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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00:01:13 作者: 好睏的三
    百花城主咬牙忍住粉身碎骨的疼,狂笑道:「你以為你今天能走出去嗎?」

    「他們,都來了!」

    淮川探知到,一大群人往這邊飛掠,皆是淮川昔年教訓過的,有過仇,結過怨的對象。

    再遠一些,能夠察覺到有幾分熟悉的氣息,尚不知道是誰。

    淮川:「一群螻蟻,就不是螻蟻了嗎?」

    「上!他不過是在強撐著。」

    「輪死他!荒域的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百花城主對著眾人喊:「分出一半人攻擊他懷裡那個女人!」

    眾人聽了蜂擁而上,大部分都是衝著江畫而去。

    淮川毫不猶豫地開啟了法則之力。

    江畫安安穩穩地窩在淮川懷裡,一點風雨也沒有受到。

    直到一滴血落到江畫的頭頂上。

    溫熱的血順著她的黑髮流到掌心。

    是淮川的。

    江畫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她再次聽到聲音的時候,是淮川說的話:「沒事了。」

    江畫從淮川懷裡退出來,周身是一片血色地獄。

    到處都是殘肢爛肉,整個城池連著方圓數百里被移為平地,連天都被潑上了血意。

    淮川一邊袖子染滿了血,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江畫嗓子裡帶著顫抖:「你是誰……?」

    淮川完好的一隻手抬起,碰到江畫沾了血的髮絲,猛的將江畫拉近,咬住了她的唇。

    淮川咬牙切齒,吻得極其用力:「你早知道了吧,小騙子。」

    他撕開了他溫和的面具,將暴戾和殘忍全都發作到這個吻上。

    江畫指甲在手心掐出幾道月牙,騙子的伎倆被拆穿,整個人如同赤.衤果行走在人群里。

    江畫和他注視良久,終是放下了偽裝。

    淮川鬆開了她,蒼白的唇色帶上了一點紅。

    江畫眼神複雜:「你知道我在騙你,為什麼還要保護我?」

    江畫心底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聽淮川親口說。

    淮川:「因為……」

    他驀然笑了,他一邊恨她,一邊又不願意放開她。

    「你贏了。」

    「我愛你。」

    孤寂數百年的冰原迎來崩裂,海洋出現,萬物生長。

    他知道她是騙子,想騙身又騙心,但他察覺的時候為時已晚,騙子偷走了他。

    江畫成功達到目的,卻與自己原先想的過程不一樣。

    因為過程不一樣,江畫才感覺有什麼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如果是別人,她可能會笑著給他發好人卡。

    但對象是淮川,江畫不知道說什麼好。

    淮川也沒想得到江畫的回應,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什麼人。

    這也是為什麼他對江畫又愛又恨的緣由。

    得不到回應,近乎無望的愛。

    淮川:「最近荒域會很危險,去醫仙那吧。」

    他很想問江畫到底有沒有心,但說出口的卻是替江畫找到後路。

    淮川閉上眼,冷靜下來,他吹了一下骨哨,羊駝從遠方奔來。

    江畫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會,愛上我?」

    他知道自己在騙他,知道她的算計,偽裝,為什麼還會愛上她?

    淮川搖搖頭。

    他要是知道這個答案,也許就不會愛她。

    淮川讓江畫上羊駝背。

    江畫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對著淮川伸手,淮川制止了。

    「我就不送你了。」

    「為什麼?」

    「我還有事情要去做。」

    兩人沉默片刻。

    「你會來接我嗎?」

    「會。」

    江畫伸出手勾住他的小手指:「約定好了。」

    淮川想了想,從懷裡拿出一片銀色鱗片,連帶著骨哨,放到江畫手上:「帶著它,你在哪我都能知道。」

    江畫接過,軟軟的鱗片與其他不一樣。

    這是逆鱗。

    淮川拍了一下羊駝,羊駝帶著江畫遠去。

    江畫一直回頭看淮川,淮川帶著微笑,像溫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

    江畫萬千話語堵在心口,酸酸漲漲,她還是沒有說出半句話。

    她看著他變成一個點。

    荒域下起了小雨。

    龍族對水很敏感,江畫從裡面嗅到,都是淮川的氣息。

    蛟龍不可能喚雨,只可能是化雨。

    傳說蛟龍死後,會化作一場祥雨,把自己還給天地。

    江畫臉上划過一片溫熱,連著冰涼的雨絲,滾落在地上。

    不知道走了多久,羊駝走進了醫仙的藥山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江畫:年輕人不講武德,上來就親,欺負我一個二十幾歲的老人家。

    淮川:我大意了,沒有閃。

    孔修歌:?我機會來了是嗎?

    清荀:?樓上讓讓

    三:想劇透(捂嘴)

    第四十八章

    淅淅瀝瀝的雨落進霧山, 白髮青年撐傘屹立在入口。

    天地一片藕灰色,孔修歌靜默著,看著江畫拉著羊駝走近。

    她臉上蒼白, 淚痕明顯, 視線不知道定焦在何處, 像極了病重的阿彌。

    孔修歌心揉進一顆砂礫,最柔軟的地方被磨礪得血肉模糊。

    「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荒域下雨呢。」

    江畫聲音艱澀:「荒域不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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