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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12:47 作者: 燈下無塵
第二天夜裡,郡守果然派了人請督主赴宴。
這接風洗塵之宴是辦在畫舫上面的。洪都多水,畫舫更是美輪美奐,精緻極了,是這裡的一大特色,拿這個來接待客人也無可厚非。洪都上了品級的官員都過來了,為這遠道而來大的東廠督主接風洗塵。
浠水之上搖曳著幾輛相連的巨大畫舫,華燈初上,映得水面波光蕩漾,美輪美奐。絲竹之聲交錯,這靡靡之音遠揚,順著浠水有幾絲飄下,往那餓殍遍地之處飄去。
在最大的那座畫舫上面,聚集著洪都最有權勢一些人,觥籌交錯。
督主只帶了林殊一個人,按照官階居於正席,下面的官員前來祝酒,都撿著吉利話說。
就聽見一個小官說道,「不才下官前日得到了兩位美姬,舞蹈當稱一絕,不知大人可有心情一見?」
郡守見了,趕緊附和道,「還不趕快上來!」
林殊今天穿的是女裝,坐在督主邊上為他斟酒,實際上早就將酒水換了茶水。督主要是喝了酒第二天總會頭疼,林殊在這方面就變成了小管家婆,不准他喝酒。
督主喝到嘴邊的酒是一股子茶味,便知道是哪個小鬼搗的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郡守見他露出笑容,以為對此感興趣,忙叫人上來。
那兩個西域美姬果然舞姿動人,更讓人滿意的是那一身的細白皮肉,白生生地晃人眼。
季星河生怕這小管家婆吃那陳年的醋,便乾脆把小傢伙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以示衷心。
林殊倒是忍不住看了舞姬幾眼,只覺得有哪裡不對。
一舞畢了,郡守便趁機讓人上去獻酒。
兩個美姬搖著水蛇腰一步三晃地走過來,叫一旁的人看得眼珠子都出來了。
藍衣的美姬上前舉起了酒杯,正欲往下倒,便被林殊一把抓住了手臂。
藍衣美姬神色一變,抬手袖間正欲行刺,就見一道箭影飛速地射入美姬的胸口,「噗」地插入皮肉,藍衣美姬當即倒下。
另外一位紅衣美姬嚇得花容失色,跌坐在地上。
林殊手裡拿著精緻的□□,冷冷地站起來,箭口對準了剛剛獻上美人的那位小官。
小官被這□□一指,冷汗漱漱的往下掉。
眾人皆被這一變故給驚住了。督主坐在位子上,面不改色地自斟自飲並不表態,但是那位藍衣美姬卻已然昭示了他的態度。
郡守臉色微變,立馬道,「來人吶,還不將這逆賊拿下!」
那小官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郡守,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就被人捂住口鼻拖了下去,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一聲沉悶的聲音,隨即便是重物落水的響聲。
林殊放下了□□,坐在了督主的旁邊,他伸出手握住了她冰涼而顫抖的小手,用溫暖的大手包住了她。
雖然她在射聲衛見過不少殺戮,但這是林殊第一次殺人,她忍住不向那美姬的屍體看去。心中想著若是她不死,死的人便是督主了,這才把混亂的思緒壓了下去。
郡守上前賠罪,「大人息怒,這小人已經被下官處置了,這件事是下官沒有察明,一心想著讓督主放鬆放鬆,不慎讓包藏禍心之人進來了,還請督主責罰。」
說著便直接跪下了,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樣,讓人忍不住信上三分。
季星河抬手將茶杯擲摔在了地上,清脆的碎裂聲響起,在鄭邦亮邊上四裂開來。他淡淡道,「鄭邦亮鄭大人,你可知道□□出箭,便沒有回頭之路?」
鄭邦亮臉色一變,「大人……」
說時遲那時快,季星河一把將林殊帶進了懷裡,躲過一擊,反手抽出了腰間的佩劍,送進了黑衣人的胸口。
鄭邦亮從地上起來,神色驚慌,「有刺客,來人吶!」
一干賓客都驚得起身,一片慌亂,甚至有幾個大官都在混亂中被黑衣人抹了脖子,尖叫聲,碰擦聲亂成一片。
季星河將林殊護在懷裡,臉色微沉,不多時便將幾個黑衣人斬於劍下,鮮血從劍尖流下,在地面上匯成了一個小的血坑。林殊拿著□□,抿著唇。
突然間傳來了一聲巨大的尖叫聲,隨著這一聲尖叫,船身緩慢從中間裂開了。
「把外衣脫了。」他快速道,帶著人已經退到了窗邊。
林殊趕緊照做了,他將一個黑衣人斬於劍下,將林殊抱在懷裡,從窗戶跳了下去。
鄭邦亮臉色一變,趕緊吩咐道,「廢物!還不快追!」
黑衣人紛紛如同游魚一般跳進水裡,原來在水中埋伏的人也趕緊響應,全往一處去。在那暗潮洶湧的水面下,無聲的殺伐才剛剛開始。
「廢物!廢物!」鄭元邦氣得摔了幾個價值連城的玉器,「就兩個人都抓不到,養你們是做什麼的?!」
底下人唯唯諾諾不敢出聲反駁。
鄭元邦眼中閃過驚懼,若是讓人活著出了洪都……他壓抑著怒氣,低聲道,「去請侯爺來……」
無論如何,他都要讓季星河在這洪都有來無回!
林殊裹著被子在床上乖乖地喝薑湯,薑湯辣得很,讓她的鼻尖都溢出了汗珠來。
林殊不愛喝藥,連薑湯都不願意喝,季星河怕這小傢伙趁他不在就把湯給倒了,就乾脆坐在邊上看著她喝完,直到她乖乖地亮出了手裡的空碗,這才放過她。
他們在一戶農家裡面。當時情況十分危險,好在二人的水性都不錯,擺脫了追兵,遊了很遠才停下來,等到上岸的時候怕是已經到了浠水的中游。兩人沒有往縣城走,徑直去了山間的村莊。找了一戶人家借宿,那戶人家只有一位老嫗,見到兩人渾身都濕透了,看上去也著實不像是什麼壞人,心一軟便將人留下來了。
老嫗家裡有一個兒子,便找來了他的衣服給督主穿,督主比他兒子高大一些,袖子都短了半截,乾脆就叫他卷了上去,這一身粗布打扮,倒叫林殊滿嘴的姜味散了一些,差點笑出聲來,只覺得他這樣……有點可愛。
他掃了她一眼,把空碗放在一邊,不輕不重地登了一聲,「笑什麼?」
林殊不怵他,笑眯眯了一雙杏眸,張口就來,「狗蛋他爹!』
季星河一愣,等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的時候,呲了呲白亮的牙,林殊這才慫了,撅著小屁股要外被子裡躲,就被人抓住了那玉白的小腳,像是一條可笑的魚一般被人拎了出來。
「狗蛋他娘,躲什麼呢?」
陰森森的話從那牙間傳出來,男人從林殊背後過來,把林殊按在了床單上,林殊嗷嗷大叫,手舞足蹈地要跑,便被人在臀上打了一巴掌。
既然這小人兒找事,就怪不得他不客氣了。
這家人沒有林殊穿能的衣服,老嫗就幫林殊去烘衣服了,這時候被子下面可是真空的……什麼叫不作不死?
那雙玉白的腿兒被人夾了起來,膝蓋被腿壓住。男人摁住她,從後面覆了上來。
他在她耳邊笑著叫她「狗膽他娘」「臭婆娘」,咬著她的的耳垂翻來覆去,林殊被他臊得一張臉小臉紅得滴血,左扭右扭就是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