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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51:31 作者: 斷弦音矣
    司半夏察覺到蒲薤白是在擔心自家老公的安危,於是語氣輕鬆地安慰道:「其實仔細想想,這對商陸來說也沒有實質的壞處不是嗎。雖然被利用這一點確實很不爽,但我們誰還沒有被利用過呢。只是對於商陸來說,他的能力足夠讓他自己把控自己受到的風險,所以現在屬於和趙總一邊打太極、一邊摸索著前行。」

    「我只是怕商陸沒有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他的腦子已經不屬於聰明的程度了,很多我們輕而易舉就能看穿的小事,他反而因為個子太高所以看不到。」薤白捏著空杯子,有些煩躁地嘆了口氣。

    「那不還有常總了嘛,常總真的是個很正常的人,他對商陸也很好啊。」司半夏繼續安慰。

    「常總和商陸沒什麼區別,那人的出身就已經註定了他也沒辦法關注到小事情、小細節。就越是這樣牛逼的人,越容易被人利用。看來我學姐輕輕鬆鬆就說了句真理啊。」薤白將杯子扔進垃圾袋,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默默地思考著。

    司半夏輕輕摸了摸他的手臂:「趙總徹底把你辭退的那件事,商陸知道之後,真的非常生氣。英澤說站在走廊都能聽到總經理辦公室的他們在吵架,當時還以為他們會打起來呢。我覺得最開始,趙總恐怕是想要利用你來控制商陸吧,但是因為你成為了公司的一個風險,所以就把你剔除,這件事真的刺激到商陸了。當然,也刺激到了我們不少人。」

    蒲薤白回過神,輕輕握住司半夏的手:「我本身也想辭職的,所以沒必要……」

    「你聽我說完,我是想說,我覺得那天開始,商陸就一定意識到了趙總是在利用別人,在趙總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珍惜的真情實意。但是意識到了,商陸也沒有離開,說不定是因為他也有他的打算。」司半夏平靜地說完,平靜地嘆氣,平靜地望向遠方——

    「兩年前我一定不相信有一天我居然會向著一個天才說話,人還真是都會變呢。我有的時候看著商陸啊,就在想,那個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呢。兩年前看他的時候,覺得他眼底真的是有一種不可一世,即便是笑得再怎麼溫柔,也像是在不動聲色的嘲諷著什麼。

    「但是現在他的眼神真的清澈了很多,永遠永遠都帶著一種堅定感,而且那份堅定逐日變強,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跟著他一起去努力。

    「所以呢,我本來呀,是想說讓你不要擔心。可是仔細想想,能夠有如今的商陸,全都是因為他遇見了你,他是因為你才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既然是這樣的話,你打算去擔心他,那就去擔心吧,有你去擔心他,去關心他,那樣會讓他發生更多變化吧。」

    薤白聽得感動,但還是不敢盲目自信:「也不一定就只是我改變了他吧,他的工作、他的學業,這些都在塑造著他的人格啊。」

    司半夏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可一世的傲慢的天才,需要的不是成就也不是挫折,他們需要一些俗人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東西。所以越是想要去做俗人,他們就會越接地氣,就會更容易對我們所認為的成功產生渴望。平凡人想要擁有天賦可能只有做夢,但是有天賦的人成為平凡人就難說了,成為一個天賦異稟的平凡人,那才是真正的強大吧。」

    平凡是恩賜。

    這句話是商陸在東京抱著自己的時候,在自己耳邊默念過的、會讓人變幸福的咒語。蒲薤白現在聽著司半夏說出異曲同工的一番話,無法控制地回憶起那天晚上的商陸。

    伴著悅耳的旋律、就著溫暖的燈光,在酒店柔軟的床上,商陸的親吻和熱度,全部湧現。

    薤白一聲不吭地趴在方向盤上,心裡罵著自己沒出息,同時還要應付著司半夏的「你怎麼了」之類的疑惑。

    「怎麼了啊,怎麼突然趴下了?是我說得太奇怪了嗎,哈哈哈,我懷孕了嘛,腦子和以前就不太一樣……」司半夏晃著薤白的肩膀,湊過去低下頭想看看他是什麼表情,但這一低頭,看到的卻是好弟弟的「小帳篷」。

    「……薤白?」司半夏感覺自己耳朵都是燙的,她立刻直起腰和薤白拉開距離,同時還要一個勁兒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我是哪句話觸碰到你的、咳,你的開關了嗎。你居然還有這種開關啊,要是我早幾年知道,現在肚子裡的孩子說不定就是你的了。」

    「什麼跟什麼啊。」薤白難為情地低吼了一句,然後紅著臉拽了拽自己的衛衣,想要遮擋一下,「我就是,突然想起來商陸也說過類似的話,在某天晚上。」

    「我靠,你居然只是想一想就能……嗯嗎?」

    「這真的很難控制!我也不想的啊!」

    司半夏捂著臉笑了一聲。

    「別在這種時候笑啊,真的好尷尬!」

    「話說,我一直都有一個小小的好奇心,你可以滿足我一下嗎。」司半夏說了句非常容易讓人浮想聯翩的話。

    薤白嚇得差點兒就打算推門下車了:「能不能別說這種充滿暗示的句子!」

    「你想哪兒去啦,我只是想問一下,商陸真的能一晚六次嗎?」司半夏故作輕鬆地拍著薤白的肩膀。

    「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薤白已經想要求救了,「還有這個問題是怎麼回事兒啊,怎麼聽起來好像是你已經知道了什麼一樣。」

    「英澤問過商陸啊,他倆在互相吹自己的技術的時候,商陸說自己一夜六次不費勁兒,我覺得他是在吹,我反正不信。真要一夜六次,那你……得、多痛苦。」司半夏露出奇怪的笑,像是期待又像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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