來問遲立冬有沒有時間。

    這個群很有趣,一個同城同志群,群名叫「望帝春心托杜鵑」,不細想都不明白其中的色味。遲立冬被名媛冷不丁拉進群的時候,還以為是古詩詞愛好者交流群。群友也都很友善可愛,遲立冬偶爾會窺屏看一下他們聊什麼,看看和自己同類的人群各式各樣的嬉笑怒罵,也還挺有意思。

    如果不是這樣,遲立冬早在第一次線下聚會就要退群了。

    聚會他是不會再去了,拒絕群主後,就把自己的群名片從「遲(195/88/19/35/1)」改成了「遲(有對象了)」。

    不多時,群里炸起來:大遲哥有對象了?怎麼能有對象?對象是誰?!什麼時候分手!!!

    遲立冬是不想再和夏岳分開了。

    就如夏岳所說,他不可能找到比夏岳更好的。

    倒不是夏岳當真天下無敵,而是他自己很明白----

    在這個註定失望的人間,他最喜歡夏岳。

    第二十章 他的花

    入秋後北京霧霾越來越嚴重,可到了周日夏岳回京這天,霾竟散得無影無蹤,碧空萬里,甚至都不像北京的深秋。

    遲立冬從早上起就心情很好,到公司做了點事,吃完午飯又去美髮店換了個髮型,看看時間差不多,出發去機場。

    夏岳從接機口出來,遲立冬朝他揮手。

    兩人相視一笑。

    一路無言,到機場停車場,上了遲立冬的車,才接了吻,從溫柔繾綣到火花四濺。

    唇分,夏岳的手覆著遲立冬,眼角濕潤,問他:「車裡有嗎?」

    遲立冬全身都繃緊了,道:「……有。」

    夏岳笑了下,目光熱烈,說:「換個地方?還是就在這裡?反正我是不怕被看的。」

    他手上用了力。

    遲立冬臉色都變了,急吼吼道:「系安全帶,換個地方。」

    夏岳收手,系了安全帶,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遲立冬把車從機場開出來,到輔路,再拐彎上小道,最後停在機場鐵絲網外,網內就是起降跑道。

    夏岳道:「很熟啊,來過嗎?」

    遲立冬說:「沒來過,有回坐飛機,隔著窗看到別人在這裡。」

    夏岳笑道:「你不好好坐飛機,亂看什麼?」

    遲立冬略尷尬道:「不是,那車晃得太厲害了。」

    夏岳調了副駕車座,很放鬆地隨著座椅放下的角度向後仰,臉上幾分熱辣的挑釁,邀請遲立冬:「來啊,看能不能晃得更厲害?」

    遠處的起降跑道有飛機正在起飛,更遠處還有飛機在有次序地排隊。

    巨大的呼嘯聲被隔在車窗外,變得似有若無,耳畔只有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響。

    車身晃得劇烈。

    起飛的那些航班裡,可能也有人看到了這邊。

    想到這裡,車子晃得更厲害了。

    持續了半個多小時。

    回到建外SOHO,遲立冬租好的房子裡。

    兩人一起洗澡,在玻璃浴房裡又做了一次。

    洗完擦乾,衛生間有浴霸,遲立冬怕夏岳出去會感冒,先到外面開了空調。

    夏岳吹完頭髮,叫他:「幫我從行李箱拿下洗漱包!」

    遲立冬開他的行李箱,問:「密碼?」

    夏岳說:「你猜!」

    遲立冬按自己的生日,鎖開了。他找出洗漱包送過去。

    夏岳拿了全能乳塗臉,不是上次那瓶,是新的。

    遲立冬一看見這乳液就很尷尬,也不想主動提起,轉而說:「怎麼就帶了這麼點東西?別的呢?打包寄過來了?」

    夏岳道:「沒有,就這些,經常搬家,不學會斷舍離,就太給自己找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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