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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6 23:58:31 作者: 舒歌
聞言,慕容歌掩唇笑道:「當真是場好戲,不過看了幾眼後會影響食慾。」
元祈眼中冷光一現,「不想死,滾。」
林善雅面色頓時蒼白,她掙扎不過林傾塵的控制,唯有被林傾塵拽著離開此處。
望著林傾塵拽著林善雅離去的背影,慕容歌輕輕搖了搖頭道:「林傾塵固然有絕頂聰穎的才智,但是卻有了林善雅這般愚蠢的妹妹。註定會壞了事。太子,莫非想要放虎歸山?」
被林傾塵知曉了他們此刻的情況,元祈竟然無動於衷,怕是早就有所籌謀。
「你不止調皮,更是聰穎過人。」元祈寵溺的對她笑道。
慕容歌眉梢一挑,這個讚賞她喜歡。
酒樓外,林善雅終於將自己胳膊抽了出來,她怒瞪林傾塵,「哥,你怎麼了?」
「林善雅,你在找死。」林傾塵目光凌厲,寒氣逼人的警告道。
聞言,林善雅抬頭看向二樓處,在找死?元祈會捨得殺她嗎?若是慕容歌不在的話,他肯定不會對她這般無情的,無論怎樣,她都是天下第一美人的林善雅。而慕容歌算是什麼?
過了幾年的時間,她現在卻變得一無所有!她發誓,要讓慕容歌也變得一無所有!
林傾塵望著林善雅的神情,他緊緊的皺起了眉,並面色微白抬頭看向二樓處,元祈怎會如此輕易的便放他離開?就不怕他告知蘭玉?難道說他根本就不怕?
元祈,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竟然能夠謀算的如此之深,讓人難以看透其想法。
……
蘭玉看向站在對面背起包袱準備離開的小十,神情漸現冷漠,「小十,你要離去?」
小十背對著蘭玉,沉默。他已經肯定了夏國太子和慕容姑娘的死絕對與公子有關,而公子竟然將一切都是掩藏的如此之好,讓他感覺到毛骨悚然。他最終點了點頭。
未等蘭玉的回覆,他回頭便是朝著蘭玉重重的磕了頭。隨後轉身頭不回的離去。
待小十身形消失在眼前後,蘭玉眼中寒光冷冽,他冷聲對身後暗衛命令道:「跟蹤小十,務必查到兵器廠的下落。」慕容歌將兵器廠藏的如此隱秘,便已經說明,慕容歌早就有所防備。而兩年多來都是小十在背後幫助慕容歌,那麼,小十必定知曉兵器廠所在!
「是。」
山河之歌 第五十三章
齊國。
承清宮。
趙子維望著手中的傳信,邪魅的目光一沉,如玉般修長的手微微一用力,白紙便在他的手中變成碎末。
他眼中橫現一絲狠厲之色,可惡!
「慕容歌你心中果然是元祈重比一切。蘭玉目標在你的兵器廠,你卻無動於衷,與元祈一同回夏國!不過是元祈做戲將你騙到身邊,你便是放下一切甘心追隨?朕,怎可如了元祈的意!」
他望著手中已經成為碎片的紙,眼光狠厲無比。
側頭看去,已經疊成一堆的奏摺,每一個都是極其棘手之事。
齊國,在這些人的手中,岌岌可危。若是他再想不出法子解決,便會面臨最大的難題!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背後人是蘭玉,趙子盡,但他卻暫時沒有法子應對。
蘭玉狡猾,不會給人可乘之機。否則,元祈不會在關鍵的時刻承受蘭玉的那一針。
「皇上,不如休息一下。」梁欣欣端著一碗熱湯而來,站在門前望著趙子維關心的說道,然後未免惹趙子維厭惡,她只是將熱湯交給了門前的宦官,然後福了福身離去。
對於她而言,求的不過就是趙子維能夠面對所有難題迎刃而解,莫要面臨生命之憂。至於慕容歌,她想來想去,夏國太子若是無事的話,慕容歌自然不會有事。
但,慕容歌此刻消失,就已經說明慕容歌已經有了選擇,她選擇了夏國太子。
齊國宮內眾人皆知趙子維近日來情緒起起伏伏,甚是陰晴不定。她已經猜到了原因。
趙子維抬起頭時,只看到了梁欣欣離去的背影,他輕輕蹙起眉,對宦官命令道:「日後若無朕命令,不可讓人進御書房。」
「那這碗雞湯呢?」宦官立即戰戰兢兢的問道。
「扔了!」趙子維寒聲命令道。
慶林王府。
元魚自從小產後,便是情緒一直低落,整日鮮少說話。趙子盡每日在外忙碌,甚少回來。元魚得知後,只是一笑而過。
今日趙子盡竟然心情甚好,他親自來到房中陪她。
元魚觸及到他臉上的笑言後,忍不住諷刺道:「慶林王何事如此高興?是因為妾小產了?」
聞言,趙子盡擰了擰眉,立即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元魚,「不可理喻!」扔下一句無情話語,轉身離去。
元魚瞧著他決然離去的背影,自嘲一笑,「瞧你這般快樂,是因為慕容歌無事吧?又或者,你距離想要得到又近了一步?向來我失去的孩兒,你從未看在眼中!」
站在門外的俊美身影,在聽到元魚的這番話後,不由得微僵了僵,眼底的猶豫一閃即逝,轉過身形,再次邁步進屋。
元魚見趙子盡去而復返,先是微怔了下,旋即釋然,仍舊是用之前的語氣,譏諷道:「慶林王為何回來?莫不是要對我這夏國六公主,表現一下應有的關心?」元魚一語道破,絲毫沒有給趙子盡留情面。在她小產的這幾日,對於趙子盡的行為,她的心,早已傷透,且不報任何希望。她知道,他身上背負的很多,要得到的更多,她本不介意,她願全力幫他。只是,他並不是真心待她。
對於元魚的諷刺,趙子盡的黑眸暗了暗,腳下不停,徑直走到她的面前,坐下。「既然已經小產,便安心調養吧,不要去想太多。本王已命人多給你準備些滋補的食物,您且好好養著,其它的事情,以後再說。」
看到元魚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嬌顏,趙子盡的黑瞳縮了縮,心中泛過一絲愧疚。
「是麼?那妾要好好謝謝王爺。」元魚的語氣不變,不知是譏諷還是自嘲,道:「看來王爺今日的心情當真不錯,妾是要謝謝慕容歌還是太子哥哥元祁呢?」她自己清楚的很,她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顆棋子。若非,她是夏國六公主,是元祁的妹妹,趙子盡會納她為妃?自始至終,他心中除了權利,便是慕容歌。
她為他,甘願付出所有,甚至可以付出自己腹中那未出世的孩子。但,如今孩子沒了,她不但沒有在趙子盡的心中有那麼一絲的位置,更是如同被打入冷宮。妻子小產,丈夫盡然鮮有出現。
她恨!恨自己,明知趙子盡的心中已再無位置,卻仍舊拼死一搏。她也恨趙子維,若非是他,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會就此夭折。
「妾有些累了,王爺請便。」元魚生平第一次對趙子盡下逐客令,心中酸澀難忍,急忙別過頭去,看向它處。
趙子盡聞言,幽深的眸子變幻了下,站起身,離去。
齊國邊境,路邊茶棚處。
多日來趕路,終於用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到了齊國邊境處。
一路而來,慕容歌從百姓口中隱隱得知齊國朝廷上的變化,龍岳山一事對趙子盡毫無影響,而趙子盡在暗中發展的極其迅速,甚至是隱有與趙子維抗衡之勢。
趙子維此刻面臨的局面十分的棘手!並不容易解決。
元祈瞧著元祈微微蹙起的兩眉,心中隱隱有了答案。他低聲道:「在擔心齊國皇上?」
慕容歌自深思中回神,看向元祈笑道:「太子與齊國皇上合謀,齊國皇上又何須擔心什麼。妾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
風吹樹梢,元祈眸光微動,半闔的雙眸掩住了他眼中瞬間的暗光浮動,他笑道:「你身上是否有一個曾經本宮給你的一模一樣的小金魚?」說著,他從腰間荷包內拿出一個小金魚,還有一個小鴨子香皂擺在慕容歌的面前。
慕容歌輕輕蹙起了眉,元祈與趙子維之間絕非合謀那般簡單。究竟是什麼?元祈若不說,她不必追問。但是她卻想要知道。低頭看向桌子上的小金魚和小鴨子香皂,她忍不住促狹的看向他:「太子竟然留著?」說著她從腰間將小金魚拿出同樣放到了桌子上。
雖然看上去兩個小金魚是一樣的,但是仔細一看,才發現在成色上,她在集市上買的金魚與他的相比,竟如同山寨。
元祈見狀,微笑道:「慕容歌是否改向本宮解釋一下,這隻小鴨子為何意?」
慕容歌原本並未多想,不過眼前光芒一現,她忽然想到當年她在香皂上動了一些手腳,在鴨子的身上刻了圓圓二字。慕容歌眨了眨眼,「陳年舊事,太子何必耿耿於懷。」
圓圓,等同於元元。
元祈眉梢微挑,「慕容歌,想矇混過關?」
「太子……想多了。」慕容歌嘴角抽了抽,乾笑兩聲道。想不到那麼細小的字體他也能夠發現,不過是個香皂,用來洗手的,誰還會觀察的那般仔細?她不該小瞧他。現在來翻舊帳了。
「當年,兩具屍體,你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是從什麼時候?在你對本宮一番痴情表白過後就有了想法?慕容歌,日後不可再生離開本宮的想法。你知,本宮給你一次機會,萬萬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元祈神情淡淡的說道。他靠在椅子上,姿態說不出閒適淡雅,可他口出之言未免有幾分張張狂之意。
慕容歌眼光一閃,其實這兩日來她雖然已經決定改造他,但是也偶爾抱著改造不成,隨時逃跑的想法,他竟有所察覺?
既然如此,趁此機會,試探一二,她微笑道:「太子,妾善妒,所以,有了妒意,唯一的想法便是扭頭就跑。」
元祈輕皺著眉,看向她,目光寵溺而輕柔,「慕容歌,你還真是調皮。」
慕容歌眼光微微暗淡。
午飯過後,錯過了最熱的日頭,繼續上路。
待齊國邊境城門前,城門大關著,阻止任何人來回進入。
馬車上,慕容歌看向元祈,問道:「怎麼回事?」一路而來,都是暢通無阻,怎的今日倒是被攔了路。
馬車外傳來嘉傑的聲音,「稟告主公,城門守衛宣稱要親自見一見慕容側妃,才會打開城門。」
聞言,慕容歌暗自詫異,邊境守門侍衛,為何事要見她?
元祈看嚮慕容歌,微微一笑道:「無事。」接著對馬車外的嘉傑命令道,「告知他,本宮乃夏國太子。」
「主公,城門守衛執意於此,毫無商量餘地。就算得知馬車內是主公,仍舊是沒有半分退卻之心。」嘉傑有些為難的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