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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1 20:51:31 作者: 斷弦音矣
    這種亢奮的狀態持續了十幾分鐘,大家才逐漸燃盡了力氣,回到休息區跟留在看台上的「粉絲」們打著招呼。

    第一次感受這種氣氛的蒲薤白覺得自己已經笑得腦缺氧了,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一會兒有聚會,一起去嗎?」當場換衣服的商陸,在脫下來球衣的時候,看台上又是一片歡呼。

    薤白一掌拍在商陸的後背上:「你倒是去更衣室再換衣服啊!」

    「哇塞!陸神也是夫管嚴啊,哈哈哈……」朋友們大笑著跟他們開著玩笑。

    薤白的興奮勁兒已經過去,被起鬨之後有些窘迫地別開視線,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向哪裡了。

    商陸全速穿上了乾淨T恤,然後乖巧地站在薤白面前:「抱歉,我沒注意……」

    薤白搖頭嘆了口氣:「是我太計較了,抱歉,你們是要去聚會嗎?那我就不跟你們湊熱鬧了吧,省得掃興。」

    「別啊,我們就只是去食堂喝杯奶茶而已啊。」商陸慌慌張張地解釋,「怎麼會掃興呢,他們掃咱倆的興還差不多。」

    「我靠陸神真的是有了老公忘了兄弟啊!」

    「這是不是教科書般的見色忘義?」

    「一塊兒去吧,我們食堂的奶茶可好喝了!」

    「就是啊,一塊兒去吧,一起去為了成功而乾杯!」

    朋友們眾說紛紜之下,蒲薤白耐不住大家的熱情,結果還是跟著一起去了。

    原本他還在緊張自己這麼一個「外人」在場,會不會讓大家感到尷尬。可事實又一次告訴他,他實在是想太多了。

    這一群直男聚在一起,前半個小時在聊著剛剛比賽時候的細節,之後開始用吸管玩兒起無聊的吸冰塊兒的遊戲,連冰塊兒都吃乾淨之後,大家開始捏著空杯子聊女神為什麼這麼難追。可以說全程沒有半點兒事情是跟具體某一個人有關的,沒有八卦也沒有什麼太多內涵的話題。

    食堂關門的時間也就是他們的散場時間,大家相互約著回頭繼續一塊兒打球,然後分別去找自己的自行車了。

    商陸在人都散開之後,有些急迫地握住薤白的手:「我的車停在體育館門口了,過去取車吧。」

    「嗯,」薤白順從地貼在商陸身旁,側過頭借著路燈仔細看著商陸的右眼眉骨,「眼睛還疼不疼了?」

    「不疼了啊,籃球又不是鉛球,砸不出毛病的。」

    「可是好像有點兒紅了,回去還是冰敷一下吧。」

    「好。」商陸故意歪頭蹭了蹭薤白的腦袋,「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

    「怎麼可能啊,我只是在社團跟他們對台詞所以沒注意時間,離開禮堂之後又碰見……啊,對了!韓總呢!?」蒲薤白終於回憶起來那個要緊事。

    商陸嘟著嘴:「韓總早就走了,上半場結束就走了。」

    「是嗎……我完全不知道。」蒲薤白鬆了口氣,「那個人突然出現在我們禮堂門口,說要帶我去吃飯。」

    「哦,你怎麼回的他?」

    「我說我沒空,我要去看我男朋友打籃球。」

    商陸這就被哄開心了,傻乎乎地「嘿嘿」了兩聲,然後抬手摟著薤白肩膀:「他說什麼?」

    「說要跟我一塊兒來看,然後我就跟著他車一塊兒來了。」薤白抬起頭,有些不爽地說,「搞不懂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一直在說瞧不起你的話,我聽著可來氣了,就跟他懟了一路,但我根本懟不過他。」

    「他可能是真的有點兒瞧不起我的資本吧,我記得他是麻省理工斯隆管理學院畢業的,回國之後所有的投資都非常成功,來年又要進體制。」商陸嘆著氣,「目前來看,我和人家是真的沒什麼可比性。」

    「怎麼就沒有呢!管理算什麼啊,數學和計算機才更厲害吧,那才是時代發展的趨勢啊?」薤白氣沖沖地反駁著商陸,「我反正不知道麻省理工有什麼厲害,就算再怎麼厲害,他那個態度也太傲慢了,一股子自視甚高的感覺。」

    商陸越來越放心了,不過他還是想要繼續逼薤白說出更多自己想要聽到的話:「是嗎,可是我看他也挺帥的啊。」

    「一點兒都不帥,一把年紀了還要裝年輕。」

    「看著也挺年輕啊,三十幾?應該比常總他們要年輕些吧。」

    「管他三十幾呢,再過兩年就要掉頭髮了。馬上就要進體制了居然還開著勞斯萊斯,真心祝他早日被判貪污罪。」

    商陸忍不住勾起嘴角,笑呵呵地揉了揉薤白的頭髮:「怎麼這麼生氣啊,你不是也喜歡勞斯萊斯來著?」

    「以後不喜歡了。」薤白低頭,賭氣說著。

    「別啊,我還想著今後要是有錢了,也能買輛幻影呢。」

    「……那就只喜歡你買的那輛。」

    「哈哈哈,別這麼可愛啊!」商陸停下步子,站在薤白面前,雙手捧著他的臉,認真地和他對視著,「說實話,看到你跟他一塊兒出現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之前商洋跟我說,你們在長沙去跟邢天南他們到會所吃飯的時候,韓建濤趁別人不注意和你單獨聊了兩句,但是你沒有跟我說這件事,所以我就一直提心弔膽的。今天韓建濤來了之後,我就看他一眼,就覺得那個人應該就是韓建濤了。」

    薤白眼睛裡閃爍著一絲歉意:「長沙那事兒,我覺得沒必要和你說。我都已經徹徹底底的退圈兒了,也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聯繫方式,真的沒想到他會直接在我們禮堂門口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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