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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3:08 作者: 徐徐圖之
很久沒有做過這種事。
但他們對彼此的身體如此熟悉。
過了起初的適應,之後快感便排山倒海。
遲立冬有些沉迷,聽夏岳的叫聲,知道他也喜歡。
許久。窗外月朗星稀。
遲立冬點了根煙,抽一口,又遞給夏岳。
從前的習慣。
夏岳抽了一口,就把煙泯滅了,說:「以後少抽菸。」
遲立冬側身抱住他,把臉埋進他發間,悶聲道:「好,聽你的。」
夏岳吸了吸鼻子,說:「這幾天常在藥廠嗎?一身中藥味。」
遲立冬一頓。
夏岳是不喜歡藥材味的,以前遲立冬去過藥廠會帶一身味道,夏岳就很嫌棄,別說親熱,就是離得近了都要皺眉推他走開。
他怕夏岳不喜歡,便鬆開手,想退開些。
夏岳卻道:「別動,抱著我。」
遲立冬只好又抱住他。
夏岳在身體上聞了聞,道:「從前覺得不好聞,有一天路過中藥店,突然覺得這藥味還挺好聞的,是你的味道。」
第十二章 是你的
十二年,四千多天,夏岳一直在想他。
遲立冬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為夏岳的錯付,也為他自己的錯過。
「你不開心嗎?」夏岳敏銳道。
遲立冬道:「沒有,很開心。」
夏岳推開他,起身下床,披了那件黑真絲睡袍,進了衛生間。
沒關門,小解聲。
遲立冬聽得有點燥,問了句:「明天幾點的飛機?」
沖水。夏岳道:「十一點。」
遲立冬道:「我送你去機場。」
夏岳從衛生間裡出來,道:「然後呢?」
他沒有系睡袍的帶子。
遲立冬:「……」
夏岳道:「好看嗎?」
遲立冬:「……好看。」
夏岳過來,單膝跪在床邊,一手放在遲立冬的發頂,輕聲道:「是你的。」
遲立冬感覺自己像條發情的野狗。
夏岳一個眼神,一句話,就能讓他炸掉。
夏岳的形狀很漂亮,也很乾淨。
遲立冬去漱了口,出來後,又上床去,輕輕抱住還在微喘的夏岳。
夏岳很高興,立刻回抱住他,叫他:「遲子。」
遲立冬道:「叫哥。」
夏岳道:「遲子遲子大遲子。」
他聲調頑皮,眉梢眼角都是熱戀中的情意。
像年少時一樣。
遲立冬突然眼眶發熱。
他不忍再看夏岳的眼睛,抬起一隻手蒙住,才吻夏岳的唇。
吻了很久。
唇分後,他放下了手。
夏岳好似初見光有些不能適應,眼睛眯了一下,才說:「我回上海處理些事,會儘快回北京來。我不想和你異地戀。」
遲立冬心跳快了半拍。戀……戀愛!?夏岳酸溜溜道:「聽說惦記你的0,能從前門排到崇文門。」
遲立冬十分尷尬,道:「你到底從哪兒聽說的這些事?」
夏岳強硬道:「你別管,我有我的渠道。不能異地,我怕你出軌。」
遲立冬說:「我不會。」
夏岳道:「難說,萬一你遇到好的呢?」
遲立冬有些臉紅,說:「哪有人比你好。」
他能想像到夏岳在談判桌上的樣子了。
那一句取悅了夏岳,他不再咄咄逼人,語氣也軟了下來,隱有委屈,道:「那你還會和我分手嗎?」
遲立冬心虛又愧疚,鄭重道:「不會。」
夏岳湊近他,目光如炬,說:「我也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第二天,他送夏岳到機場,兩人在機場衛生間裡接吻告別,吻得天崩地裂,極盡纏綿。
直到夏岳走了,他留在機場,在航站樓里,孤獨地望著機場跑道。
像做了一場大夢一樣,夢醒時,從裡到外都空虛到絕望。
過去的十幾個小時,他似乎被什麼點燃了起來,他熱愛那種感覺,但不只是肉慾,還有別的。
……是愛嗎。
在很用力地愛過一個人以後,還能不能再愛上另一個人?
他不知道。
他不明白自己對夏岳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分開才不到半小時,他想夏岳,想到要瘋了一樣。
他訂了最近一班飛機的機票,去上海。
在等飛機的時間裡,他給夏岳發了消息:「落地後,把你的住址發給我。」
剛才的孤單落寞一掃而空,他心潮澎湃。
像情竇初開的傻小子一樣,一想到夏岳,他就忍不住微笑。
他有些膨脹,因為夏岳愛他。
夏岳那麼好。
旁邊也在候機的乘客奇怪的看他幾次,拿了行李,另找其他地方坐了。
他有點不好意思,拿了手機出來,看今天的股票,看今天的新聞,走神得很,又點開朋友圈隨便看看。
剛好看到名媛在秀恩愛,曬了男友送的卡地亞手鐲,戴在細細的手腕上,倒是也好看。
遲立冬點了個贊。
名媛秒速發了消息過來:「大遲哥!」
遲立冬:「哎。」
名媛:「在哪?晚上有趴,要來嗎?」
遲立冬:「在機場,去上海。」
名媛:「可惜惹,我這邊又有優質小0供你挑選,什麼類型的都有。」
遲立冬笑著打字:「你費心了,我有對象了。」
名媛發來語音,一陣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就是上次我見過那個嗎?恭喜你暗戀成真啦!」
遲立冬猶豫了一下,才回道:「對,就是你見過的那個。」
第十三章 電飯鍋
他訂票太晚,只訂到了經濟艙,航班又晚點,在機艙里傻坐了近四十分鐘才起飛,本來四點多就能到,因為上海下大雨,六點多才落地浦東機場。
開了機,夏岳沒回他消息,打過去,夏岳沒有接。
再打,已經打不通了。
是在忙?信號不好?還是,不想再和他聯繫?
茫然和不安竄上了他的心頭。
隨著人群上了接駁車,聽身邊一位阿姨抱怨雨後的氣溫「鬼天氣哦,十月份就好冷啦」,他就也覺得冷颼颼的。
然後下車,阿姨去拿行李,他跟著走到轉盤前,才反應過來自己並沒有行李,在阿姨莫名其妙的眼光里,默默轉身出去。
要不,先找家酒店落腳,明天去夏岳公司找人?
如果夏岳不想見到他呢?如果夏岳只把昨晚當做一場419呢?
……會這樣?
那麼好的夏岳,不愛他了。好像更說得過去。
他的膨脹像被戳破了的氣球,一點點萎縮下去,乾癟得很。
有人叫他:「遲立冬!」
玻璃圍欄外的接機人群,夏岳站在最前面,朝他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