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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07:08 作者: 心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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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枯糙與烈酒

    作者:心馳

    *一個想死卻死不了的女人遇見了一個惡魔般的男人。一次次「殺」她,一次次救她。*

    【文案】

    失去了生的渴望,她只剩一副軀殼。

    她渴望上天將她的命收回。

    她渴望有人能帶她離死亡更近一步。

    後來,她遇到了這個人。

    又名《第十一號護工》

    內容標籤: 都市情緣 情有獨鍾 虐戀情深 邊緣戀歌

    搜索關鍵字:主角:衛瀾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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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章

    肖烈昨晚沒睡好,天沒亮就醒了。康復日程因此比往常提前了一個小時。一上午的日程結束後,他還有時間去樓下溜達了一圈,午飯也比平時吃得多了些。

    醫院食堂的伙食還可以,只是他有些不滿意每道菜都放花椒粒的做法。

    折騰一上午,他有點累了,何況他還拄著手杖。這東西有個別名----文明棍。舊時西方人很愛拿這東西顯示高貴與紳士。或許也有人這麼想他,到了這地獄之門,還在意這些做什麼。

    他今天穿得的確挺體面,一身西裝。但實在不是他本意,換洗的衣服不夠用了,只剩這一件,就連病號制服也沒了。

    腿酸。一進電梯他就靠住牆壁,一下也不願意動。

    他在電梯門口的位置。兩扇門金屬質地,像鏡子似的把每個人都放進裡頭。他個頭高,不用站直仍高出別人一個頭還多,想拎一下誰是誰還是很清楚的。

    他往角落裡瞧了一眼。

    電梯在四層停了一次,下去一批人。

    六層停一次,又下去一批。

    八層停一次,再一批。

    按亮的數字鍵逐層熄滅,最後只剩兩個人。一男一女,誰也沒下。也不知去往幾樓。

    兩人僵持半刻,男人提起手杖,點亮第二十層----頂樓。

    門一開,一陣微風湧進來。是從天台吹來的,這一層沒有病房。

    肖烈拄著手杖走出去。身後兩扇門漸漸關閉。

    天台時常有人來透氣,他也常來。

    靠圍牆有個廢舊的凳子,他去擺正,坐下,把煙點起----等。

    煙抽了一半,安全通道走出一個人。剛剛與他同乘電梯的女人。

    還以為她臨時脫逃,等不來了。

    他坐在不容易發現的位置,讓她好找。

    她還在圍欄那兒往下看了看,不會以為他跳樓了吧?他可不會選這麼個死法兒?死得難看不說,死不死得了也是個問題。半死不死豈不更難過。

    「要是真有人跳下去,早就熱熱鬧鬧圍一圈了。」

    女人聽見有人說話,回頭。

    男人坐在一個椅子上,吞雲吐霧。

    「找我啊?」

    她沒言語,默認。

    「跟我一上午了,幹什麼的?」

    她看看他的腿,走過來。

    「很難受麼?」

    肖烈也看看自己的腿,「跟我一上午,就因為這個?」

    她看著他,不言語。

    靜了一會兒,他問:「肖揚讓你來的?」

    她沒答話。

    「護工?」

    依舊沒回應。

    「他有沒有告訴你,你是第十一號?」

    女人搖頭。

    「你前面嚇跑了十個。你,一天都撐不過去。回去吧,我現在沒錢,沒心情。」

    他站起來,用手杖把菸頭摁滅。

    「以為穿這樣的都是有錢人?----錯!」

    與她交錯而過,她還是沒動靜。

    「不許再跟著我,嗯?」他在她耳畔輕輕威脅。

    手杖才踏上台階兒,腳還沒邁出安全通道那道門。那個女人跟了過來。

    「我不收錢。」

    肖烈回頭。

    披肩長發輕輕飄散,陽光將她琥珀色的眼睛映地水汪汪。

    她的冷麵孔實在不匹配這主動往上貼的熱情,如果這能叫熱情的話。

    「明天見。」她擦著他的肩膀走過,聲音輕得像個魂。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求收藏:《致命婚約》

    一日夢醒,情志倦極,四肢百骸像經過了重組,仿若生了一場大病。奇怪,她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有人告訴她:「你叫陳香。」

    「我叫陳香?你是誰?」

    「你丈夫。」

    ☆、第 2 章

    第二天她真來了,並且來得很早。肖烈還沒起床呢,一睜眼就見她靜悄悄地站在床前,頭髮披著,臉煞白,端著一杯水,像個鬼一樣。

    看他醒了,她把水放在他床頭櫃,裡頭插了一根吸管,方向扭向他這一邊。

    她就這麼來了。

    沒人告訴她該做什麼,她自己去問了護士,把行程都記好了。

    之後,她每天都來得很早,日程飲食安排得井井有條。肖烈再也沒因為晚起而錯過任何一項康復訓練。

    她叫衛瀾,自稱是一名義工。這個稱呼自帶一雙隱形的翅膀。這麼年輕就有這種覺悟,太難得了。大家都很感動,雖然她們心裡在想的實際是另外一回事。這個女的這麼年輕漂亮,怎麼不去找那些老頭子老太太,專門來找高富帥獻殷勤,肯定有點原因。

    不單單她們這麼想,就連肖揚都話里話外地點過。

    肖揚太忙,的確是想給他哥找個護工來著,可連著十個都被他嚇跑,任務的艱巨程度可想而知。他正發愁,倒是親自送上門兒來一個。還是個義工。

    觀察了些時日,這個女的的確是最合格的一個。話少,心細,會幹活兒,也很會照顧人。就是有點兒怪,好像她這輩子都沒有笑過似的。來來去去的也沒個聲音。

    唯一覺得她像個人,有七情六慾的時候,就是她吞雲吐霧的時候。

    肖揚好幾次看見她在外頭抽菸,混在一群男家屬裡頭,一點也不怕生。她抱著肩膀,望著遠處,徒生一股蒼涼。

    她怪,的確怪。最怪的,是她時常對著睡著的肖烈發呆,有時掉眼淚。

    莫不是肖烈曾經欠下什麼風流債,自己卻不記得了。

    肖烈聽他這麼一說,倒是仔細看過她這張臉。的確不認識。

    行走訓練是最讓肖烈惱火的一項康復訓練。扔了手杖走路,對他來說太難了。

    他才走了兩個來回,額頭就冒了一層汗。衛瀾一直在他旁邊陪著,手裡拎著一條毛巾,走在他前面,方便他需要的時候搭把手,也能隨時給他擦汗。

    走了幾個來回,肖烈決定加快速度,才幾步而已,他就有些吃力了。衛瀾及時扶住了他,可也差點被他帶倒。好在兩人都抓住了旁邊的扶手。

    這會兒衛瀾被他圈在胸前,臉上有眼淚掉下來,摔在肖烈的手背上。

    上次聽肖揚說他還沒信,這次親眼看見,肖烈自然是搞不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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