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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19:40 作者: 禮若蘊
    買完生活用品,我走在冷清的路上,一輛破舊的麵包車上下來幾個不軌之徒,他們光明膽大地劫走了我,麻袋一蓋,後頸被棍棒重打,我就不省人事了。

    醒來後,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因為四周不見一點光亮,黑得仿佛兩眼全瞎,我僅僅能看見門縫裡照射進了一縷雞肋的微光,外面的影子走來走去,還有男人們粗俗的調笑聲,我觀摩了周圍許久,沒敢發出什麼聲音,這裡好像是一個破屋子,四面堆了不少亂糟糟的雜物,灰塵的味道很重,我控制不住咳嗽了幾聲。

    外面的人大抵聽到了我的響動,不久門就被打開了,明亮的光芒很刺眼,我眯眼時,一個流氓蹲下來想要調戲我,被另一個人阻止了,「上頭都還沒發話,慌什麼,先餵她吃點好東西。」

    我害怕地縮進了裡面,他們扯住我的腳,淫。笑著,壞笑著,笑得人毛骨悚然。

    我不知他們要做什麼,但我明白一定不是什麼好事,當他們把不明粉末拿出來後,我止不住地開始顫抖,我鎮定自若地商量,「上頭不是沒發話嗎?我身體不好,最近查出了病,你們私自餵我吃好東西,我可能承受不住…會死…還有…我的愛滋病潛伏很久了,也是檢查身體的時候一起查出來的,我包里有藥的,你們沒看見嗎?碰了我是小,得了病遭罪的是你們。」

    愛滋病藥物是阿恆一早就放進我包里備好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今日果真派上了用場。

    兩個看守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悅地橫踢我幾腳,就出去查看我的手提包了。

    因為包里的愛滋病藥物,我算是逃過了失身一劫。

    不能確切知道是誰人綁架了我,但能概括是阿恆的敵對。

    我被暗無天日地關在黑屋裡,偶爾移動身體,悄悄撩開窗戶上的廢報紙看外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個灰暗寬闊的舊倉庫,一桌子看守人划拳喝酒,嘻嘻哈哈。

    他們一天只送一頓飯過來,暫時沒有對我做什麼。

    即使恐懼未知的命運,我也得咬牙挺過去,更多的是憂心阿恆,一想到他會想方設法地救我,我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累贅。

    下午一輛貼了假牌號的汽車駛進倉庫,看守人就將我粗魯地提了出去。車上下來一個穿著富貴的男人,他的皮相雖靚,卻顯油膩。

    緊跟著下來的是…穿短裙的尤安歌,她看見我的第一秒,表情有些驚訝,這驚訝持續的並不久,幾秒之後,她那張勾人的臉蛋便恢復了魅惑感。

    威仁琛搭住了尤安歌的肩膀,他手上鑲鑽的金色勞力士分外晃眼,他薄唇邊勾起王者般妖孽的傻逼笑容,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走路的姿勢透著囂張。

    他吹了一團煙氣到尤安歌臉上,自信滿滿道:「安歌,怎麼樣?這次保准讓阿恆栽。」

    尤安歌臉上露出淡淡的喜色,她抱著威仁琛的身軀,軟軟地撒嬌,對他各種夸捧。

    威仁琛受用極了,他坐到手下搬來的凳子上,翹著二郎腿俯視地上的我,他懶懶地朝一旁伸出手,「電話。」

    看守人狗腿地獻上手機,威仁琛撥了一個電話過去,和阿恆進行了一番對話,雖然我只聽得見威仁琛的話,也能把他們的內容猜個大半。

    威仁琛留心眼耍滑頭,他叫阿恆單獨去的地方不是在此處,而是另一個偏僻之地,解決了他們的私人恩怨,才會把我平安地放過去。

    面對這不平等的要求,我只聽威仁琛不耐煩地對阿恆說,你有主動權,還是我有主動權?限你三天以內來,否則我就讓你的馬子真的變成馬!

    電話結束,他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我身上,威仁琛吩咐手下拿來「好東西」,他恨得阿恆牙痒痒,好像把恨意轉移到了我身上來。

    他將「好東西」大量餵進我嘴裡。

    我有病的那套說辭在看守人面前還有點用,在威仁琛這個最高權利者身上,毫無波瀾。

    我自然不肯吃,無奈擺脫不了他的手,他死掐著我的下顎,動作暴力地塞白。粉給我吞,我嘔吐不了,整個人狼狽不堪,難受又窒息。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坐在變態身旁的尤安歌啟口了,她看我的神色不溫不火,伸手阻止了威仁琛,道:「阿琛,萬一她說的是真的呢,她要是一下子經不住這個量,死了就沒得玩了,你跟阿恆談判,她就交給我玩兒吧。」

    威仁琛看向尤安歌的眼神有一絲溫柔,他臉上的暴戾神情消退得極快,猶如潮汐潮湧,他寵溺地拍著尤安歌的手背,微笑道:「就是給你玩兒的,想怎麼玩兒怎麼玩兒。」

    尤安歌一臉幸福的小女人樣,她在威仁琛臉上親了一口,之後,她命令看守人把我關進黑屋裡伺候,她說,她不喜歡打人的時候被別人看見。

    所以小黑屋裡只有神志不清的我和冷笑的尤安歌。

    我目前處於混亂不清的狀態,剛被威仁琛餵了要命的東西,很想噁心乾嘔,完全沒有吸。毒者的那種飄飄欲仙,極可能是因為第一次碰的原因。

    大腦有些興奮,更多的是難受,精神恍惚間,我看見尤安歌抬起我的下巴,狠狠地扇我巴掌,可是她沒有真的扇,每一巴掌都拍在了她自己手上,拍得啪啪作響…她還壓低聲音催我發出痛叫……

    我迷糊了,難道這是吸。毒後幻覺?接著,我又聽見尤安歌模仿我的聲音叫來叫去…

    這一定是幻覺!

    我渾渾噩噩地半暈半醒,難受過後,竟真的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精神上有,身體上也有,時而噁心,時而舒服…感覺很複雜。

    我死死掐緊自己的大腿,絕不能墮落!絕不能感到舒服!毒。品,它是挑戰人性的魔鬼啊!不,不是挑戰,它是徹底碾壓人性的嗜血物!

    朦朦朧朧中,嘴裡被灌了冰涼的液體,好像是水,僅有的一點意識在告訴自己,喝水能稀釋毒。品!我大口大口地吞咽,吞著,吞著,肚子越來越漲,覺得漲的時候我就昏睡了過去,再沒了意識。

    第二次甦醒,不知是白天還是黑夜,看守人兇惡地踢了我好幾腳才把我提醒,他像施捨食物一樣,丟了一個盒飯在地上,還刻意吐了一口痰在盒飯上面。

    為了保持力氣,我默默地把盒飯撿過來,撕掉表面那層紙殼,用手抓飯吃,飯里只有一點暗綠的鹹菜,還是臭的。昨晚的嘔吐症狀沒有消失,一股噁心勁兒直冒上喉嚨,我捶著胸脯乾嘔了許久。

    歇息一會兒,我繼續把手伸向盒飯里,這時候,門外進來一個散發著香味的女人,她一腳就踹翻了我的盒飯,還將腳踩到飯上碾壓了片刻。

    尤安歌高高在上地俯視我,她的腳緩緩移開,嘴邊揚起無辜地笑,她俏皮地問我,「哎呀,走的太快,不小心踩到你的食物了,還吃嗎?你今天可能就只有這一餐了。」

    我冷盯著她,捏緊了拳頭,她純真地與我對視,似乎想看看我要怎麼做。

    我逐漸鬆開拳頭,面不改色地繼續抓起被踩過的飯,只要有力氣就有逃出去的可能,我不能放棄,我不能等著阿恆來救我,我不能成為他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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