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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19:40 作者: 禮若蘊
她們都知道我傷情的事,有人來安慰我,有人在背後嘲笑,那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真心又付錯了地方,不是阿恆不值得我付真心,是…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蘇珊打電話來安慰我,也只有在她面前,我會把脆弱的一面展現。
哭了,醉了,上床睡了。
那之後的每個夜晚我都會帶酒回宿舍,我發酒瘋不算厲害,鬧一小會兒,就會自動躺下來睡覺,舍友們因此沒有對我進行抗議。
我怕想起傷心事睡不著,所以夜夜買醉,醉後容易睡,既不耽擱休息,也能短暫的忘卻心事,只是第二天起床會頭疼。
輪到休息日,我在銅雀門瀟灑了一回,名副其實地買了一場醉,我去吧檯上點了又貴又烈的酒喝,味道不齁鼻,像飲料,也像水果。
暗藍的燈飾將環境顯得幽美神秘,我無心欣賞夜場的美麗,注意力幾乎在借酒澆愁上。
我邊喝邊看台上的人唱歌,不知不覺喝了好幾杯烈酒,調酒師提醒我酒的後勁有點大,讓我不要再喝了。
這位調酒師在夜場裡的藝名叫安東尼,很多小姐都喜歡找他聊心事,蘇珊說,他很有做電台DJ的天分。
我輕微晃了晃頭,蜜汁自信道:「場子裡的人都認得我,喝醉了又不怎樣,我蘇珊姐和島哥都在呢,誰動我呀。」
安東尼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他摸著自己耳垂上的銀色耳釘,也像大部分人一樣八卦地問:「你跟恆哥,真掰了?」
「掰個屁!」我喝了一大口酒,瘋笑著說:「我倆,壓根什麼都沒有,你們以訛傳訛,失算了,哈哈哈…」
安東尼整理著他的酒瓶,質疑道:「什麼都沒有?那你幹嘛在這兒買醉?」
我皺眉,「誰為他買醉了!我攢足了錢喝酒行不行?」
「行,你是姐。」安東尼被喚過去幫其餘的客人配酒了。
我悶悶地喝酒,旁邊有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端著高腳酒杯前來搭訕,他面容姣好,穿著打扮風度翩翩,說話的時候是湊到我右耳來說的,「小姐…」
「不好意思,請在我左耳說話。」
「小姐,你一個人嗎?」
我撐著頭,笑吟吟道:「怎麼?你開了天眼,看見我身邊有第二個人了?」
對方忍俊不禁,他遞給我一張黑色的名片,「你真有意思,諾,看看我的名字。」
我接過名片,看來看去怎麼也看不清,我搓著眼睛,晃著頭,視線要不是模糊,就是多了幾重疊影。名片忽然被抽走了,他把名片塞進了我的衣包里,靠近我,溫和地介紹他自己,「我是Da.vid楊,你呢? 」
我隨意瞎編了一個英文,「我叫…Anglebaby。」
「Anglebaby?」他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這不是明星的名字嗎?」
我口齒不清道:「怎麼?明星用了Anglebaby,我就不能用了?你也可以叫我安琪拉寶貝。」
「不是一樣嗎?」楊先生的笑只增不減。
我伸出食指搖了搖,醉沉沉地笑,「nonono,一個叫Anglebaby,一個叫安琪拉寶貝!懂嗎?」
楊先生握拳偷笑,他應承道:「嗯,不一樣,用兩國語言讀起來不一樣。」
「你餓嗎?光喝酒對胃不好,不如出去吃一頓宵夜?我請客哦…」
楊先生不停地發出邀請,我拒絕不及,迷迷糊糊地就被他帶走了,他半摟著我,扶人的小動作貼心熟稔。
我自個兒完全站不住,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搖晃,眼前天旋地轉的。
我好奇道:「吃什麼呀?」
楊先生甜甜地笑著說:「鮑魚。」
「這太貴了吧。」
「不貴,免費的。」
……
楊先生空出一隻手去推門,我將要被他帶出大門的剎那,有人一把抓緊我的手臂,狠狠將我拽了過去,接著,我便跌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當我仰起頭,朦朦朧朧地看見那張緊繃的冷臉後,立即產生了抗拒心理,我用力拍打著阿恆的胸膛,對微愣的楊先生喊:「Da.vid楊,救我,這個人很噁心的,你快帶我走,他髒死了!快救我!」
阿恆臉色泛青,他恨鐵不成鋼地橫了我一眼。
楊先生動手來搶我,並且叫安保幫忙,安保無動於衷,阿恆給了楊先生的大鼻子一記狠拳,就霸道地將我橫抱走了。
我在阿恆懷裡不安地反抗,他抱得我越來越緊,甚至動怒,「別動!你是不是想出去給人睡啊?!蠢得跟豬一樣!」
「我蠢關你屁事!放開我!」我大幅度地動來動去,只想離開他。
阿恆徑直將我抱去房間裡,他不悅地把我扔到床上,低頭來幫我脫鞋,我發狠用腳踢他的小腹,一個不慎踢中了他的命根子。
阿恆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單手撐著床沿,似乎在緩解褲襠里的疼痛。
我趁機光腳下床,剛一下地,雙腿軟得自動摔倒,我爬起來繼續搖搖晃晃地走,快要接觸到門柄了,阿恆又將我扛回了床上去。
我再次用腳踢阿恆,他在前一刻有預感地壓住了我的四肢,我和他在床上對峙著,始終竭力反抗。
阿恆那雙黑幽幽的眼睛有攝人心魄之感,不像是人類的眼睛,反倒像充滿危險的野獸。
我被他的眼神震住了,也忘記了動。
阿恆突然俯頭下來與我唇貼唇,他輕輕地貼,貼得若即若離,接著,他微微探舌,沒有堵住空氣的進入,卻吻得人窒息。
他的舌循序漸進地推動,我嘴裡不止癢,也有一種被壓迫之感。
我迷亂地回應了他一點點,他仿佛受到了鼓舞,更深入地向我索取……
看見他閉眼吻我的模樣,我腦中一閃而過他和慧姐上床的事。
我帶著一股不能忍受的氣,猛得去推他,可他重得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穩穩妥妥地壓著我。
我拼命地躲閃他,他捏住我的下巴,眸光瀲灩地看著我,低聲問:「怎麼了?」
「我不喜歡你!你走…」說完話,我的頭部越來越沉重,可是我明明已經躺在床上了。
「真的不喜歡?」他親吻著我的左耳,蠱惑地問。
「嗯…」半睡半醒的我,隱約聽到了他的一聲嘆息。
睡夢裡,我又有了一隻大抱枕,翻來覆去睡不穩的時候,抱枕還會反過來抱我…
☆、慧姐有沒有撒謊?
次日,一覺睡到自然醒。
我扯過被子翻身繼續睡,意外在腰上摸到了一雙熱乎乎的大手,背後的軀體令我隨之僵硬,我睜眼時只感到不妙!
想起這是阿恆的房間後,我鬆了一口氣,想起阿恆和慧姐之後,我的氣又提了起來!
我放在被窩裡的手已被他的大手覆上了,我掙脫他的臂彎,遲鈍地坐了起來。
「醒了。」阿恆將雙手枕在後腦勺,他不咸不淡地掃視著我,神態和舉止嫻雅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