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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51:31 作者: 斷弦音矣
「我當初雖然不接受,但現在覺得你們是……模範伴侶。」吳英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反正我家小夏是絕對不可能把渾身髒兮兮的我抱起來放在床上,她說不定可能會用生孩子的勁兒把我扛起來扔窗戶外面去。」
「哈哈,很有畫面感了。」薤白輕鬆地笑著,然後朝吳英澤點點頭,「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這有什麼好謝的,你也幫過我很多,」吳英澤越來越難為情,轉過身就打算走了,「我還得去找洗車的地方,就不多留了,陸陸要是有事兒、你缺人手的話,就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是24小時待機的。」
薤白把吳英澤送到了門口,隨後走回臥室收拾著地上的衣服,從口袋中掏出商陸的手機。
即便是商陸的手機里早早登錄了薤白的指紋,但是蒲薤白一次都沒有用過,因為他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去看商陸的手機。但他現在很想看一看,不為別的,只是想知道商陸在工作中到底都在跟誰打交道,又到底用多長時間在工作。
解鎖手機之後,微信和另外一個從來沒見過的軟體瞬間頂進來很多消息,蒲薤白小心翼翼地不去點開任何一條消息,簡單翻看了一下消息列表。
被商陸置頂的人就只有自己一個,其他人都是按照消息順序排列,除了馮樹才之外,其他都是清一色的工作相關內容。
蒲薤白就算不點進去看,都已經感受到頭疼了,他鎖上手機,用力深呼吸了一下,轉過頭看著睡得死沉的商陸,然後無聲地問著——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商陸對邢振東說的那番話,真心帥炸了。
#include the 155th
#include the 155th
午夜兩點的時候,商陸再次被一陣鑽心的胃痛喚醒了大腦。
掙扎著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近在咫尺的薤白還在酣睡著,商陸抑制住□□聲,動作放慢地爬了起來,試圖躡手躡腳地走去浴室。
大腦雖然很清醒,但被酒精麻痹的大腦皮層還沒有完全恢復對平衡信號的傳遞,商陸以為自己走得很穩,實則跌跌撞撞地爬到了浴室。
他扒著洗臉池開始嘔吐起來,但是晚飯吃的東西早就被他吐乾淨了,所以現在能夠吐出來的只有胃裡的那點兒酸水兒。商陸感覺舌根也是發苦,琢磨著這八成就是傳說中的吐出膽汁。
雖然不是第一次喝多,但熬夜之後拼命喝酒看來不是什麼有利於長壽的選擇。
商陸看著鏡子當中的自己,自嘲著笑了笑,用手指戳了戳鏡子:「你誰啊,傻逼。」
他說完,又開始笑,笑著笑著很多因為酒精而喪失的記憶片段再慢慢被找回,並且重新按照邏輯而拼湊到了一起。商陸想起晚上和邢振東的那場飯局,想起其中的諸多細節,想起最後喝醉的邢振東也放下了警惕,對自己說起來遺產會留給邢天南這件事。
但可笑的是邢振東的遺產大部分都是公司的股份,這些即便是交給了邢天南,只要董事會超過半數不同意,那麼邢天南依舊是沒辦法把握到公司的實權。
商陸站在淋浴間裡,昂頭感受著微涼的水流,以此刺激著自己仍然處於睡眠狀態的身體。
在這種極端情況下,他終於恢復了冷靜,將邢振東故意展示給自己的「重情重義」的形象剝離開,開始分析邢振東的本質。作為集團公司的董事長,邢振東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把集團公司的股份當作遺產是多麼不靠譜的一件事。換言之,邢振東根本就是故意這麼做的。
商陸回憶起當自己說出「邢天南」的名字時,邢振東甚至都沒有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那個小細節,頓時開始為邢天南的處境感到心寒。
同樣的教育資源,怎麼他就連985都考不上呢。
邢振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調侃之意,那種遺憾的語氣簡直像是在說自己養廢了一條狗一樣。
想著,他關上淋浴,簡單擦乾身上的水珠,腰上圍一條毛巾就走了出去。
走出去之後就看到薤白坐在床邊,平靜地注視著自己。
商陸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心裡喊了一聲「臥槽」的同時,嘴上還要溫柔地問:「吵醒你了?」
薤白搖了下頭,指了指床頭的藥和水杯。
胃藥加止疼藥,已經是屬於商陸的經典的酒後套餐了。
不過比起那些,商陸更在意的是薤白的情緒似乎不太對。他小心翼翼地坐在薤白身旁,拿起藥盒想要摳出來一粒兒,但越是這種需要巧勁的工作,越是沒辦法好好完成。商陸看著自己不受控制地抖動的雙手,有些發愁地皺起了眉。
薤白在自己身旁嘆了口氣:「商陸。」
「嗯。」商陸感覺自己上課的時候被教授點了名字都不會這麼緊張,他乖巧地看著身旁的薤白,等待對方的發落。
「我說過工作上事我不會幹涉,但從來不覺得你半夜難受醒了、搖搖晃晃地洗澡、手抖得沒辦法自己吃藥這些都屬於你的工作範疇。」薤白朝商陸伸出手。
商陸抿著嘴,把那一板藥都放在薤白的手裡。
薤白耐心地幫他摳出來兩顆,把藥放到商陸手心裡的時候,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做生意就避免不了應酬,也知道你真的很會喝酒,而且確實、你還年輕,往常身體也很健康。但是你要明白,我真的一點兒都不支持你這樣用酒量來戰勝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