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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12:47 作者: 燈下無塵
    要是,要是她沒有跟過來,要是督主沒有跑下去……

    他會不會就像葉校尉一樣,永遠地離開她了?

    她像是一隻瀕死的小獸,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浮木,哭得聲嘶力竭。

    「阿殊……沒事了,不會有人追上來了……」他恍惚間將手放在了她的頭頂,像是千萬次那樣,溫柔地摩挲。

    「季叔叔……」她嗚咽著離開了他的肩頭,淚眼朦朧地拉下他的衣領,粗魯而生澀地用顫抖的唇吻上了他蒼白的唇,眼淚順著臉頰,流進了嘴唇,讓這個魯莽的吻帶上了一絲苦澀。

    季星河感覺到了唇上的溫熱,失血過多而導致的大腦遲鈍,卻很快反應了過來,這是……唇?

    帶著濃厚的惶恐,仿佛生怕眼前的人一瞬間就消失了一般的,飽含著濃烈情緒的,吻。

    他被那苦澀的淚給驚醒了,手掌用力,將那小小的人兒攬入了寬大的懷裡,大手抬起那尖尖的下巴,狠狠地回吻了過去。

    這不像是溫柔的督主。

    這個吻甚至不像是吻,而是撕咬,霸道地、狂肆地侵襲過來,仿佛疾風驟雨,帶著駭人的力度和溫度,將那櫻桃般嬌嫩的唇瓣極盡□□之能事,如同野獸一般地撕咬。

    這個帶著侵略和十足的力度的吻,卻奇蹟般地讓那份說不出的惶恐平息了下來。

    林殊混混沌沌的,被這個吻吻得喘不過氣來。

    然而這狂熱的一吻,卻以一個輕輕地啃噬結束了,溫柔地咬了咬那唇瓣,又蹭了蹭。

    「阿殊……」

    親昵而低啞的呢喃聲過後,男人倒在了林殊身上。

    林殊被吻的葷七素八,躺在地上喘氣,恍惚間咧了咧被吻腫的唇,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他還在。

    真好。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快樂呀小天使萌\(//?//)\狗糧獻上

    另,謝謝休也小可愛的地雷

    昂……明天請假一天啦,吃個年夜飯好的喏……筆芯筆芯筆芯

    ☆、拔箭

    芒山背後是連綿不斷的山脈,每每到了夜間就會起山霧,就是熟悉路的樵夫也不敢在山上久待,就怕迷失了方向。

    派出去尋找季督主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將芒山翻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人影。

    然而芒山背後的山脈綿延,若是進去迷了路,那就凶多吉少了,更何況督主身受重傷,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但是沒有找到人也是好的,至少說明督主還有一線生機……

    而剛剛找到了的,射聲衛的屍體還那麼觸目驚心,讓人心生悲戚。

    甚至連葉校尉也……

    「指揮使大人,再往裡面就有很重的山霾了……」

    「大家各自挨近一些保持隊形,繼續搜查!」

    東廠一定要趕在別人前頭找到督主!

    夜晚的風帶著山間的亮氣,一彎孤月懸在半空中,篝火躍躍燃燒,「噼啪」聲中,魚香四溢。

    因為捉魚而弄濕的衣服快烤乾了,那架上的兩條魚也烤得差不多了,表面上泛出了金黃色的油光。

    林殊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咽了口口水,小心地翻了個面,拿起來小心地嘗了一口,熟了。

    她拿著魚往一邊靠在樹幹上雙目緊閉的督主走去。

    想到剛剛的那個吻,小姑娘的臉還是一陣陣臊得慌,只是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林殊也沒有功夫多想,努力忽略掉心中的怪異感,走過去蹲在了督主面前。

    林殊摸了摸他的額頭,一陣發燙,心下一緊,這樣想必是傷口感染了,就算督主身體好,背後的箭再不好好處理可就麻煩了。

    林殊拍拍季星河的肩膀,「季叔叔,季叔叔?」

    好一會兒那人才緩慢地睜開眼睛。

    林殊第一次看到這麼虛弱的督主,那雙古井一般的眸子此時仿佛隔著一層紗霧,好看的唇角已經失去的血色,因為高燒還起了干皮。林殊的一顆心都揪了起來,瞪著一雙微微泛紅的兔子眼,小心翼翼的把烤魚遞到督主面前,「季叔叔,吃點東西吧……」

    他抬手正欲接過,卻不慎扯到了傷口,手頓了頓,還是面不改色地想要接過來。

    林殊卻乾脆地將魚遞到了他的嘴邊,那雙兔子眼堅定地看著他。

    他被看得一陣心軟,無奈,只好就著她的手吃了。

    林殊還是忍不住問道,「季叔叔您這傷……」

    「將箭拔了罷。」他吃東西的動作一頓,淡淡道。

    林殊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了。

    他吃東西的樣子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看起來慢條斯理,但是吃得很快,將魚吃得乾乾淨淨,這般乖巧的督主可不常見,但是林殊想著他的傷,腦袋裡都是一些可能用到的草藥,完全沒有注意到。

    吃到最後,季星河看著走神的林殊,蒼白的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看著那根若削蔥尖一般的手指放在眼前,張嘴便把它含在了嘴裡,甚至曖昧地用牙齒咬了咬。

    林殊這才大夢初醒,飛快將手指收回袖子裡頭,漲紅的小臉看上去終於有了點血色和生氣。

    「季叔叔?」

    就聽見那個本該奄奄一息的人用他低沉好聽的嗓音在林殊耳邊說道,「飯後甜點。」

    伴隨著低低的笑聲,性感得讓人心尖都跟著顫了顫。

    飯後甜點?

    林殊的手指仿佛被燙著了一般,那種濡濕感怎麼也擦不掉,仿佛那根手指,還在那可惡的唇齒間被細細地磨噬。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林殊自顧自地低頭做事準備拔箭的東西,季星河半靠在樹幹上好整以暇地盯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僅管受了很重的傷,他的心情卻似乎不錯。兩個人沉默著,卻有一種淡淡的,卻讓人耳紅心跳的氛圍在他們之間蔓延。

    林殊用掛在腰間的水袋燒了一袋子開水。

    林殊從小就是野孩子,住在小巷子裡的時候經常往山上跑,也認得幾種草藥,剛剛就在琢磨這個,這下在夜色借著月光找來了幾根能認出來的止血草,用寬大的葉子包著搗碎。

    林殊將督主扶起來坐在了火堆邊上,就聽見自己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就聽見了他壓抑的笑聲,「不急著這一會兒,先吃東西。」

    林殊覺得自己的季叔叔仿佛被掉包了!

    氣乎乎地把魚吃了,那副模樣仿佛是只將兩頰塞得鼓起來的小松鼠,可愛極了。

    但是季星河注意到了林殊已經滲出血的右臂,唇邊的笑淡了下來,眼中的暗沉的風暴都帶著說不出來的晦澀,讓人不寒而慄。

    然而在林殊吃完了,抬起腦袋的時候,他唇邊又展開了笑來,「首先,幫我把衣服脫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著笑,聲音中還有一絲揶揄。

    的確以他的傷勢是沒有辦法自己脫衣服的。

    林殊耳朵尖悄悄地紅,倉鼠腮幫子也鼓了起來。

    深吸一口氣,磨蹭蹭地伸出手去解開他的衣領,就看到那性感的喉結滾了滾,讓林殊手指一抖,心中默念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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