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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45:53 作者: MadHat
夏疏桐仰頭看著顧奚,哪怕在家裡,顧奚也依舊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派頭,從頭髮到手指無一處不是精緻的。夏疏桐突然感覺到自慚形穢,他莫名地,甚至帶著幾分驚恐地想起了他第一次拒絕顧奚的時候,對方所說的話。
「要是等我沒什麼興趣了,你再來求我,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了。」
那時他回答說,他一介書生,沒有需要勞動顧家少爺大駕的時候。
顧奚急匆匆地走下來,兩手捧住夏疏桐慘白一片的臉,急切地問道:「疏桐?出什麼事了?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夏疏桐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夏疏桐的手冰冷濕滑,微微顫抖著,掌心滿是冷汗。他的聲音很輕,幾乎要屏息凝神才能聽清。
「辭惜,不見了。」夏疏桐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清晰一些,「辭惜不見了,家裡亂七八糟的,有人闖進去過,我沒有辦法……顧奚,你幫幫我。」
顧奚像是愣了一下,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臉色鐵青。
王誠站在他身後,不知道是如釋重負還是幸災樂禍地拉了拉顧奚的衣角——在他看來,他家小少爺已經在這個叫夏疏桐的男人身上花了太多心思,無奈這傢伙就是不肯松嘴,現在好了,交易的籌碼有了,少爺該能如願了。
這正是好時機,按少爺原本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要是他放過了……那就真的得知會一聲大少,少爺可能動真心了。
顧奚沉默了一瞬,說:「疏桐,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十歲,正是一些變態最喜歡玩的年紀。」
夏疏桐一下子愣住,臉上僅剩的一點血色瞬間消失無蹤。
「看電影那天我們遇到的那個人,亨伯特,他就是那個變態。」顧奚說:「是我的錯,我以為他會看在我的面子上有所忌憚……事實上他們西洋人什麼時候把我們放在眼裡過?就算顧家在紜安地位再高,在西洋人眼裡也就只是待宰的羊罷了。」
「所以辭惜被那個人抓走了?」夏疏桐聲音艱澀,「在哪裡?我去救她。」
「你救不了她,我去,現在就去。」顧奚伸手抱住夏疏桐,腳下卻沒動。
他知道王誠在想些什麼,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事情,不過就是在等著這一刻,所以無論是忍心還是不忍,他都要繼續把這場鬧劇演下去。
顧奚突然笑了,說道:「疏桐,你準備拿什麼來求我?」
「或者,換句話說,你準備拿什麼,來換你那個寶貝妹妹?你得快點決定,不然,就來不及了。」
夏疏桐聽懂了他的話,一時間仿佛這些天來所有的相處都成了笑話。他牙關顫抖咯咯作響,但沒有時間給他猶豫,他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才來到這裡,顧奚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這一句話逼出來之後,夏疏桐突然脫力,拼死強撐著才沒讓自己癱軟在顧奚懷裡。
「乖孩子,疏桐,我真喜歡你。」顧奚輕輕吻了吻夏疏桐的頭髮,他轉頭吩咐王誠,「去開車,我倒要看看,那條從西洋來的強龍壓不壓得下顧家這條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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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洋房中,辭惜睜開眼睛,看到了熟悉的房間和熟悉的人。
那個過早被酒色掏空了,只剩下滿身肥肉的骯髒的西洋男人坐在椅子上晃動著一杯紅酒,對她露出噁心的充滿欲/望的笑容。
「小美人兒,睡得好嗎?」他用極其不標準的中文彆扭地問道。
辭惜往後縮了縮,驚慌地抱緊自己的肩膀,微微抬著頭看他。
她的睫毛很長,眼尾的弧度仿佛燕尾蝶的翅膀。
她知道該擺出怎樣的姿態,露出怎樣的神情。這個男人所鍾愛的一切被他在那不知多少個日日夜夜裡用絕望和哀鳴一點一點刻進她的骨頭裡,只要面對著他,她隨意的一顰一笑都會是他最滿意的弧度。
亨伯特下流地搓了搓手,微醺之下獸性覆蓋了人性。他愛那些纖細稚嫩的小姑娘,喜歡聽她們無能為力的哭叫,喜歡她們拼命掙扎卻只是用軟弱的手胡亂揮舞的愚蠢樣子。
床上這個精緻得像個洋娃娃一樣的女孩像是終於害怕到了極點,突然大哭起來,那聲音掐在一個美妙的音調上,如同小鳥的啼鳴,一下子點燃了亨伯特心裡所有的欲望。
他獰笑著撲到床上,肥碩的身體把辭惜死死壓在身下。
金絲雀。
亨伯特面目猙獰地想道:這隻如同瓷娃娃一樣的鳥兒,就把這個名字送給她吧。
辭惜無力地哭著,掙扎著。
她知道在屋外等候的管家會在屋子裡傳出聲音之後離開,然後所有人都不會再上到二樓,無論是尖叫還是呼救的聲音都傳不到樓下……但是如果超過半小時,亨伯特還沒有離開房間,管家會再次上樓確認。這個男人是個膽小如鼠的噁心傢伙,所以才只能對著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女孩發/情……
時間足夠了,她不會失手。
這個男人只有在這種時候,是沒有半點防備的。
西洋男人氣喘吁吁地抬起半個身體,迫不及待地撕開自己的上衣,帶著濃重酒氣的嘴拱在辭惜的臉上額頭上。
那酒液的氣味,芬芳得讓人心顫。
辭惜大聲哭著,睜開了一雙滿是怨毒的眼睛。
她冷漠地張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