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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23:08 作者: 徐徐圖之
    夏岳道:「和別人接過吻嗎?」

    他的呼吸撲在遲立冬的臉上,嘴唇上。

    遲立冬道:「沒。」

    夏岳道:「我和別人吻過。」

    遲立冬:「……嗯。」

    夏岳道:「是個英國帥哥,很帥,接吻技術也很好。」

    遲立冬不知該怎麼接話了。

    夏岳道:「你真沒和別人親過?」

    遲立冬向後退了退,道:「真沒。」

    夏岳追過來,飛快的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遲立冬被親得有點懵,瞬間覺得嘴唇發熱。

    夏岳露出狡黠的笑,說:「騙你的,我也沒有,只有你。」

    遲立冬:「……」

    他記起來了,當年就見識過的,夏岳存心撩起人來,簡直要命。

    兩個人還是接了吻。

    從起初的輕柔到爆炸似的糾纏,僅僅只用了幾秒鐘的過渡。

    遲立冬覺得大概是他主動的,他也記不清楚了,他現在的腦子像報廢的老式電視機,全都是沙沙響的雪花點。

    他的浴袍散開了,夏岳的手到處游弋。

    遲立冬放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他在強力忍耐。他不是不想做同樣的事,只是不敢。

    夏岳的手包裹住他。

    他手背上青筋突起。他咬住了夏岳的舌尖,且咬且吮。

    他把夏岳弄疼了,夏岳報復一樣,本來尚算溫柔的動作,變得蠻橫。

    他在疼痛的當口,竟釋放了出來。

    夏岳伏在他的肩上輕笑,又把手拿出來給他看。

    遲立冬微垂著視線,心臟跳得很快。

    他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夏岳低聲道:「我很想你。」

    遲立冬收住了笑。

    夏岳道:「那天我們吵了架,我回去想了一夜,覺得是我太心急了,我們可以等幾年再告訴家裡,等我們能養活自己,也等環境好一點。第二天我就又去你宿舍找你,想告訴你,我不會再自作主張,我們可以一起等。」

    遲立冬抬手,環住他的腰。

    夏岳把眼睛埋在遲立冬的肩上,說:「我沒想到,你沒有在等我。」

    第八章 王齊

    分手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從答辯考場回來,兩人就反鎖了門,和著風聲雨聲雷電聲,肆意纏綿。

    到傍晚時,雨還沒停。

    夏岳只穿了件遲立冬的T恤,盤著腿坐在床上,用諾基亞玩貪吃蛇。

    遲立冬光膀子,叼著根煙,橫刀立馬地坐了張小馬扎,在洗兩人被淋濕的衣服。

    那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傍晚。

    窗外是夏天最常見的雷雨,走廊里是男生宿舍常見的喧鬧。

    貪吃蛇的BGM中二且燃,不久前剛結束的情事味道還沒散去。

    他們還不知道,這個普通的傍晚,會因為是他們人生中第一場戀愛的最後一個傍晚,而變得永不能忘記。

    天邊炸了一聲雷。

    緊接著,夏岳也扔出了一顆雷:「我想出櫃。」

    遲立冬猛地抬起頭。

    夏岳邊玩遊戲邊道:「先告訴老夏,就說我下半輩子就和你在一起湊合了。老夏那冥頑不化的老古董,肯定要反對的,他嘴皮子厲害,我說不過他,不能和他講道理,我要先離家出走。」

    遲立冬:「……」

    夏岳道:「我想好了,反正我要實習,正好出去租房住。要努力賺錢攢錢,早點買房子,房價以後肯定是要暴漲的,今年央行貨幣又超發了,通脹是早晚的事……說了你也不懂,等我期末考完,咱們先去找個中介看房子。你不是要回隊裡當教練嗎?體育中心和我實習的公司離得不太遠,我們能住在一起。」

    遲立冬放下正在洗的衣服,慢慢站了起來。

    夏岳的眼睛從手機上挪開,喉結動了動,說:「緊張什麼?怕我要你養?還說不定誰養誰。」

    遲立冬道:「我們分手吧。」

    他們大吵一架。

    準確的說,是夏岳單方面的質問,遲立冬除了「對不起」,什麼也沒說。

    最後,夏岳摔門走了。

    第二天,遲立冬就從學校宿舍搬走。後來畢業典禮,他也沒有回去參加。

    他不敢再見夏岳。

    他一直以為兩人在那個傍晚是分手揚鑣,是各奔前程。

    事實卻是,他走了,把夏岳留在了原地。

    這一夜過得無比漫長。

    他們沒有繼續做下去,夏岳沒有要繼續的意思,遲立冬不敢主動觸碰他。

    但他睡得很不踏實,從握著遲立冬的手,變為抱住遲立冬的腰,最後整個人貼了上來。

    他還時不時發出囈語,在遲立冬耳邊輕軟的叫,「遲哥。」「遲子。」「遲立冬。」

    遲立冬幾乎沒有睡著,過往的許多事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里盤旋。

    他還要小心的,避免被夏岳發現,他又有了反應。

    七點,服務員按門鈴。

    遲立冬動了動,夏岳醒了。

    「怎麼了?」他有一點鼻音。

    遲立冬道:「可能是我的衣服。」

    夏岳放開抱著他的手,也不知是說誰:「煩死了。」

    服務員把洗乾淨的衣服送了回來。

    遲立冬再進來,都沒敢看還在床上的夏岳,直接進衛生間,沖了個冷水澡,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一出來,咖啡味撲面而來,不同於昨夜潑在他身上的那杯711,是馥郁的香氣。

    「宏都拉斯的MiEsperanza咖啡豆,我千里迢迢帶來的,要嘗嘗看嗎?」夏岳問。

    他穿了件黑色真絲睡袍,端了瓷白色的小咖啡杯,赤腳站在門邊,黑髮朱唇,脖頸修長,領口露出的一片胸膛,白得耀眼。

    遲立冬道:「不了,我還有事,要先走。」

    夏岳面露不悅,但是只一瞬,很快便說:「好,忙完再找我。」

    遲立冬想拒絕,偏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又說:「空腹喝咖啡,對心臟不好。」

    夏岳瞥了眼完全沒水汽的浴室,嘲笑道:「一大早洗冷水澡,就對心臟很好嗎?」

    遲立冬有些尷尬。

    夏岳靠近他,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他微低下頭,望進夏岳的眼睛裡。

    夏岳187公分,這樣的身高差,這樣的姿勢,特別適合接吻。

    在遲立冬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他們已經在激吻了。

    遲立冬撒了謊,他今天並沒有事情可做。

    他從酒店直接回了家。

    遲夫人正要出門,見他回來,吃驚道:「冬冬,你昨天沒在家睡嗎?」

    遲立冬半真半假道:「有朋友找我喝酒,結束太晚了,就沒回來。」

    遲夫人信以為真,看他一副沒睡好的樣子,說:「那你上去補個覺。」

    遲立冬問:「您這是要去哪兒?」

    遲夫人說:「我約了朋友一起做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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