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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45:53 作者: MadHat
    辭惜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仿佛被戳中了痛腳,不過這樣的情緒一閃即逝,連繫統都沒來得及捕捉她痛苦值的變化,辭惜就已經平靜下來,甚至有些自嘲地翹了翹嘴角:「我在跟你廢話些什麼呢?」

    「是啊,你在跟我廢話什麼呢?」顧奚連一點害怕的情緒都沒有,簡直膽大包天,卻不是單純的魯莽,他笑道,「你這跟我廢話著,不就是,不敢對我怎麼樣嘛。」

    辭惜呼吸一滯。

    顧奚轉了轉僵硬的脖子,被捆成一團睡了一覺現在他一動就全身都疼,雖然這種疼痛跟進入世界時的機體融合比起來連小巫見大巫的小巫都算不上,但顧奚這個人,他很能忍痛,卻很不喜歡疼痛。

    「你明明在我昏迷的時候就可以想幹什麼幹什麼,為什麼偏偏要等我醒過來?就為了跟我說幾句話找罵嗎?」他稍稍換了個舒服一些的姿勢,「難道不是因為,宋先生剛剛警告過你,不要動我?」

    辭惜愣愣地看著顧奚,聲音像是在飄:「他……連這個都告訴了你?」

    看來目標的心理防線開始崩潰了,畢竟這在她的認知里,是只有她和宋辭墨才會知道的對話。

    「是啊。」顧奚趁熱打鐵,趁火打劫,「所以,你難不成真敢背著他做些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你就不怕宋先生生你的氣嗎?敢把我抓到這裡來,就已經用完你所有的勇氣了吧。」

    顧奚笑得滿臉挑釁:「我說,你除了對我放放狠話,還敢對我做什麼?」

    系統說過,宋辭墨是目標最重要的,是她可以為之付出一切的人。

    現在看來,這一點,千真萬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奚覺得,他大概知道這第一個世界的遊戲,應該怎麼設計了。

    顧奚:「現在可不是我在拖延時間,而是你在拖延時間……吸血鬼的女王陛下,你這是在等誰?」

    辭惜攥緊了拳頭,指甲陷進了掌心,但只是一瞬間。

    她的右眼變成了血紅色,她低下頭,冰涼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響在顧奚的耳邊:「你的想法很有趣,也很放肆,自作聰明的人從來都活不久。」

    話音落下,尖銳的獠牙已經貼上了溫潤的肌膚,肌膚下,是洶湧的血脈,溫熱的血液在哪裡流動著,散發著甜美的芳香。

    可是顧奚的臉上甚至帶著胸有成竹的笑容,甚至懶得假裝慌張,他的腦海里,目標的痛苦值劇烈地上下浮動著,讓他不禁覺得,哪怕冒了點風險,也值了。

    然後,在辭惜的算計之中,時間掐的剛好,房間的門被狠狠的踹開。

    在她的算計之中……大概,也在顧奚的算計之中。

    宋辭墨靠在門框上,俊美的臉上是一層薄汗。

    顧奚腦海里瘋狂起伏的痛苦值終於定在了一個數字上:【痛苦值,百分之三十五。】

    果然,目標在等著宋辭墨,就像個撒嬌的小姑娘一樣,一邊堵著氣想做些壞事,一邊又怕真的讓對方生氣,偏偏心裡還咽不下那口氣,非要做出個樣子來給對方看一看才行。

    辭惜看著門口的宋辭墨,張了張嘴,但宋辭墨卻直接舉槍對準了她,毫不猶豫地射出子彈。

    當然,並沒有一顆子彈擊中她,只是將她逼離顧奚躺著的地方。

    系統嘆了口氣:【目標痛苦值,百分之四十。】

    顧奚望向宋辭墨,抬高聲音:「宋先生,救我!」

    宋辭墨眨眼間就出現在了床邊,反手一揮,顧奚身上綁著的繩子瞬間斷開。宋辭墨並不知道他和宋辭惜之間的關係已經暴露,更不知道顧奚已經和宋辭惜攤牌了,他還想繼續假裝自己只是個普通的獵人留在顧奚身邊,所以現在他的行為,只是一場偽裝的英雄救美。

    但是在宋辭惜看來,就不是這樣的了。

    在她眼裡,宋辭墨仿佛實實在在地背叛了她。

    系統:【我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宿主你實在是個瘋子……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現在能通過信息的不平等讓目標產生誤解痛苦值上升,但是一旦他們通氣互相一對口供,你的小把戲馬上就被揭穿了,到時候,你可就山窮水盡了。】

    【我在賭,就算目標告訴宋辭墨我什麼都知道了,宋辭墨也不會相信,而是會把它當成目標的撒嬌,畢竟我沒有理由知道這一切。】顧奚滿不在意地笑了,甚至帶著幾分瘋狂:【就算以後真的會暴露,在小把戲被揭穿之前,把假的變成真的不就行了?】

    通過剛才跟目標短暫的接觸,顧奚已經確定了。

    他的目標真正在乎的,並不僅僅是宋辭墨這個人本身,而是宋辭墨的態度。

    宋辭墨對他產生感情,有可能是比宋辭墨在她面前死去,更加讓她無法容忍的事情。

    宋辭墨把顧奚抱起來,汗水順著臉頰滴落下去,顧奚看著他的面孔,恍然笑了:「宋先生。」

    「別怕,少爺。」宋辭墨低聲說著,想要帶顧奚離開這裡。

    「為什麼?」辭惜的聲音輕輕響了起來。

    宋辭墨抱著顧奚的胳膊微微收緊,他似乎在這一瞬間做出了決定,再次將槍口對準辭惜。

    他其實是生氣的,是失望的,他告訴過她,暫時不要動顧奚,他有更多想要從顧奚身上知道的事情,她明明答應了,但是卻這樣輕易地食言。

    他本以為,至少他們兩個之間,不會有任何的謊言和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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