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頁
2023-09-27 00:19:40 作者: 禮若蘊
我搶了他手邊的啤酒,掌握著力度敲了一下他的中分頭,故意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向島搓著中分頭認慫,他對我說話的語氣像供著祖宗一樣,「好了,我的事不敢勞煩您,您坐好,好好吃飯。」
我一說起蘇珊,他就要轉移話題,「我老大是不是對你很好?」
我絞著頭髮絲兒,嬌羞滿滿道:「廢話,好的讓我覺得像在做夢。」
向島側頭乾嘔了一聲,他欠扁起來的模樣跟姜春分毫不差。
「如果愛你只有這一次,我會用每一個夜晚來記得你,如果失望只有這一次…」
動聽的歌聲傳來,我接以最快的速度接下電話,對方的聲音是這個世界上最能讓我安定的聲音,他道:「你在哪裡?」
「我翹班出來吃排擋了,向島請的客,快來蹭他。」
「我以為你去偷人了。」
「怎敢背著大哥亂搞?我經不起砍。」
沒聽完阿恆笑的聲音,電話就被向島促狹地掛斷了。
向島嘆氣說,他窮得在我們手底下過活兒,我們還要反過來壓榨他。
阿恆來大排檔接我時,一起將就吃了點,他點菜毫不客氣,向島心如刀割地捶著桌子。
大眼仔洗心革準備跟著阿恆重新做人的事,我清楚地提了一下。
向島瞧不上大眼仔這種貨色,阿恆更瞧不上。
不過我把蘇珊那邊得利的事和盤托出後,阿恆別有深意地看了向島幾眼,便揶揄道:「今天吃你一頓,我還你個人情好了。」
向島一拍桌子,跳起來大聲嚷嚷,「靠,人情不是這樣還的好不好?我跟蘇珊什麼都沒有,你們別瞎配對,你欠我的人情我以後再用,跟蘇珊有關係的是小可愛,你找她。」
向島真夠精。
阿恆看過來的時候,我指著向島,聲音清脆地據理力爭,「你找他!我跟你是一體的,有欠人情這種說法嗎??」
阿恆莞爾,亮黃的燈光下,他眼底的寵溺好似水面漣漪,盪得人心花怒放。他的紅唇邊揚起清淺地笑,只聽,他答應道:「嗯,用向島的。」
向島叫囂著,憑什麼?!
阿恆淡然自若,憑我是你老大。
向島身子趔趄,險些栽倒。
阿恆沉思著,一本正經地告訴我,既然大眼仔要來他手下做事,他不會善待我的前男友,單單是前男友這一項,大眼仔的日子就不會好受。
我力挺阿恆,請他別客氣,也讓他顧及著蘇珊,別整得大眼仔太厲害,免得大眼仔背後給蘇珊穿小鞋。
☆、尤安歌,我知道!
問世間,最煩之人誰與姜春爭鋒?
自答應了與姜春做朋友,她幾乎每晚來夜總會找我,如果是正正經經地想與我做朋友,我一定不嫌煩,可她的行為里始終透著想追我的意思。
今天送玫瑰,明天送巧克力,為了打掩護,姜春也給向島送了一模一樣的小禮物。
她說,大家都是朋友,要一視同仁。
下午來,她都會順手捎一躲新鮮的百合給我,還準備了一個花瓶,悉心地換水。
我懶得搭理。
不過姜春這茬惹到了蘇珊。
蘇珊緊張地向我打聽姜春的來歷,她凝重地與我說:「最近你新交的朋友…那個到男不女的傢伙想幹嘛?她送給向島的東西,都可以堆起來了,她是不是在追向島?」
蘇珊如臨大敵的擔憂樣讓我險些笑出聲,我清了清嗓子,安撫她,「哎呀,該緊張的是我,你口中這個到男不女的傢伙叫姜春,是個蕾絲,我拒絕她以後,她拗著我跟我做朋友,她給向島送小禮物,大概就像…一個男生追女生,也會多備一份禮物給女生的閨蜜。」
蘇珊恍然大悟,她的緊張感沒了,還反過來打趣我男女通吃。
我嘖了一聲,說風涼話,「你別以為姜春對我有意思,你就可以放心了,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日久生情嗎?向島和她是典型的歡喜冤家,沒準兒有一天對上眼了,她被掰直,就有你哭的了。」
我如此一說,果然湊效。
蘇珊又開始杞人憂天,也沒心思來打趣我。
我把椅子拉過去靠近她一些,八卦了一下,「你和向島處的如何了?」
蘇珊的表情透著一股子糾結,她沉吟著,籠統地說,向島偶爾載她去兜風,偶爾一起喝酒聊天,總之是把她當成了紅顏知己,關係不算曖昧。
我抹了一點桌上的香香,拍著自己的臉,鼓勵道:「再接再厲吧,感情不是一朝一夕的,得循序漸進。」
蘇珊向我討教是如何拿下阿恆的,我也不清不楚,支支吾吾回答了半天也沒說上幾句。
「看你這傻裡傻氣的小樣,我可能知道阿恆怎麼看上你的了。」蘇珊的嘴最近好像變得毒舌了。
我撐了一個懶腰,咂咂嘴做了一個鬼臉,「你再傻,目前向島好像也看不到。」
蘇珊又用她的巫婆指甲來掐我,我捂臉躲閃。
蘇珊不知道我和大眼仔的交易,她露出滿足的笑容和我分享她最近賺了很多錢,並且告訴我,劉晴美被大眼仔玩膩了,最近什麼人都可以打壓劉晴美,劉變得很落魄,出台的費用也在急劇降低。
聽到這些,我樂滋滋地去上班了,大眼仔辦事的效率不錯,如果不是蘇珊,我才不會理他。
值班之中,姜春在一旁肉麻地喚我苜苜,多虧了她有一層客人身份的保護罩,不然我想扁她。
阿恆終於在向島那裡聽聞有個蕾絲在騷擾我,他從外面回到銅雀,兩腳生風地直來我這處,他當著姜春的面對我又親又抱,不動聲色地宣示主權,態度端的淡定也理所當然。
姜春沒被向島趕走,這回徹底被阿恆氣走了。
阿恆倒沒詢問我什麼,壓根沒將潛在的情敵放在眼裡,或許因為姜春是個女人,他才沒什麼危機感。
從大廳來到停車場,有個穿著單薄的冷麵女人出現在了黑車的另一頭,我先是覺得她眼熟,很快想起她是幾月前站在一個老奶奶身邊的年輕人。
老奶奶當時失心瘋地在路邊喊,文山!
這年輕人今天依舊穿得要風度不要溫度。
阿恆看見她後,眉頭蹙得極深,他眉心中間的線條明顯像個川字。
年輕人抱著胳膊慢騰騰地走過來,走到我們面前後,她粗略看了我一眼,質問阿恆,「她是誰?」
阿恆攬緊了我的肩膀,語氣淡淡的,毫不猶豫地說:「女朋友。」
霎時,女人的臉色微變,她發烏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她用那雙嫵媚的眼睛狠盯著阿恆,竟然抬手甩了他凌厲的一巴掌,且一字一頓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阿恆的頭稍微被打偏,他緩緩將臉轉正,眸子裡沒有戾氣,也沒有被人打後的惱怒,他的神色不怒自威,也一字一頓道:「尤安歌,我知道!」
這個叫尤安歌的女人尖銳地大喊了一聲阿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