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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51:31 作者: 斷弦音矣
「從小學時我第一次看到學生演的哈姆雷特開始,我就很喜歡,演繹出來不同的人,那就像是經歷不同的人生一樣。而且演得好的話,還能帶著觀眾一起去經歷,快樂也好,悲傷也好,或者人生哲理、世界道理什麼的……那不是很厲害的事情嗎?我覺得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啊。」薤白說著,逐漸興奮得雙眼放光。
商陸被薤白這陣神采奕奕的樣子驚到,不敢動也不敢呼吸,怕自己稍微有什麼動作,就會中斷掉眼前美好的場景。
這人這麼喜歡表演,但當初居然能說出「放棄表演」這種話,只為了讓商陸今後的路能夠好走一點。
想到這兒,商陸心裡五味雜陳,笑起來的時候表情都有點兒複雜。
薤白也慢慢怔住,呆呆地盯著商陸:「我剛剛在說什麼?」
「你在說你為什麼喜歡表演。」商陸笑著答。
薤白也露出複雜的笑容:「看來有些事,真的要經常掛在嘴邊,不然我自己都會忘了。我居然因為在意在鏡頭前的表現,所以忘了我到底為什麼要嘗試重新站在鏡頭前。」
「沒事,這次你說給我聽,我來幫你記著。」
薤白握住商陸的手:「商陸。」
「嗯?」
「你要督促我今後常常說啊,我很喜歡表演,不是為了錢,不是為了名利。」
「嗯。」商陸用力點頭。
「我很喜歡表演,」薤白念叨著,然後露出安心的笑意,「更喜歡你。」
商陸茫然地眨了眨眼:「嗯?」
「『嗯?』是什麼意思啊!?嗯?」薤白惱羞成怒地捶著商陸肩膀。
商陸卻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他拉過來吻上他的嘴唇。
每當這種時機不明、意義不明的深吻結束,薤白都會產生缺氧的感覺,力量被抽走了一半,注意力也沒辦法再放在除了商陸以外的任何事物上。
商陸把身體發軟的薤白摟進懷裡:「『嗯?』是因為你告白得太突然了,我沒反應過來……沒敢反應過來。」
「莫名其妙,我都告白少說得有六百多遍了。」
「哪有,你也沒有一天說一次啊。」
「雖然不是天天說……」薤白紅著臉,壓住所有羞恥的心情,「但做的時候,會集中說很多次吧。」
「那不算。」
「怎麼就不算了呢!?」
「我們做的時候,你很少會保持神智清醒,像是個裡人格一樣……」
「哈,哈哈哈……」薤白從無奈地笑發展成大笑,「我特麼第一次聽說有人把舒服到上頭形容成另外一個人格的!」
「我不管,我想聽你在心態平穩、情緒平靜的時候對我告白。」商陸小心眼兒地嘟囔著。
「也不知道誰成天逼著我在做的時候說喜歡喜歡的,」薤白語氣裡帶著笑意,「唉真的服了你,也就你能讓我上一秒哭下一秒笑了。行吧,那我爭取今後多跟你在情緒平靜的時候說點兒羞恥的話。」
「怎麼叫羞恥呢,」商陸有點兒不滿地掐了掐薤白的後脖頸,「喜歡和愛,那不是最純潔、最美好的告白嗎。」
薤白又是一怔,隨後抬起頭親了親商陸的下巴:「你說得對,確實是這樣。」
「心情好點兒了?」商陸看著薤白那恢復精神的表情,忍不住問了句來讓自己放心。
「見到你的那一刻就好了。」薤白又抱著商陸的頭用力親了一口。
那天下午蒲薤白再次推開試鏡房間的門。
當時常山他們都已經開始做收工準備了,討論著明天日程討論得正火急火燎的時候,聽到敲門聲時都很不耐煩,看到進來的人是薤白之後,常山那表情複雜得沒有什麼形容詞可以精準表述。「我特麼真的對你無話可說,叫你進來了嗎你就進來,但是看你這張臉我又不知道該怎麼把你罵出去……」
薤白把劇本往旁邊的床上一扔,然後拖來一把椅子擺在常山以及其他導演和電影負責人的面前,把頭髮揉得稍微有點兒凌亂,衣服也換成了不太合身的類似警察制服的藍襯衣和黑褲子。一個跟上午截然不同的形象很快抓住了一排電影人的眼球,薤白也沒怎麼研究他們每個人都是什麼反應,而是自顧自地坐在椅子上開始說台詞。
常山立刻拍了拍旁邊的攝影師,眼神示意他快點兒重新打開攝像機,然後摸著下巴認真地看著薤白的演繹。
薤白沒有再像上午一樣表演出一個中規中矩的大眾眼中的警察的形象,而是照著鄭勇的某個部下的那種漫不經心當中又透露著一丁點兒責任感的形象去演,他認為這個角色並沒有多麼以自己的職業為榮,每天想著下個月一定要辭職,那每一天肯定都很像是混日子。
但是又不能心安理得地混日子,畢竟自己被分進了重案組,永遠都有破不完的案子。
所以他雙腿叉開,抖著腿,手裡比劃著名轉筆的動作,用一股抱怨的語氣敘述著案情,並且在接受隊長命令時,用心不在焉的語氣應了一句。
試鏡片段結束,薤白立刻起身立正,朝常山鞠躬:「我就這麼擅自進來……不好意思,但是我覺得如果對您說再給我一次機會,那可能沒什麼衝擊力。」
常山擺了擺手讓薤白直起腰,然後扭頭看著已經看呆了的商陸:「怎麼回事兒,你是中午給他加強了一下,下午呈現出來一個強化版的蒲薤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