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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07:08 作者: 心馳
    她當然不會傻到去相信這個男人會愛她。所以說,身為一個有經驗的情場老手,他太完美了。

    不碰她,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因為珍惜她,一個是因為戲還沒開場就玩膩了不划算,他畢竟花了那麼多錢。第一種當然不可能,她還不至於那麼自作多情。她傾向於第二種,但會不會有第三種……

    她問了個傻傻的問題,什麼答案都是逢場作戲,何必要問!

    衛瀾,你傻呀!

    出神間,肖烈忽然抱起她。

    她媚眼相望,一刻不離。雙手環住他的脖子,給他一個微笑。

    肖烈把人抱進浴室,「水是熱的,泡一泡。」

    他專注地往木桶里注水,試水。袖子卷上去一半還是濕了。多麼溫柔體貼的男人。

    試了試水溫,他說:「進來吧。」

    他一回頭,衛瀾就把目光收回,乖乖踏進木桶。肖烈扶著她,直到她穩坐進去。

    往她身上澆了幾把水,他問:「溫度可以麼?」

    衛瀾點頭,「可以。」

    她看著水面,他看著她。

    他的手指有一截兒浸在水裡,離她還遠著呢,她像被點了穴道,動不得。

    沉默,像是拒絕的同義詞。

    肖烈不喜強人所難,「別勉強。」

    「不勉強。」衛瀾看著水面,很篤定。這句話像是早就準備好的。

    她身子一矮,滑進水中,把自己埋進溫柔漩渦。

    這個晚上,他們坦誠相見了。用最直接的肢體語言。

    衛瀾望著天花板,感覺渾身都在顫抖,燃燒。連同她的羞恥心,要墮落向極致的欲望,一起跟著他狂奔,狂奔到飛翔。

    她閉上眼睛,無法思考。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去他的!她要這一刻的癲狂,她要這一刻的放縱,她要這輩子唯一的一次隨心所欲!

    兩人都已被欲望驅使,橫衝直撞。

    肖烈望著她,近在咫尺,望進她的最深處。

    他在緩慢地向她進攻。衛瀾眉頭緊鎖。

    他停下來,「怎麼了?很疼?」

    她搖頭,痛苦微笑。他放緩動作,輕輕地給她痛苦與快樂。

    某個瞬間,有種奇怪的念頭衝進腦海。肖烈心驚,輕輕撫弄她汗濕的頭髮,撫平的緊鎖的眉頭,「對不起。」

    這是她的第一次!

    在這樣的時刻,他們的身體坦誠極了。一絲一毫的謊言都沒有過。

    眼睛看著眼睛,手握著手,呼吸應著呼吸。她在他的凝望之下,乘著海浪顛簸。他望盡她的最深處,走進她的最深處,那裡一片清幽,美極了。

    說她練得差不多了,那都是誇她的。耐受性太差,沒多久就繳械投降了。

    「生日快樂。」在她迷離沉醉之時,他終於對她送上祝福。

    這份祝福足夠表達誠意了吧。不斷釋放的美妙吟哦,聽得他心cháo澎湃。這份大禮,她應是極其滿意的。

    相互糾纏了太久,拉鋸了太久,真正融為一體之時就顯得迫切極了,滿足極了。

    睡在他懷中,一覺到天亮。

    清晨,睜開眼就是他的懷抱。他輕輕撫弄她的頭髮,夢裡夢外都是他。

    「早。」他說。

    「早。」

    「睡得好麼?」

    「嗯。」

    「還疼麼?」

    「沒有。」她低著頭,窩進他懷裡。

    她只想被他擁抱,被他撫摸,被他珍寶一樣呵護著,管他是不是真的,相信才會比較輕鬆。

    日上三竿,衛瀾還沒起床。肖烈把早餐,水果都送進房間,把她當米蟲餵。餵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

    人生從未這樣無所事事!

    肖烈對她興趣正濃,沒事就要與她糾纏一番。他們都不覺得累,他們恨不能一起墜入地獄。

    可他們到底不是惡人,那裡不會收他們的。

    每一次gc時,她都拋卻了一切,眼裡心裡只有肖烈一人。天堂還是地獄,只要一起,去哪裡都行。

    然而Gc過後,一片茫然空虛襲來,很是怕人。像是從高處急速墜落。於是,她不拒絕他的每一次索求,她願意時時刻刻和他融為一體。

    他們已經目中無人,忘卻一切,什麼都不重要了。

    套房,廚房,衛生間,矮棚,樹林,糙叢,小河……

    各處都留下了他們墮落過的痕跡。

    各處都在迴響著她的吟哦。

    肖烈從山裡帶回來一把野花,不知道什麼名字,小小的,一朵一朵,簇在一起。放在床頭,清幽一片。

    「聞聞,什麼味兒?」他說。

    衛瀾聞了一下,「沒什麼特殊味兒,普通香味兒。」

    「跟你的味道一樣,聞不出來也正常。自己身上臭,自己聞不著,也是這個道理。」

    衛瀾支著腦袋,身上蓋著一條被子,裡面什麼也沒有。

    「我是這個味兒?」

    他點頭,相當篤定。

    「你喜歡麼?」

    他沒回答是或不是,只是撫弄她的頭髮,看著她。無數次,她看見他的深情,是她自作多情麼?

    「想回去看看麼?」

    「嗯?」

    被情-欲沖昏了腦袋,她一時反應不出他是什麼意思。

    「准你回家看看,你的家。」

    家?她的家?那是他不曾踏足過的地方,她想保留的地方。不能見光的關係塞滿她的所有角落,終歸不合適,她畢竟還是有廉恥的。

    她的房子太久沒回了。家裡應該落了一層厚厚的灰,拉了蜘蛛網也說不定。

    「我陪你。」他說。

    這算是對她的獎賞麼?

    衛瀾翻身,對著一片朝陽,後背是他的一片溫柔。只是有涼風來襲。

    「不歡迎我做客?」

    「歡迎。」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答應他。

    「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她聲音的確很低。

    肖烈只當她累了,讓她躺著睡了一會兒,自己去茶水間喝茶去了。

    然而,她沒睡,一下都沒有睡。

    她躺在被窩裡,忽然覺得釋然,釋然到淒涼。

    「生日快樂,衛瀾。」

    她祝福自己。

    生日那天,她雙手合十,許願。

    既然身在木屋,身在故事裡。她就許了一個與故事相關的願望。

    她希望木屋永遠都是這般樣子,像童話故事。每每道來都是一樣的情節,沒有無窮無止的源頭追溯,沒有歷經人世的平淡結局,只有過程,沒有結局。

    衛瀾最終放他走進自己的世界,她親自交了鑰匙。

    他們回家了,那是她自己的地方,衛瀾的地方。

    回到這裡,與他同來,她有些侷促。畢竟這裡的每一面鏡子都應著衛瀾的樣子。她在各處見fèng插針地鄙視她,拷問她。

    她一眼都不看。

    初次到訪,肖烈倒是沒有驚訝,她緣何住在這處價格不菲的地段,對她一個人來說,這房子的面積也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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