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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19:26 作者: 朽木
「還給他們會更好吧?」
「既然會黏在我身上,那就是做好了無法回收的準備了。」
「這倒是。」
隨後,徐木走出了家門,直接將監聽器扔進了垃圾桶里。
至於先前和妻子的那番對話,其實都是用來佐證他並不知道監聽器存在這一點。要是他沒有和妻子那樣聊,而是直接將監聽器毀了或者扔了,公安局那邊的人肯定會猜測他一開始就知道監聽器的存在。
但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徐木還真不知道。
在吃晚飯的時候,游佳有詢問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因類似的話題會影響到胃口,所以徐木是說等吃完晚飯再說。
在吃完晚飯後,游佳開始收拾餐桌。
游佳將碗筷都洗刷完畢並走出廚房後,坐在沙發上休息的唐璐道:「佳佳,抱歉,我今天狀態不是很好,要不然不用麻煩你這麼多的。」
「不是說算是一家人了嗎?」
「也是,」笑得有些牽強的唐璐道,「早上我有去幫你找房子,有看中一套,就在上個樓層。因為房東阿姨後天就要出國,所以我今天直接替你把合約簽下來了。一個月一千元,水電費自理,房租是押二付一,我都幫你搞定了。所以待會兒回去之後你就可以收拾東西,明天或者後天我老公去幫你搬家。」
「你想的真周到,」眯起眼睛的游佳道,「那我和小霓就先回去了。」
「不多坐一會兒嗎?」
「早點回去收拾東西,家裡亂七八糟的。」
「那我讓我老公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們看上去都很累,」抱住跑過來的女兒後,游佳繼續道,「你們好好休息,我自個兒在外頭打個車就好,待會兒我到家了會和你們說的。」
「那我送你車上。」
唐璐和游佳思霓一塊走出去後,徐木則呆呆地看著正坐在地上玩耍的女兒。徐木想著的不是被拘留的唐強狀況如何,也不是想著到底是誰殺了劉啟昌。他想著的是,他和妻子的關係到底應該怎麼處理。現在已經可以斷定那晚妻子有被代號為伯爵的男人幹過。至於那晚還有沒有被其他男人干,這個還不清楚,因為劉啟昌已經死了。
徐木知道自己一直有著大男人主義,所以每每想到妻子那晚有被其他男人幹了,他就覺得妻子變得很髒。
當初意識到妻子可能在巷子裡被胖子上了時,徐木還不會老是這樣想。
因為,他只是幻想可能出現過那樣的場面,並不能證實真的出現過。
而,他手頭裡的兩個視頻已經證明他妻子確實被上了。
想得越多,徐木就越煩躁,所以他還沒有想好待會兒怎麼和妻子談。
「爸爸,你生病了,我給你檢查一下。」
聽到女兒那甜滋滋的聲音,徐木忙抬起頭。
看著女兒拿著一個塑料聽診器,表情還格外認真,心情沉重的徐木還是揚起笑臉,並道:「是啊,我生病了,那醫生你要怎麼樣給我檢查呢?」
「你把衣服拉起來。」
第377章 留下痕跡
見女兒還伸出食指不斷往上挑,一副命令人的架勢,很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的徐木緩緩拉起了上衣。
接著呢,蕾蕾將聽診器壓在徐木肚子上並慢慢往上移,還邊撅嘴邊皺著眉頭。
就這樣持續了半分鐘,蕾蕾道:「爸爸,你生病了,現在需要打針。你等等哦,我去拿針筒。」
今天幼兒園有發一套兒童玩具,包括塑料聽診器,塑料針筒之類的。加上老師有在幼兒園和學生玩過類似的遊戲,所以蕾蕾才當起了醫生。
而當蕾蕾拿著針筒給徐木打針時,蕾蕾還問徐木會不會疼。
徐木其實很想和女兒說自己心疼,但他知道年幼的女兒壓根不懂他的感受,所以他只好說不痛。
「你應該要說痛的,哪有打針不痛的啊?」
面對嘴巴撅得更高的女兒,徐木只得道:「啊,打針好痛。」
「別怕,別怕,馬上就不痛了,」說著,蕾蕾還嘟起小嘴往徐木手背上吹氣。
過了片刻,徐木問道:「醫生,打完針了嗎?」
「馬上就好了。」
又過了片刻,徐木又問道:「好了沒?」
徐木說完後,蕾蕾拿開了塑料針筒,並道:「你自己壓著哦,要不然血會流出來的。」
「好,謝謝醫生。」
「不用謝,記得多喝水哦。」
「好的。」
女兒自己去一邊玩後,徐木又陷入了噩夢般的回憶之中。他不想去回憶視頻的內容,可他無法抹去這部分記憶。所以他現在糾結的依舊是,他到底該如何處理和妻子之間的關係。那晚雖然不是他妻子主動,但他妻子其實還是被人給幹了,這是不爭的事實。所以他真擔心哪怕自己原諒了妻子,以後和妻子同房時,心理上也會產生陰影。
就這樣過了十來分鐘,他妻子回來了。
他想和妻子聊天,但因女兒在場,他只好道:「你早點哄蕾蕾睡覺吧。」
聽到丈夫這話,知道丈夫是打算好好談一次後,心裡有些忐忑的唐璐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當晚八點半出頭,哄蕾蕾睡下的唐璐走出了次臥室。
看著正倚著陽台護欄抽菸的丈夫,唐璐走了過去。
站在丈夫旁邊後,唐璐道:「以前我覺得自己很堅強,但現在發覺堅強與懦弱其實是相對的。不論再堅強的人,遇到一些事情還是會變得懦弱。所以呢,當我得知淑姐和你說我那份工作的事時,我其實很想逃避。我甚至想告訴你,淑姐都是在胡編亂造,因為我不希望你知道我當過技師。我將這當成是人生中的污點,而我不希望你知道這個污點的存在。」
「只要是經歷過的事,那不論你怎麼隱藏,或多或少都會留下痕跡的,」長長嘆了口氣,煙霧還從鼻孔噴出的徐木道,「所以呢,與其隱藏,還不如直接說出來。」
「那時候我媽媽突然發病,我急需一筆錢,可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去哪裡籌集這筆錢,」唐璐道,「我還記得那時我有和我柳老師提起過這事,只不過我沒有說醫藥費大概要多少。柳老師待我很好,她直接說需要錢就和她說。她這麼說時,我很感動,也很想說我急需七八萬元,這還是第一期的治療費。可我記得上次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還說老伴因為尿毒症住院,都快把家裡的錢給花光了,所以我就沒有和她提借錢的事了。」
說到這裡,同樣長長嘆了口氣,玉手還緊緊抓著護欄的唐璐繼續道:「以前沒有離婚的時候,我媽和我爸的感情非常差,他們離婚之後呢,我媽和婆家這邊更是斷了聯繫。如果我和你說哪怕爺爺奶奶看到我,他們都不和我打招呼,甚至當作沒有瞧見,你會不會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上呢,我和我爺爺奶奶的關係就是這樣,他們看到我就跟看到瘟神似的。所以呢,我也沒辦法向我媽媽的婆家提出借錢的事。至於老家那邊,因為我媽已經很多年沒有回去,也沒什麼聯繫,所以也不敢開口借錢。加上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向別人借錢的人,所以最後我選擇去當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