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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01:13 作者: 好睏的三
再一次醒來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什麼,至少不是以前地白蛟了。
他是規則,還是淮川。
規則沒有情感,淮川還惦念著江畫。
他起初不在意,本能地維護著荒域,很長一段實際都處在待機狀態,直到「淮川」的意識占上風。
以執念抗衡浩大的規則之力。
這場誰都知道輸贏的無聲戰爭,以他徹底瘋了結尾。
卻因為難以磨滅的本能,無目的地在荒域徘徊,逮著人就問江畫。
直到最近這兩天,他感覺到逆鱗的力量徹底消散,回歸到他的本體之內,他才清醒過來。
淮川牽引出身上的力量。
他痛苦的捂住眼睛,蒙眼黑布被腐蝕了,一大堆黑霧逸散出去。
天界結界察覺到他,一道道肉眼看不見的天地規則之力向他衝來。
淮川消失,轉去找孤臨算帳。
天界結界見敵人消失,又恢復成原樣。
絲毫沒有感覺到,逸散的黑霧鑽入了天界土地。
江畫坐在祥雲上,看著天宮的風景。
天界範圍極其廣闊,雲霧翻騰,金光璀璨,婀娜仙娥在彈奏仙樂,也有織女以云為絲,織著天錦。
有閒散仙人在與同道坐論,有戰鎧凌凌的天兵駐守崗位。
天上九重天,每一重都有不同的風景。
到最上的九重天,能見到的人就越少,因為能力限制,見到的區域也就更為狹窄。
江畫能感覺到其中明顯的清冷孤寂。
就如同祥雲前站著的人。
清荀是何等敏銳,知道江畫在看他,但他並沒有回頭。
江畫袖中一暖,手腕重新貼上逆鱗。
只是這次近乎透明的銀色逆鱗變成了青色……
與她龍身一樣的顏色。
江畫驚喜地觸上逆鱗,同時,心底響起一道清泉般的聲音。
「江畫。」
江畫心裡一跳,看向站在雲頭上的清荀,有點心虛。
江畫在心底與他對話。
「淮川,你還好嗎?」
那邊久久沒有應答,像是網絡延遲了。
「我疼。」
雖時隔不久,他卻覺得千萬年沒有見她。
想怪她到處跑,害他怎麼也找不到她,想把她吞進肚裡,讓她再也跑不了。
萬千話語,最後變成兩個字,我疼。
說出這句話時,他語氣沒有什麼起伏,江畫的心像是被揪起來。
「那怎麼辦?有沒有止疼藥?需要法力嗎?」
「親我。」
江畫:……
「怎麼親。」
「親在鱗片上。」
她拉開袖子,輕柔地吻在逆鱗上。
淮川同步到了逆鱗的感覺。
柔軟的花瓣,溫熱的呼吸。
孔修歌看著淮川。
他神情嚴肅,像是在處理什麼棘手的事情,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孤臨大叫。
「鐵子!脖子!哎呀,斷了!脖子斷了!」
淮川嫌吵,一個用力,孤臨的頭掉了下來。
站在一邊的孔修歌不忍直視,怕自己笑出聲來。
孤臨又氣又不敢對著這瘟神發作,頭狼狽地在地上滾來滾去。
「俺不是道歉了嗎!那會鬼迷心竅了!」
他的頭滾到孔修歌身邊。
孤臨又呸了孔修歌一下。
「你找錯銀了!不應該單收拾我的,這個逼.崽子也有一部分原因!」
淮川看了眼孔修歌。
他身上有一道因果線是與江畫有關的,對江畫有莫大好處,所以淮川沒有動他。
孔修歌驚出一身冷汗,再次覺得當初自己做的決定無比英明,否則現在幾個腦袋都不夠淮川捏的。
他表面還是笑眯眯道:「老夫年輕不懂事,這不是給淮夫人賠過罪了嗎?」
淮川:「你與她綁定了。」
冷意穿進骨縫,孔修歌覺得自己被凌遲了幾百遍。
孔修歌冷汗涔涔:「我會找辦法解除。」
孤臨頭高高躍起,企圖拿頭撞死孔修歌。
之前孔修歌打不過孤臨,現在是孤臨九成力量都被淮川壓制,現在就想大人打小孩一樣。
孔修歌毫不客氣的把他拍飛。
孔修歌道:「我聽說天界的結界是可以從內部打開的。」
淮川朝他略一點頭,孔修歌繼續道:「不過還需要魔君大人的幫忙。」
正埋進土地吃灰的孤臨:「呸!」
孔修歌順著淮川的視線一看,識趣地把孤臨撿起來拍拍土。
孤臨:「你再扇一個試試,你不要命了!」
孔修歌把孤臨遞給淮川。
淮川把孤臨裝上了。
孤臨:「……」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背。
孤臨:「你他媽撞反了!」
孔修歌別過頭去,肩膀隱隱顫抖。
淮川扭下了他腦袋。
孤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死了!」
淮川又裝上了:「可以了。」
孤臨吐出一連串的髒字。
淮川:「說。」
孤臨倔強道:「不約,不幫,不參與。」
淮川眼睛又滾出黑霧:「死。」
孤臨:「死就死,怕你!」
天邊烏雲滾滾,淮川逐漸失控,孤臨也是頭鐵,怎麼也不肯低頭。
孔修歌看淮川那模樣就知道要壞,他一動怒,身邊所有東西恐怕都會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