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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45:53 作者: MadHat
    他輕笑道:「我為什麼要害怕?」

    「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計劃了,你故意被抓到這裡來,你在將計就計。」辭惜的表情變得很殘酷,她冷冷地說,「我會吃了你,吸乾你的血,讓你什麼都做不到。」

    顧奚一下子笑出聲來:「哦,明白了,你是想趁著現在宋辭墨無論如何顧不上你的時候,來做點無法挽回的事情,只是我覺得很奇怪啊,你早幹什麼去了?」

    辭惜的臉色有些發白。

    顧奚憐憫地看著她,輕聲說:「到現在這種已經無法挽回的時候才下定決心動手,我是該說你深思熟慮,該是該說你……優柔寡斷啊?」

    「你做了什麼?」辭惜的聲音一下子揚了起來,她看著眼前的顧奚,恍惚間仿佛回到了曾經。

    **

    莊園。

    秦挽楓開始了最後的倒計時。

    最後一個數字落下的一瞬間,宋辭墨突然一把把秦挽楓推到了影影綽綽的花叢中,才沒讓她暴露在突然亮起的燈光下。

    燈火通明,輝煌的燈光照亮了莊園每一個陰暗的角落。

    瞬間亮如白晝的夜空下,蒼老卻雄厚的聲音緩緩響起。

    宋辭墨低笑一聲,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微垂的眼睛裡流露出失望來。他淡淡地命令道:「裡應外合失敗了,強攻吧。」

    **

    古堡。

    短暫的晃神後,辭惜的目光變得越加冰冷,幾乎淬毒:「顧奚,你接近宋辭墨,到底有什麼目的?」

    「目的?」顧奚輕巧地笑起來,居高臨下地瞅著辭惜蒼白的臉,「目的就是我喜歡他呀。」

    「喜歡?」辭惜緩緩吐出這兩個字,卻是勾出了一個陰森的笑容,「顧奚,你的喜歡,真是可怕。我早知道你是個騙子,是個……」

    「你早知道,又有什麼用?你做了什麼嗎?」顧奚挑釁地笑道,「哦對,你抓了我,但是有什麼用?我說女王陛下,膽子小,就得認命,懂嗎?」

    密集的槍聲轟然響起,宋喆一驚,剛想說什麼,就看見一隻吸血鬼急匆匆地跑上樓,才喊一聲「王」,一顆銀彈自他的喉間穿過,炸開一朵血花。

    顧奚笑著,星辰一般璀璨的眸子流動著迫人的光華:「死了,真可惜。不過,比起做你的奴隸,這樣死掉要幸福的多吧。」

    「你……」宋喆震驚地掏出槍對準顧奚,吼,「你敢傷王一根頭髮,老大不會放過你的!老大一定會把你千刀萬剮!」

    「真是讓人傷心啊,你不是宋辭墨留下來保護我的人嗎?怎麼現在居然把槍對著我呢?」顧奚失望地搖了搖頭,隨即緊緊盯住辭惜,「我說,女王陛下,要不要來打個賭,你覺得你那哥哥能活著回來嗎?」

    「你住嘴!」宋喆目眥欲裂,幾乎就要開槍,但是宋辭墨那張神色溫柔的臉在他的腦海中晃了晃,宋辭墨拍拍他的肩膀,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保護好顧奚,不管發生什麼,不能傷害到他,不能讓他受傷。」

    說完後,他又重複了一遍:「不管發生任何事。」

    那兩個「不管」絆住了他的手指,就在這時,數十名獵人衝上樓梯,槍口一動不動地全部對準了辭惜。為首的一人上前,對著顧奚恭敬地行了個禮,道:「少爺,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顧奚笑得越加放肆,他看著辭惜,道:「或者,我們來打個賭,你們兩個,誰會先死?」

    辭惜安安靜靜的,沒有顧奚預想中的怒火滔天,她只是靜靜地看了顧奚一會兒,右眼緩緩染上鮮紅的色澤。

    流淌的,艷麗的,如同岩漿奔涌一般的,紅色。

    「顧奚。」辭惜的長髮無風自動,「我替宋辭墨不值。」

    【目標痛苦值,百分之五十五。】

    **

    莊園。

    李程驍放肆的笑聲在寂靜的莊園中顯得異常突兀。

    「宋蕭,哦不對,是宋辭墨,你真以為你長大了換個名字我就不認得你了?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了一年,你真以為我一點準備都沒有?宋辭墨,你的符文已經全都沒有用了,除了這種下三濫的骯髒手段,你還能做什麼?你可還真是跟那時候一模一樣,一點長進都沒有!」

    那時候……

    宋辭墨一言不發,秦挽楓的眼睛一下子泛上血色。

    那時候,明明宋辭墨比任何人,都想和那個人一起死在那場爆炸里。

    如果不是辭惜死命攔著,宋辭墨早就灰飛煙滅了!

    他們這些垃圾,有什麼資格提那時候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們喪心病狂地那樣對待辭惜,宋辭墨怎麼可能會背叛?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多大野心的人,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他明明可以……

    那麼多美好又快樂的時光,全部都是被他們這些混蛋毀掉的!

    **

    古堡。

    「顧奚,你逼我的。」辭惜的眼睛裡,空洞的血色暗沉得沒有一絲光。辭惜抬起手,雙手間流溢起漆黑的火焰,那些火焰轟然炸開,像是地獄燃燒了起來。

    辭惜緩慢地舔著自己的嘴角。

    血。

    噴濺的鮮血。

    辭惜在遍地鮮血和火焰中輕輕笑了起來,一個錯眼,已經到了顧奚的身後,辭惜舔了舔尖銳的犬齒,冰涼的氣息吐在顧奚的耳邊:「我早說過,屍體才最讓人安心,要不是宋辭墨,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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